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里,郑清执难得做了午餐。岁岁正吃得津津有味,“hy,美丽的卡洛琳,你的男朋友呢?”
她挥动小勺子,说得眉飞色舞,郑清执用力地拍了她的小脑瓜,“闭嘴,吃你的饭。”
岁岁瘪瘪嘴,没有再说话。
“生什么了?”郑清执一边关注我的神色,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我。
我挑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我的申请被撤了。”
说得轻描淡写。
“学校让我去沪津。”
“那……很好啊。”郑清执有些讶异,“你在沪津又不是没有房产,那里毕竟是你的家,能回去看看,倒也不错。”
我瞥了她一眼,刀子划过陶瓷盘,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岁岁皱眉,捂住了耳朵。
我冷笑了一句,“死过人的屋子,也敢继续住?不怕怨气太大被鬼缠身?”
郑清执叹了口气,“那你怎么打算处置明泉山庄?”
“荒废着吧。”
我匆匆吃过饭,便去洗了把脸,冰凉的水在不过几度的天气里如冰渣子似的划过肌肤,带来阵阵刺痛。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水渍还没有干净,晶莹的水珠从瓷白的面庞上缓缓滑落。
镜子里面那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容貌,和四年以前无限吻合,却又渐行渐远。
我掀开刘海,那道伤疤还清晰,永远都不会再褪去了。
我需要去睡觉,因为我真的很困,最好一觉起来,什么又都忘了个干净。
可我翻来覆去,把床不安分地弄得“吱呀”作响,怎么都没有睡着,冗沉的心思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郑清执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我的床边,她叹了口气,“又失眠了?”
我踹了她一脚,“滚下去。”
“你是在生气,我骗了你?”她到也没有恼火,“喂,我不也是为了你好,用心良苦。”
谁不知道?
我坐了起来,“生气什么?不,我只是有点遗憾,自己并不是你的亲姐姐。”
她捂着嘴笑了笑,“别这样,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我们是姐妹已经是铁打的事实。唔……就算你不这样觉得,那至少我们是好朋友,最好的朋友,没错吧?这四年,没有谁会比我更加了解你。”
“真是奇怪,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后面会和你有那么多的牵扯。那天,我正站在几层高的大楼上,因为失恋,嚷嚷着要自杀。而你就站在楼前的广场上,一鼓作气地说出自己比我还要悲惨的遭遇,那架势,像个豁出去的壮烈将士。我惊呆了,我想,这个女孩可真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