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了一堆废兵,许易犹不谐心,挥动一根沉重的狼牙棒,不惜气力,将整座大殿,挨个儿敲了一遍,除了敲出如山的碎石,一无所得。
无可奈何,许易再不满意,也只好放弃。夜色已深,山风清冷,宽广的大厅内,满地腥膻,实非久留之地,许易共齐名分散投出雷火珠,将整座大厅引燃,便大步出门去了。
方行到后山,一轮清冷圆月映照之下,但见满山尸骸,白骨累累,显是近年来,被老妖所害之生灵遗骨。
二人大骂老妖死有余辜,却也不能放火焚山,更无力掩埋,心中落落,只好快步朝山谷深处行进。
林间寂静得可怕,脚步踏在柔软的青荇上,都能清晰地传入耳来。
这种寂静,和先前将临华堂时的寂静,完全不同。
彼时将临华堂,二人只是察觉到野兽绝踪,但山林中虫鸣鸟叫声,并不曾断绝。
后来,入得华堂,见了众山贼盘中野物,自然明白,方圆五十余里的野味,尽数被老妖捕拿,作了招待众山贼的盘中餐。
然则,此处的寂静,却是一种闻不到生命气息的寂静。
二人好似闯入了生命的禁区。
方察觉到情况不妙,许易便将感知放出,树林里,草科中,皆无活物,“老哥,此地似有古怪,阴气极重,你我还是将趁手的家伙,拿在手中为妙。”
如此诡异的状况,让他不得不打跌起精神。
“我也感觉到了,从老妖魔窟到此,不过十余里,空气都冷了,此地阴气如此沉重,难怪能诞出老妖那等妖物,看来此行极是凶险!”
齐名心中打鼓,不知觉间,对门中那位太上长老生出了疑惑,此地穷山恶水,缘何将墓**选在此处。已行到此处,纵是险恶,你我兄弟也唯有硬闯了。前面,还不知道是何等情状,不宜浪行,不如咱们就在此间暂歇一晚,来日再做筹谋。”
夜色已深,许易虽无惧黑暗,但在这阴气浓郁之地,无端漫行,确是蠢招。
一路行来,早印证了许易的先见之明,齐名自无不可。
当下,二人寻了一块巨大平整的青石,作了暂时的落脚之处。
许易道行深湛,便道由他守夜,齐名知晓不是矫情的时候,应承下来,盘膝在青石上坐了,潜运玄功,抵御着阴寒。
许易亦盘膝坐定,神识外放,方圆十丈之内,一花一草,一石一树,尽数纳入他胸怀。
就这般坚持到下半夜,寒气越深重,许易隐隐听到齐名沉重的呼吸声,显然,在费力抵御着阴寒,未曾入眠。
就在这时,林间忽然起了凄厉的鬼哭,如狂风掠过海螺,呜呜作响。
转瞬,那鬼哭便聚成海啸,滚滚朝二人所在位置碾来。
许易甚至看到无数条隐隐绰绰的影子,正张牙舞爪,扭曲了面容,朝此处扑来。
齐名浑身打了个冷颤,攸地睁开了眼。
许易笑道,“说好了让老哥安睡,没想到还是被这群小鬼惊着了。”
话音落定,许易一拍背后,哭丧棒透袋而出,蹭地一下,钻进许易身前的泥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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