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轶然连连摇头,“问题倒是没有,就是…他们会不会帮你揍傅凤城?”
冷飒面露思考,微笑道,“真是个好问题,我会帮你问问傅凤城的,我记得谁好像也问过这个问题来着?回头你可以请教他一下。”
“……”我就随口一说活跃一下气氛,以及这个谁到底是谁啊?
萧轶然最终还是没去成,因为冷飒还没出萧轶然就接到了电话,楼兰舟那边要他过去帮忙。
三皇子殿下现在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看着萧轶然匆忙而去,众人也检查好了装备准备出了。
临走前,徐少鸣来汇报了最后一个消息,傅钰城传来消息,孙良带着人出城了。
冷飒立刻就明白了孙良的意图,这个时候出城总不会是孙督军打算独善其身离开京城了吧?
他若是不想惹事,自己在家里闭门不出,无论哪一方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惹他。既然出了门,自然是打算掺和事情了。
冷飒思索了一下,“把消息传给楼兰舟,我这边完事了之后会去支援他。”
徐少鸣点头应是,满是忧心的目送一行人出门了。
想起少夫人临走时叮嘱不要用她的事情打扰傅大少,一时间有些为难。大少说,少夫人有什么事情要立刻汇报。那少夫人现在到底算有事还是没事呢?
“你说什么?贺儒风死了?!”军部大楼旁边的一栋小楼里,听到下属禀告的消息费诚勃然大怒,“混账!守着贺儒风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贺儒风是怎么死的?”
站在他跟前的青年低声道,“被人一刀刺入了心脏。”
费诚在大厅里有些烦躁地踱步,好一会儿才问道,“还有什么情况?”
青年道,“我们检查过贺儒风的尸体,他脖子的一个挂坠被人拿走了。”
费诚脸色阴沉,“之前为什么没有检查?”
青年连忙道,“之前检查过了,那个挂坠并没有什么问题,据说是贺先生的母亲留给她的,他一直都带在身边。”
说这话的时候青年其实有些心虚,搜查贺儒风的时候他们只稍微检查了一下,见那个吊坠并不值钱也不像是有什么秘密的样子,根本没有在意。
费诚差点破口大骂,“姓贺的才刚生下来就被丢在路边,是个弃婴。他有个屁的母亲!立刻给我去查,到底是谁…不,给我盯着傅家和龙家的动向,城里任何可疑的人都给我抓起来!”
外面炮火声隆隆,就连费诚的怒吼声都险些被炮火声覆盖了。
青年连忙应道,“是,将军!”
“滚!”费诚没好气地道。
青年连忙低头退了出去。
“你太急躁了。”任南砚从里间走了出来,看着费诚摇头道。
费诚立刻收敛了怒气,压低了声音垂道,“老师。”
任南砚道,“贺儒风手里的东西是很重要,但只要我们赢下这一仗,傅家和龙家的人都死了,那贺儒风手里到底是什么,就没那么重要了。”
费诚道,“这道理我当然也知道,但是…傅家和龙家那两个小子可不好对付。就带着那么一点人,咱们上去了两个团硬是打不下来。若是让他们拖到援军到来……”
任南砚笑道:“只要找对了方法,这世上没有对付不了的人。”
闻言,费诚眼睛一亮,“老师有什么好办法?”
任南砚笑了一声,抬手击掌。
片刻侯,几个人被带了上来。
费诚看着眼前男女老少一群人有些不解地看向任南砚,“老师,这些人是……”
任南砚笑道,“你也不知道是吧?这几位…说起来来头也不小。这是南方盛家的老太太和大爷。”
“盛家?”费诚楞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个盛家?”
任南砚点头确认道,“那个盛家。往上数个几十一百年,盛家可是安夏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啊。”
“你们是什么人?!”盛老太太被人抓着有些狼狈,却依然不肯失去自己的骄傲,努力抬起头尖声问道。
费诚和任南砚却都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费诚继续道,“就算如此,这跟咱们眼下的事情有何关系?”
若是放在一百年前,盛家这样的家族他们自然是要以礼相待的,但是现在…出去打听打听能记得盛家的都屈指可数。
任南砚笑道,“也不怪你不知道,北四省那位女州长,可也是出自盛家呢。她的全名应该叫盛、卓、琳。”
“……”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老师想用这家人要挟卓琳?可是卓琳只怕也影响不了大局吧?”一个州长而已,哪怕她跟龙啸有点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又有什么用处?难道龙啸能为了她不顾自己的儿子?
任南砚抚掌笑道,“卓女士是龙啸的表妹,卫长修的亲姨,还是傅政的前妻,还是咱们的安亲王的红颜知己。你说这身份,够不够有趣?”
一时间,费诚将军也觉得自己或许还是太年轻了。
看着费诚有些麻木的表情,任南砚心中冷笑:还有一层更厉害的身份,我没有告诉你呢。
听着这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盛家人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被抓到这里来的?
盛家大爷连忙哆嗦着道,“卓琳早就已经跟我们断绝关系了,我们跟她没关系!她的事情都跟我们无关,不要找我们!”
任南砚看着眼前一脸颓废畏惧的男人,摇头道,“难怪盛家败落至此,跟卓女士比起来…就连我也忍不住想说一句,谁说女子不如男了。”
盛家大爷脸上有些羞红,却着实不敢跟眼前这两个人硬杠。昨天他们被卓琳赶出门就被人抓了起来,一晚上枪声不断根本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事。但他们还记得二十七年前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的枪炮声不绝于耳。
直到刚才被人送到这里来,早就已经吓破了胆子。
盛老太太叫道,“那个孽障得罪了你们,你们尽管去找她!抓我们做什么?我们跟她没有关系,盛家早将她逐出家门了!”
任南砚站起身来走到盛老太太跟前,甚至微微俯身与身形矮小的老太太对视,“老太太,可还记得我?”
盛老太太一愣,仔细看着眼前的人浑浊的眼中全是茫然,“我…我认识你?”
任南砚站直了身体,转身走回去坐下笑道,“也难怪了,快三十年过去了,我也老了许多,老夫人不记得也是当然。”
“三…三十年?”盛老太太喃喃道,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身影出现在脑海中。
她脸色剧变,瞪着任南砚道,“你…你是那个、那个跟张二爷在一起的人?!”
任南砚点头笑道,“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老太太还记得当年张二爷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盛老太太有些惊恐地看着她,“你…你想做什么?”
见她如此恐惧的模样,盛家其他人都有些茫然。只是怔怔地望着盛老太太,根本不知道眼前的老者到底是谁。
“娘,这到底是……”
任南砚笑看着盛老太太道:“老太太不用担心,咱们也算是故人。我请你过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卓女士来小坐一会儿。只要卓女士来了,各位随时可以离开。甚至…各位来京城是为了什么?完全可以不通过卓女士得到,而且是成倍的得到。我们可比卓女士慷慨多了,老太太不也知道么?”
盛老太太眼神微闪,小声道,“她…早就跟咱们决裂了,不会来的。”
任南砚笑道,“我既然请了老太太过来,自然同样有法子请卓女士过来,咱们还有一张王牌不是么?”
盛老太太枯瘦的脸上神色更加僵硬了,“不,我……”
任南砚道,“老太太,想想您的儿子,您的孙儿,还有你的…盛家。”
盛老太太立刻闭上了嘴,看她的神色任南砚满意地点了点头,“还要劳烦老太太亲自写一封家书,劝一劝卓女士。”
好半晌,盛老太太有些嘶哑干涩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