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各位在撤资前不妨认真考虑一下,从权宇撤了资,你们手里的这笔资金要投去哪里?投去哪里能比留在权宇获得更多的分红利润?”舒艾笑着说出最后一句话,“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大家,没有。”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在座都是商人,巨大的经济利润面前,实在不宜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做出冲动的决定。
几个附和张保剑的人瞬间哑了火。
张保剑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三言两语就能把他怂恿了好久准备撤资的一帮人都劝了回去。
他不甘心地喝道:“她的话,你们能信吗?!权宇迟早会被她玩垮!你们还不如拿着手里的钱,投去任家公子下面的企业,任嗣嘉一个人干了那么多年,他虽然去了,但任家留下来的实力也是丝毫不比权宇弱!与其陪这黄毛丫头耗着,不如及时另择明主啊!”
“张先生。”一直不吭声的程默这时开口了,“权宇会不会垮,这时说这话还为时尚早吧?撤资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更何况,现在权宇展势头还良好的情况下,就急匆匆地决定要撤资,将来权宇展更好时,再后悔想回来入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张保剑一时顿住了。
舒艾示意胡律师拿出另一份协议,对在座的人道:“权总不幸离开,权宇集团短时间生动荡在所难免,我能理解各位的心情。所以我命律师拟了一份撤资退股协议,在座如果谁真的对权宇未来失去了信心,可以过来在协议上面签字。一旦签字,即刻生效。”
她话音落,目光缓缓从会议室左方扫到右方,没有人站起来签字,就连方才附和张保剑喊着要退股的那几人,也心虚地坐了回去。
一时间,会议室里还站着的人只剩下张保剑一人。
舒艾的目光缓缓落到了他身上,“张先生方才不是振振有词喊着要退股吗?现在怎么说?”
张保剑浑身一颤,闭上了嘴。
舒艾讽刺一笑,“无妨,张先生临时悔改不愿意撤资,我今天还为你专门准备了一份协议。”
她点头示意程默,程默将文件递过去。
张保剑只低头看了一眼标题,就大喊起来,“这协议我不签!!”
“张先生误会了。”舒艾幽幽道:“这协议并不是要你签字。它只是一份通知。通知你作为权宇集团股东的这一身份,从今天起,将不复存在。”
“换言之,我将使用权宇集团最大股东的一票否决权,否决你继续投资权宇集团。”
她的话掷地有声。砸得张保剑一个猝不及防,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哆嗦着嘴皮子,恼怒地看着舒艾,一字一句道:“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前前后后为权宇注入了三十亿的资金……”
舒艾沉声反驳,“据我统计,权宇这些年给你的分红,已经远远超过了两百亿。张先生,权宇已经不亏欠你任何事情了。”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张保剑气急攻心,指着舒艾就要大骂,程默一点头,门外立刻有人进来将他拽了出去。
舒艾这一场下马威效果明显。接下来的会议上,再没有人故意滋事。会议持续至傍晚,顺利结束。
走出会议室时,舒艾松了一口气。
她从来不知道,权仕衡当年站在这个位置时,每天顶着多大的压力,可他从不把在公司遇到的烦心事带回家里。在家里,他永远都是那个把她宠上了天、无所不能的大男人。
一步步走出会议室,走进他的办公室,看着他曾经用过的每一样物品,舒艾突然觉得,这一刻她是那么地想他,希望他能陪在她身旁,希望他能看到刚才在会议上她是那么顽强英勇……可是她再也听不到他一句夸赞了,再也得不到他深深的宠爱和保护了。
*
张保剑被几个高大的男人拽出权宇集团大楼后,仍旧愤愤难平。他掏出手机,带着怨气对电话那头抱怨道:“靳少!这个女人简直要翻天了!第一天回来,就他妈把我踢出了股东大会!这不能忍啊!我为权宇集团做了多少事,她凭什么一上任先拿我开刀……”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蔑的沉沉笑声,“看来任嗣嘉没教会你怎么忍气吞声啊。这么沉不住气,一受到委屈就哭着打电话来找妈妈,怎么跟我那弟弟抗衡?哦,别说我弟弟了,我弟媳都能把你治理得服服帖帖的。我靳易森还真有点看不起你呢。”
张保剑被一顿数落,却敢怒不敢言,他讪讪道:“是是!靳少你教训的是!如今任公子没了,我们这群人就指望你回来主持大局了!”
电话继续传来沉冷的笑声,“别急。我很快就会回去。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会一会我那可爱的弟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