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凤城和龙钺楼兰舟聊着正事,冷飒也坐在旁边听得有些津津有味。
对冷爷来说,听他们聊天确实要比听那些小姑娘聊天有趣多了。
想到此处冷飒忍不住在心中哀叹,自己果然被摧残得不像正常人了。
楼兰舟显然是个翩翩君子,即便是聊着正事也不忘关心旁边人的感受。再三打量了冷飒几次,有些歉疚地道,“我们说这些只怕是乏味得很,傅少夫人刚来京城,傅少是不是要一起四处转转?”
冷飒摆摆手道:“楼少不用管我,我已经转过了。你们还是聊……”冷飒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张静之从外面走了进来目标明确地朝正在和宋朗霍窈说话的萧轶然而去。
虽然张静之行动间依然不疾不徐仿佛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冷飒还是明显察觉到他隐藏在眉宇间的一种焦急感,显然是出了什么事了。
冷飒能察觉到,其他人自然也能察觉到,龙钺微微扬眉看了傅凤城一眼,傅凤城神色淡然似乎漠不关心,不过三人也还是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张静之。
张静之在萧轶然耳边低语了几句,萧轶然脸色微沉站起身来跟宋朗和霍窈说了一声就跟着张静之走了出去。连跟其他人打声招呼都来不及,片刻间就不见了踪影。
冷飒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宋朗和霍窈,那两位已经站起身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拉着霍窈在自己身边坐下,冷飒才低声问道。
霍窈摇了摇头,道,“张少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楚。既然找三皇子,应该跟皇室有关吧?”
“好像是朝阳公主出了什么事。”霍窈没听清楚,但宋朗显然听清楚了。
宋朗懒洋洋地道,“我听张静之说起朝阳公主的名字,今晚皇室来的只有三皇子和朝阳公主。”能让萧轶然出面的自然就是跟朝阳公主有关了。
冷飒对那位公主殿下有些叹为观止,这位公主殿下每次不弄出点什么事情来心里就不舒爽啊。
宋朗漫不经心地道,“不管出什么事都是皇家和张家的事,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倒是…你们在说过几天的演习?”
楼兰舟点头笑道,“不错,不知道宋少今年有什么计划?”
宋朗道:“战场上瞬息万变,能有什么计划?打就是了。”虽然宋少看起来像是个没什么心机的武人,但能从宋督帅那么多的儿子中杀出一条路来自然不会真的没有心机,回答得可谓滴水不漏。
楼兰舟也不在意,他本就是随口一问没有打探宋家布局的意思,“今年虽然有些仓促,规模也小了一些,看来也是一场龙争虎斗啊。”说不定今年的竞争反而更加激烈呢。
“楼将军想必也对楼少报以厚望,到时候…战场相逢,楼少手下留情啊。”宋朗举杯对楼兰舟笑道。
楼兰舟有些无奈地苦笑,端起酒杯跟宋朗碰了一下,“彼此彼此。”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楼兰舟突然顿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偏过头问道,“你们看到沈少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吗?”
其他人这才看向门口的吧台,之前一直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喝闷酒的沈斯年已经不知去向,吧台上只留下了一个已经喝光了的空酒杯。
霍窈和冷飒都摇了摇头,她俩刚才正在交头接耳地交换今晚听到的八卦趣事,座位又刚好背对着沈斯年的自然没看见。
傅凤城淡淡道,“宋少说朝阳公主之后就出去了。”
其他人纷纷看向傅凤城,傅凤城神色淡定,“这很重要吗?”这花厅里大家都是自由人,来来往往有什么奇怪的?
楼兰舟揉了揉眉心,只觉得有些不太好的感觉,“可别出什么事儿……”
张静之将萧轶然叫去到底出了什么事冷飒不得而知,倒是在宴会已经到后半场的时候被冷家人找了上来。
冷飒拒绝了傅凤城陪同自己一起过去,只带着苏泽一起跟着来找她的冷衍去见了冷老太爷。
几个月不见冷老太爷显得更加消瘦也更加苍老了一些,不过眼神却显得十分锋利,显然京城的生活比起雍城的闲散更能激老人家的精神和斗志。
冷老太爷子依然穿着跟在雍城时候差不多的旧式长衫坐在张家专供客人休息的房间里,杵着一根红木手杖,须花白神情严厉地看着走进来的冷飒。
冷明淑已经换了一身装扮,乖巧沉默地端坐在冷老太爷旁边。
只是看她的略带愁苦的神色和明显清瘦的身形,显然这些日子过得也不是那么顺遂。对于冷明淑如今的处境,虽然知道罪魁祸是谁冷飒心里却并没有几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