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害怕的时候,很像某只落入陷阱的小动物,惊恐和无措轮番在漂亮的脸蛋上演,让人想……狠狠欺负……
钟岩瞪着似醉似醒的眸子,突然就不想松手了,指尖撩起她的头丝,放在鼻子旁边嗅了嗅,沉着声问:“我怎么变态了?说说看……”
齐悠悠吓得往后猛缩脖子:这么看起来更变态了!!5555,救命!
可自己还坐在他怀里,透过水雾渐浓的眸子,能捕捉到那人唇间一抹笑意。于是她召回不知飞往何处的心跳,边试图向外挣扎边泪汪汪地控诉:“你刚才吸我的头了,还不是变态!”电影里的变态都是这么演的啊。
钟岩忍着笑,脸又朝她贴近几分:“那我吸你哪里不变态,你自己来选。”
小公主仿佛当机般的懵懂表情,完全激了他潜藏着的恶劣因子,借着酒精的指引,指腹从她脸颊往下滑,声线勾起不正经的弧度:“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齐悠悠觉得自己仿佛深陷魔窟里的可怜公主,快被这条恶龙喷出的火给烧化了,她紧紧闭上眼,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尖起嗓子骂:“钟岩,你不但是变态,还是个色.情狂!”
可随即她就感到一阵眩晕,再睁眼时,已经被那人压倒在沙上,带着酒味的呼吸扑在耳边:“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叫色.情狂嘛?”
齐悠悠觉得自己仿佛喝了他呼出的二手酒精,大脑难以运转,只晕乎乎地摇头。
“我要是色.情狂,就把你每天房里……”关房里干嘛,他没继续说下去,可齐悠悠能从他染满血丝的眼里读出肯定没什么好事,她一把捂住脸,从指缝间呐喊:“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钟岩终于大笑出声,身体往旁边一歪,抬起胳膊揉着眉心说:“别害怕,逗逗你而已。”
这沙非常宽大,刚好能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躺下。齐悠悠捂着胸口,劫后余生般大口喘着气,随后气鼓鼓地控诉:“钟岩你太过分了,我好心照顾你,你干嘛吓唬我!”
钟岩用胳膊枕着头,黑眸半开半阖,懒懒地说:“哦,你怎么照顾我了?”
齐悠悠偏过头,理直气壮地盯着他:“我给你倒了杯水!”
以前爸爸每次喝多了,她也只是给他倒杯热水,所以这就算是照顾了吧!
钟岩突然侧过身子对着她,长长的睫毛扇动,哑声说:“我饿了。”
酒精熏染过的嗓子,能把最平常三个字说的无比暧昧。齐悠悠刚平息下的心脏又开始乱蹦,这才现两人用着同床共枕的姿势,脸几乎都要贴在一处……
她紧张地……打出个嗝,然后红着脸捂住嘴,腾地站起边跑边说:“厨房里还有……可丽饼,我给你拿过来吃。”
她没好意思说那是自己吃剩的,拿刀把自己吃过的部分切下,然后在盘子里加了些樱桃酱,再淋上柠檬汁端过来。钟岩刚靠在沙上点起根烟,瞥了眼盘子里以奶油层叠的薄饼,偏头吐出口烟雾说:“你吃吧,我不爱吃甜的。”
齐悠悠却执着地把盘子举在他面前:“我知道,我加了柠檬汁,可以综合甜味,也能帮助醒酒。”
她满脸写着认真,钟岩不忍见她失望,于是把烟搁在一边,接过盘子尝了口,意外地现味道居然还不错。他的确是有点饿了,于是一口接着一口,吃得非常投入。
齐悠悠坐在旁边,盯着他把一整盘可丽饼吃完,并未察觉自己完成了怎样的壮举。
周东游在“舟”做西点师这些年,最为挫败的事就是老板从不吃他做的甜点,要知道他可是美食家到A市都要亲自拜访的人物,偏偏遇上个不懂欣赏甜食的糙汉老板,实在是有些憋屈。如果周生知道,自己即将入门的弟子能让钟岩把整块甜点吃光,只怕会对齐悠悠另眼相看。
当银叉落入连饼渣都不剩瓷碟,齐悠悠露出老母亲般的慈爱表情,亲眼看着自己做的东西被吃光,真是一种无上的享受啊!
她刚要伸手去收桌子,钟岩已经咬着烟把碟子举起来:“我来洗吧。”他被照顾了一晚上,再让小公主帮他洗碗,他可能会愧疚地睡不着觉。
清洗餐具加收拾厨房大约用了半个小时,时钟已经快指向凌晨1点,可齐悠悠不知为何一点困意都不剩,她装作若无其事,在钟岩身后转来转去,突然冒出一个困扰她许久的疑问:“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就算再没生活经验,也知道不会有修车工能每天开着客人的车到处晃悠,虽然确认他就是“舟”的幕后老板,可他也基本没在餐厅呆过,那他平时究竟是做什么的呢?
钟岩悬在水池上的手甩了甩,然后随意答了句:“救人的。”
齐悠悠怔怔地眨眼:“比如说……救我吗?”
她脑海里浮突然现出钟岩开着车四处搭救落难大小姐,然后把每个人带到不同的公寓安置,咦,为什么觉得怪怪的……
“不,你是单独的。”
齐悠悠虽然听不太明白,可还是觉得心情莫名转好:单独大概就是唯一、特别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