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系班中,火狰和云俏知晓容临上神同阿涟相识,自然是没说什么的,可其他弟子,却是对着身份低微的胖头鱼议论纷纷了起来。有的觉得这胖头鱼虽然出身低,可模样生得好看,有胸有屁.股的,又肤白腰细,容临上神怎么说都是男子,看弟子自然也是看脸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这样想的,也都是男弟子。
女弟子觉得容临上神高高在上,清贵无双,哪是这等肤浅之人?兴许是这胖头鱼的身份有问题——她的原形虽是一尾花鲢,可说不准是哪位位高权重的仙君沾花惹草后流落在外的私生鱼哩?
人言可畏,一番猜测,传来传去,自然是三人成虎。
同阿涟同住的夷璋也听到了这事儿,私下便同她说:“你究竟是谁?”
阿涟则是一脸茫然。
若是平日,这夷璋自然也是不信的。可她却是听好友说,看到过这胖头鱼骑天马。
那天马是何物?天界最高贵的仙人才有的坐骑。她先前认识一个师兄,家中叔伯中,就有人拥有天马。那师兄对她爱慕已久,为了讨好她,便骑着天马带她出去游玩,可是让她风光了一把。
可这胖头鱼,居然有天马,而且还是极名贵的品种,全身雪白,可是比那位师兄家的要气派的多。且个头也最适合姑娘家骑。更是令夷璋震惊的是,那匹白色天马的脖子上,挂着的牌子,标着一个“捌”字。
天界的天马,都是上了牌的,现如今已经排到八千开头的了……可见胖头鱼这匹天马的稀有和尊贵。
阿涟不好同她多解释。她虽是好脾气,可好脾气都是给自己在意的人的,平日里她忍让夷璋,不过是同住一室,不想闹得太僵罢了。
田箩同阿涟出去,边说边走道:“我看呐,那夷璋是嫉妒你。”
阿涟道:“因为上神吗?”
田箩点点头:“自打认识上神之后,你在九霄阁越是如鱼得水了,我觉得上神于你而言,比锦鲤师姐还要管用。”
若非有上神,阿涟这会儿早就收拾包袱回洞泽湖了。
阿涟笑笑:“嗯,上神的确帮了我许多。”
课堂之上,身上主动说了要替她辅导,阿涟自然不敢迟到。田箩送阿涟过去的时候,恰好遇到了火狰。
火狰块头生的状,高高大大,很是魁梧挺拔,阿涟见着他,自是客客气气打了招呼:“火狰大哥这是要去哪儿?”
火狰有些不好意思,可他同阿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上回比试的时候,便对她印象深刻,如今成了朋友,越交心,便说:“瞧着天色还早,打算去藏书阁待会儿,看会儿书……”说着就想起了课堂之上,容临上神对他说的那番话,“上神如此耿直,我实在是敬佩之至。”
那番话,起初令火狰有些下不来台,可他细细思考一番,回味之后,方明白上神的用心良苦。他家世显赫,打小便被周围的人阿谀奉承,加之他天赋不错,难免有些自负。今日上神所言,让他醍醐灌顶、豁然开朗,重新找到人生的方向。
阿涟倒是觉得,火狰崇拜上神,是最自然不过的了。她笑了笑:“我还担心上神说话太重,你心里会不舒服呢。”
火狰道:“岂会?”他一双眸子隐隐泛着亮光,激动道,“听上神一番话,胜读十年书,上神说得没错,我修为尚浅,要学的还有很多。”
阿涟望着火狰朝着藏书阁而去的背影,嘴唇上扬,也为他感到高兴。
田箩喃喃道:“阿涟,我还是觉得……这火狰瞧着挺可怕的。”虽说她很喜欢和龙女云俏做朋友,可这火狰,田箩还是没胆子靠近。
阿涟看着她:“他人很好的,而且先前的那些传言,都不是真的。”
田箩有些不信:“你是说,他那些未婚妻子……都不是……”火狰不招姑娘家喜欢,就是因为传言他生性凶残,将他那些个未婚妻子都深深残害了。“倘若不是,那他的未婚妻们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消失?”
阿涟将云俏同她说的话都告知了田箩,道:“火狰那三个未婚妻,并非他所杀,而是因为火狰知晓他的未婚妻心有所属,但那情郎身份低微,家里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他的未婚妻这便苦苦哀求他。火狰心善,便成全了他的未婚妻,岂料第一个如此,后面第二个、第三个未婚妻,都是如此……”
身为一个极容易被洗脑的螺,田箩听了之后,眼眶有些红红的:“原来、原来他这么可怜。”
阿涟嗯了一声:“是呀。可他为了那三个未婚妻的幸福,从来不和别人解释。”
田箩主动认错:“是我误会他了。”又目光坚定道,“我以后一定好好同他相处,再也不对他存有偏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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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临上神既留在了九霄阁授课,那萧白上神自然也替他安排了一处奢华低调的仙岛,供他平日休息。
阿涟便去仙岛上找上神。
容临见她来,表情淡淡的,同往常没什么两样,瞧着她捧着厚厚的书,才道:“这些书暂且用不到,你明日不用再带。”
阿涟惊讶:“上神……您不是说,要替我辅导吗?”
容临看了她一眼:“我自然说话算数。只是你的基础太差,这些课程你根本就适应不了,唯有从基础学起,打好基础,才能渐渐跟上其他弟子的脚步。”
阿涟觉得有道理,仰头道:“那就麻烦上神了。”
“嗯,的确麻烦。”容临道了一句,可自打遇见她之后,他什么样的麻烦没遇见过?只是他心善,帮人自然要帮到底。
阿涟不好意思,只笑盈盈望着他,一双眸子水光潋滟。
容临低头,堪堪对上她的眼睛,顿时警惕了起来,面色不自然道:“……只是单纯的辅导,你莫要多想。”
“哦。我没有多想。”
容临轻哼了一声,厚道的不拆穿她,便开始从基础给她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