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金寓北驾车,与苏儿、异儿带宝宝出了沧州城,接着向南赶路。一路行去,倒是昼夜平安。
此时已是四月末天气,越往南行,越是温暖起来,狐裘早就穿不得了。沿途已是满地禾黍青绿,不觉之间,已是春尽了。
在路行了八天,过了黄河,到济南府,歇宿一晚,次日出城又向南去。
行到午间,金寓北见东南一带远山,在车上道:“师妹,正南该是泰安州了吧?”苏儿掀车帷张望一回,道:“是,今晚请收藏、推荐投宿泰安州了。”
两人正言谈之中,见正北道上几乘快马疾驰而来。奔到车马近前,并不稍停,疾风一般奔过,一路尘烟向南而去。
金寓北见马上所乘之人都是金黄色飞鱼服,腰间悬挂绣春刀。回头对车里道:“师妹,过去的是一干锦衣卫。”就听苏儿在车里道:“难道是受东厂提调到东盟的?不会这般巧吧?”
正说话间,又有几乘快马自后奔来。这回来的都是一律褐色衣衫,头戴尖帽,竟是七八个东厂番役。八名东厂番子呼喝叫喊,催马疾奔,金寓北下车拉马,躲到路边,看一众东厂番役飞驰南去。
听苏儿在车里问道:“师兄,来的又是锦衣卫?”金寓北道:“是东厂的番子。”就听苏儿自语道:“还真热闹了,又是锦衣卫、又是东厂的番子们,究竟想拿什么人?”
金寓北拉马又行,苏儿道:“师兄,咱们改道向南,不要再碰到这些人,看到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心里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