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儿仍是怔怔看着师兄,最后听清了师兄的呼喊,竟然没来由地惨然一笑。
金寓北看着异儿笑容惨淡,无比心疼,对异儿道:“师妹,没事了,今后大师兄一刻也不再离开异儿,任谁都不敢再欺负异儿了。好了,异儿,没事了,大师兄再也不离开异儿了。”
异儿听了大师兄的话,双眼竟猛然间大现神采,可是瞬间又惨淡下来。喃喃地道:“嗯,没事了,师兄,没什么了,异儿走了……就没什么了……”
金寓北本欲要异儿一人乘马,自己下地在旁跟随,让座下马缓缓脚力。但见异儿如此心神恍惚,握握她的手,不再言语,仍是两人一骑,放慢了脚程,慢慢向前行去。
莽莽雪原之上,北风呼啸,黑云压顶,只有金寓北、异儿两人一骑,向西缓缓行去。
到得午间,金寓北算计着,照此行法,深夜也未必能到得前方海龙镇。于是一路走,一路打量路边村甸,要给马匹寻些草料,顺便让马歇歇脚力。可是本来村甸就少,每处村甸又全是断壁残垣,又哪里有一丝火烟。
金寓北只好由着坐下马信步前行,直走到深夜三更,才到得海龙镇上。好歹敲开一家客栈,要得一间客房,扶异儿躺下,给她盖好棉被。
异儿躺下,呆呆向天,无知无觉一般,就如一具木偶。金寓北不敢稍离片刻,拿了座椅,坐在床前,直看护到了天明。
快要天明时分,金寓北见异儿终于睡着,可是不住惊厥,更是不胜疼惜。
金寓北知道,异儿此时是心神大变,不可离开半步,免得再生一点儿枝节。若没人在她近前照应,也怕她在神思恍惚之间,做出令自己时时担心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