老妇人一滞,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往内屋走。
苏秀秀赶忙跟上。
“别跟着我了,我老了,过往的事情都忘记了。”老妇人麻利的将手中拿的东西在屋中摆放好,眼见苏秀秀还跟着,不由开口:“其实也是为了你好,你还年轻,又是姑娘家,参合什么事情不好,好奇心那么重做什么,这么抛头露面,弄个不好,可是会找不到婆家的。”
“并非好奇心重。”苏秀秀微微一顿:“夫人您可听说方府姨娘被害的事情?”
“这和你问这事情有什么关系。”
“是啊,没关系,只是恰好听了一个故事,就忍不住跟着查查了。”苏秀秀也不管老妇人听不听,更不管老先生其实也在不远处:“这要从十年前一位柳州府的县令说起,他带着两个女儿和继室入柳州府赴任,有一日,突然一个将士来击鼓鸣冤,却不想这是一则催命的鸣鼓。”
老先生听到这话,终于抬头:“你说的是陈博陈大人?”
苏秀秀快速看向老先生:“正是,既然您知道这位大人,应该也知道这位陈大人最后的结果。”
老先生不说话。
“陈大人被冤枉致死,但我今日要说的不是陈大人的事情。”苏秀秀微微一顿:“而是她的继室以及女儿的事情。”
“他的妻女现下如何了?”老先生认真询问。
“老先生您不知道吗?”
老先生茫然。
“他妻女被方老爷欺骗,以为能救陈大人,一个个进了方老爷的贼窝,谁想,陈大人还是死了。”
老先生脸色瞬间大变,气的满脸通红:“这个淫贼!”
“陈夫人和陈小姐心中恨苦,在方老爷还不想放过她们的情况下,便主动恳求改了身份,委身方老爷。”
“什么!”
“她们就凭借着这点,在方老爷身边呆了整整十年,也查了当年的案子,整整十年。”
老先生如今已经不是吃惊而是震惊,同时脸上有一丝丝的惭愧。
苏秀秀心中好奇,却没有询问,只是继续说:“那方府前段时日被害死在书房的李姨娘,便是这十年委屈自己一路调查的陈大人的继室。”
“陈夫人……陈夫人是被害死的?”老先生颤抖的询问。
苏秀秀点头:“在她被害的现场,据说身旁有一本染血的唐诗,却被人取走,就在前些时候,我们找到了唐诗。”
苏秀秀微微一顿:“唐诗翻开第一页,写的便是我刚才念给你们听的诗。”苏秀秀看向老先生:“老先生,关于这诗您们究竟知道什么?”
“老头子,为了我你憋了那么多年,你便说吧。”老妇人突然开口。
老先生看一眼老妇人,终于低头:“这诗,是我写的。”
这次轮到苏秀秀吃惊了,怎么也没想到这诗出自这眼前的老先生之手:“陈大人死后,我离开了衙门。”
“您是?”
“我是陈大人当年用的师爷。”老先生又开口:“陈大人对我有提携之恩,在我落魄之时,选了我做师爷。”
苏秀秀瞳孔微微一缩,终于明白老先生听到陈大人妻女的事情,为何这般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