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惩已经在他的办公室等了十几分钟了，见他进来了，这才不紧不慢地转身看着他。尽管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出一个字，眼底的神色已经将他的心思都出卖了。

顾南琛看了他几眼，努力沉下气来：“我去帮你拿杯绿茶。”

“不用了，咱们现在还是说正事吧。”薄惩轻敲了几下办公桌，抬起眼帘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咱们也应该好好清算清算了。”

他说话的时候故意将尾音拉长了一些，冰冷深沉的眼底看不出一点善意。顾南琛迎着他的目光走了过去，阴沉着脸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既然要算账，从哪里算起比较好。”

“这个问题应该不需要我来提醒你吧。”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非常僵硬，空气也快要凝结了似的。助理敲了敲门进来了，努力做好的心理建设在这种强硬的气势逼压下都快要分崩离析了。

“薄总，绿茶。顾总，您的咖啡。”他将饮品放到桌上后便快步离开了，就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当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的时候，气氛隐约松动了一些。

顾南琛不紧不慢地拿起咖啡杯轻抿了一口：“那我们是应该从林海棠失踪开始清算，还是从顾舟被赶出顾家来算。”

“应该从林海棠怀孕开始算起。”薄惩品了一口绿茶，悠悠地说了一句。

顾南琛嘴角轻勾起一丝阴冷的笑容，眼底的神色狡黠中透着几分算计的光芒。

林陌棠接到电话以后便急匆匆地赶往了一家咖啡厅，那位律师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律师还和往常一样，一副西装革履的样子，眼镜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几缕光芒。

“张律师，您不是说有现吗？有什么重要现？”

“这些补充条款中提到，孩子满月以后就交由薄惩先生抚养。如果林海棠女士想要重新要回孩子的抚养权的话，必须在三个月之内支付给薄惩先生一百万人民币，否则林海棠女士以后就没有探望孩子的权利。”

律师打开笔记本电脑，将那份文件调了出来，旁边还作了批注。

林陌棠忙将笔记本电脑转了过来，目光紧紧盯着屏幕，眉心越蹙越紧：“孩子不是在两岁之内一直都需要母亲抚养的吗？这些条款是违法的吧。况且我姐根本就不会签这样的协议书啊。”

“只要是当事人同意的话，这也是法律所允许的。”律师看了看林陌棠，又将另一份资料调出来了，是林海棠的签字。

“如果能够证明这不是林海棠本人签署的协议的话，这份离婚协议书也是不作数的。”

“张律师，您可能还有些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现在是觉得这个离婚协议书是薄惩设下的陷阱，他故意用这份离婚协议书来套住我姐。而且我认得我姐的笔迹，这确实是她的字。”

林陌棠有些急了，说话的语速也比平时快了许多，语气也分外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