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什么?”我一愣。
“想让你知难而退,凯撒是在暗示他对景承和赫部长的死负责,如果你继续追查下去,那么你的结果会和他们一样。”蒋正东说。
“我眼睛失明的时候凯撒的确来见过我,并且他向我提出了契约,不过我当时就拒绝了他。”
“理论上我们不应该在这里见面。”陆雨晴和我对视,指了指解剖台。“我感觉你躺在上面才正常。”
“为什么?”我吃惊问。
“从鉴证科的报告中我得知,捆绑在人质身上的炸弹是没有安全回路的,拆弹专家也证实炸弹一旦被启动,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被拆除,而在身上的炸弹却多了一个遥控装置,说明凯撒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杀掉你。”陆雨晴给桌旁的花浇水。“我很好奇凯撒为什么没有杀掉你。”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我在电话里问过凯撒,他给我的回答很晦涩,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都说了什么?”
“他提到了一个人,一个叫克拉苏人。”
“古罗马三巨头之一的克拉苏?!”蒋正东一怔。
“对,就是这个人,他在电话里告诉我,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凯撒也不是一天登上王座,我不明白凯撒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我点点头。
“克拉苏在古罗马时期声名显赫,他成为政治巨头时凯撒还是默默无闻的一个人。”蒋正东娓娓道来。“克拉苏是一名出色的商人,他通过奴隶贸易、经营矿产和投机地产买卖,及非法夺取其他人的财产等手段积攒万贯家财,但克拉苏最大的能力是识人,在收买人心方面极其慷慨,不论对方地位多么低贱,他都能叫出对方的名字,他一生最成功的投资就是资助了一名不起眼的小人物,而这个小人物就是后来统一罗马的凯撒。”
“克拉苏为什么要资助凯撒?”
“元老院看不起满身铜臭的克拉苏,他需要一个政治上的代理人,他在凯撒身上看到了不可限量的前途,不惜一切在财力上支持凯撒,而凯撒也没有辜负克拉苏的栽培,让他一举成为罗马三巨头之一。”蒋正东说到这里也很疑惑。“不过克拉苏和凯撒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关联,他为什么会提到这个人?”
“我也不清楚,他最后还说了一句话,他告诉我凯撒后来之所以能登上王座,不是他的军队和他的能力有多强大,而是他得到了当时绝大多数民众的支持和认同,可是克拉苏却忘了告诉凯撒,获取认同和名望其实还有另一个方法。”我一边回想一边说。“我问他是什么方法,但他却没有告诉我。”
“另一个方法?”蒋正东低头不语。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注意力始终无法集中,目光一直落在陆雨晴桌上那束鲜花上:“你为什么要在花瓶里插白菊?”
“白菊的花语是祭奠死去的人。”陆雨晴淡淡回答。
我知道陆雨晴在祭奠的是谁,可那束白菊很刺眼,我总感觉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但转念一想,所有的白菊都长的一样,我每次去景承的墓前都会留一束给他,或许是太想念他的缘故,看见白菊难免会触景生情。
“你想到什么了吗?”我重新调整回思绪问蒋正东。
“没有,凯撒告诉你这句话应该有其他深意,我暂时想不到是什么意思。”蒋正东摇摇头。
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交谈,一名警员进来。
“秦队,宝隆中心人质的身份核查已经完成,所有人质身份信息核对无误,是继续调查还是解除隔离?”警员问。
“你怎么看?”我问蒋正东。
“凯撒和同伙不会在人质当中,他还不会愚笨到让自己自投罗网,解除隔离。”
“秦队,这是人质审核结果报告。”警员把文件交给我。“这份是人质的身份信息资料,你在上面签字后就可以接触隔离了。”警员站在旁边说。“对了,人质中有一个人好像认识你,提出要见你。”
“认识我?”我埋头签字随意问了一句。“叫什么名字?”
“她说她叫程曦。”
“程曦?”我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半天也没有想起来。“我不认识这个人,她有说见我干……叫什么?你刚才说她叫什么?”
“程曦。”警员被我突如其来的震惊吓到。
我转头看向苏锦和陆雨晴,我们似乎都遗忘了这个生命中短暂出现过的过客,以至于突然听到她的名字,我竟然没有想起来。
“她,她怎么会出现在人质当中?”苏锦和我一样惊讶。
“如果我是你最好别见她。”陆雨晴还在给那束白菊浇水。“她是除凯撒之外,最想杀死你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