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一堂课,兄妹俩人往回走时,赵松材仍旧一脸兴奋之色,整个人情绪高涨,手舞足蹈,跟来时判若两人,来时虽然也挺高兴的,但这会归去,却是有种吃饱喝足的满足感在内。
“夫子讲得挺有意思的,我听着也觉得有趣,不如咱们明天再来吧!”赵松梅提议道,她既然想要掩式会识字这个事,听一次课肯定不行,以后少不得要多过来几趟了,好在这个夫子是有真才实料的,课讲得有趣味,她也愿意来听,呃,偷听。
赵松材一听她的提议,便用力的重重点了几下头,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又暗淡了几分道:“明天也不知得不得闲,大伯母说是让咱们歇一天,明儿指不定还要干活呢。”
“呵呵!”还以为他担心什么,这个么,她到是拿得准,笑道:“明天咱们一准得闲。”她相信,只要钱氏还顾及着她那宝贝儿子,就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他们麻烦。
“这个说不好吧,之前大伯母还说麦地里长了草,让咱们去拔,今儿让咱们歇着,没准明儿就指派咱们去了。”赵松材语气低落的说道。
赵松梅想了想,虽然他还小,可有的事情,还是应该让他知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毕竟他们都没了父母,很多事情,都要自己来面对。
“你还记得咱们出门来的时候,那些小孩子唱的小调吧!”赵松梅问道。
赵松材一听,脸上我神情更淡了,轻轻点了下头:“嗯,怎么记得,他们在嘲笑咱们呢。”
“嗯,他们的本意,可能是在笑话咱们,可是他们的嘲笑,对咱们也是有好处的。”赵松梅淡淡道:“你看咱们家在村里也算富足人家,可咱们几个却没有饭吃,这事对咱们村的影响是不是很坏,村长里正他们,是不是就要出头来管管了。”
赵松材一听,双眼一亮道:“是啊,我还听到二哥跟大哥说,大伯母带了两包糖去里正家里,难道就是为了这个事。”说着心里也轻松起来,但随即脸色又是一变:“大伯母去送了礼,那里正岂不是不管咱们了。”
“切,她这点礼,也太轻了些吧!”两包糖而已,算得了什么,里正家里又不缺这两包糖。
糖十文钱一斤,两包糖要二十文了,二十文可不少了,不过想想里正的眼见,跟他肯定是不同的,随即就真正放心起来。
赵松梅笑笑道:“这风头不过,她就不会拿咱们怎么样。”先过一天是一天吧,他们也在慢慢长大呢。
赵松材也跟着点头,心里就开始盘算明天的事儿来,夫子讲授的几句话,他都一字一句的记在了心里,食指在手心里画着笔画,夫子说,字要会认,还要会写,见字如见人,字丑了见不得人,可惜他没有笔墨,不然也可以练练。
想想又觉得自己有些贪心不足,能够去听夫子讲课,已经是难得的大造化了,他还贪心不足,想要得更多,遂平息了这心思,一心一意的回想夫子课堂上所授之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