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婉就知道陆景年不可能那么轻易地答应，这样拐弯撇开话题的事情，陆景年干得还少嘛，和他的那几年婚姻，早就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而陆景年现在还是一副这个样子，难道真觉得她一辈子都逃不开他是吗？

“陆景年，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煦煦和悦悦是我的孩子，他们是我生的，是我一个人养的，凭什么你说带走就带走？你问过他们的意思吗？他们真的愿意和你在一起生活吗？”

陆景年也没有生气，而是耐着性子说道，“那你呢？牧婉，你又是怎么样的呢？你问过他们了吗？有没有想过其实他们也想和别的小朋友一样有爸爸，你连他们选择的权利和机会都没有给，又为何要来问我呢？”

“陆景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煦煦和悦悦他们只需要我，三年来他们从来没有说过要和所谓的爸爸生活在一起。”

“牧婉，你错了。我把他们带去了陆园以后，许姨在照顾，他们很喜欢许姨做的东西，而且他们并不讨厌我，甚至对我充满了好感和兴趣，你没有真正的去了解他们，牧婉，不要再欺骗你自己了好不好？和我回家，孩子们在等着你。”

陆景年几乎是放下了姿态来恳求，恳求苏牧婉能够和他一起回陆园，他虽然知道苏牧婉有几千个不愿意，但是他不肯认输，不肯就这样放弃。

其实他的确打着用孩子来劝说苏牧婉的主意，两个孩子对苏牧婉来讲是最重要的，既然如此重要的孩子在他手上，苏牧婉再怎么样都会考虑是不是要和他一起回陆园的。

苏牧婉双手紧握，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很痛，但是这痛能够让她清醒，不至于沉迷。

“陆景年，你还是人吗？一直纠缠有意思吗？你不是最爱苏云曦和秦依苒吗？为什么要把她们送进监狱？为什么要来折磨我和孩子？我已经退出了，我已经还给你自由了，无论你和谁在一起都和我没有关系，难道我说的不清楚吗？我做的还不够吗？还是你觉得看见我痛苦，你就开心是吗？我们之前结婚也有几年，难道真的一点情分都没有吗？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放过她？他何曾不想如此，可是硬生生将心口最深的那块肉给挖走，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呢，如果要让他放她从此离开的话，那就直接杀了他吧。

“牧婉，我放过你，谁来救我呢？你要走，把我也带走好不好？”陆景年出声说道，“把我也带走，或者把我给杀了。”

陆景年几乎绝望，说着最悲伤的话。

苏牧婉苦笑，“为什么要逼我？”

陆景年为什么要逼她，明明知道她不可能伤害他，明明知道她做不到，为什么还要这样强逼她，看着她在原地挣扎痛苦，他是不是就会有莫名的成就感，他是不是就很快乐。

“牧婉，只要你答应和我一起回陆园，孩子们还是可以和从前一样跟着你，难道这不好吗？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改变，你还是你，还是自由的。”陆景年只是希望苏牧婉能够待在他的身边，陪在他的身边而已。

他说的如此简单，说什么还是和从前一样。

可是怎么可能呢，她回了陆园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自由，她的心会被戳无数把刀，每天见到陆景年，刀就会插得更深一些，哪里还会有什么自由，她唯一有的是痛苦，陆景年根本不懂，他根本就不懂她的绝望。

但是，如果她不答应陆景年的话，就见不到煦煦和悦悦，孩子们从没有离开过她那么久，肯定很焦急了。

她不知道他们睡得好不好，他们都喜欢她陪着睡觉的，现在她没有在他们的身边，他们肯定晚上睡不好，是不是在哭呢？她根本不敢想他们哭的样子，只要想，便会担心不已。

苏牧婉咬了咬嘴唇，终是妥协了。陆景年总是有办法让她从坚持到妥协，她怎么可能赢得了陆景年呢。

“陆景年，我答应你，我可以和你一起回陆园，但是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我是因为要照顾孩子们才和你回去的，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关系。”虽然答应了和陆景年一起回陆园，但是有的事情还是要说清楚，她是为了孩子，其他的都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