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心中不由大惊,暗暗切盼松树不要被拉断。
待两人下落之势尽消,松树又再向上翻起少许,金寓北心中猛一宽,虽未及想如何攀上涧去,但毕竟下落之势已停,暂时保住了两人性命。
金寓北四下扫视一下,见下面黑洞洞的深不见底,崖壁巉岩如刀,方才两人落下当真是九死一生,金寓北连连暗呼侥幸。
寒风吹过,金寓北觉得后背一片冰凉,原来衣衫已被冷汗湿透,额头上也已是汗水涔涔。
在东盟历经艰险无数,在这辽东又历经大战,金寓北从未如此刻这般心惊魄动。即便自己再是遭遇凶险,也不至于如此心悸,如此冷汗如注,全因心系异儿安危所致。
金寓北向下看看异儿,见她仍是正正看着自己,对悬身深涧之中竟如浑然不觉。金寓北见异儿并没有专心挽实棉袍拧成的“粗缆”,俯说道:“抓紧了,异儿。”
异儿正心神俱失看着师兄,听到金寓北说话,猛然惊醒,才觉自己被师兄拉在半空之中。
冷风飞雪之中,昏暗无光,但异儿明白知道了,师兄是多么关心自己安危。自己本欲跳崖自尽,了却屈辱,留得冰清玉洁,却不料师兄为救自己,竟不顾生死,变起瞬间,即随自己跃下山涧。
异儿当即热泪满面,嘴唇嗫喏良久,叫一声:“师兄!你……”再也说不上话来,只任双眼泉涌般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