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启挑了挑眉, 说:“试试就知道了。”
“试试?”夏叶惊讶的说。
这会儿天还没黑,正是下午的时候, 不过天气不怎么好, 外面有点阴沉沉的, 风一吹还挺冷的。
罗启带着夏叶, 还带着小金金就从谭家出去了。
小金金以为他们要带自己出去玩, 那叫一个欢快,又跑又跳的, 围着两个人转来转去。
夏叶还拿了东西喂小金金吃, 说:“罗先生,你看小金金多可爱,回家咱们也养一只小宠物吧。”
罗启把小金金从腿上弄下去, 保持微笑,说:“好啊,要不买个贵宾犬?或者比熊?听话一些的。”
夏叶说:“小金毛就很听话啊,小时候都比较喜欢玩, 但是长大了可是暖男呢!”
罗启说:“有我一个暖男还不够吗?”
夏叶对着他比了个鬼脸, 小金金也对着罗先生叫了两声, 似乎都对罗先生的厚脸皮很有/意见的样子。
谭老先生在一家银/行有个保险柜, 地方在市中心,离得并不近,这一来一回的, 至少就三个小时了, 还是开车顺利的情况下。
谭家这会儿又乱成了一团, 哪有什么人有时间管夏叶和罗启出去了,谭家的人心不齐,总是能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就打起来了,况且夏叶还住到了谭老/爷/子的地方去,旁人根本不敢进去,都不知道他们已经出了谭家的大门。
等过了半天,夏叶和罗启都到了市中心,谭家的人总算知道了,夏叶和罗启不知道去哪里了。
路上还算是顺利的,夏叶和罗启很快就赶到了市中心,找到了谭老/爷/子放遗产的那个银/行。其实这种事情非常好打听,因为但凡是谭家的人,全都已经去过这家银/行不知道多少次了,全都知道银/行的地址,完全已经不是秘密了。
罗启打了个电/话,稍微一打听,就知道银/行在哪里,然后带着夏叶就赶过来了。
他们抱着小金金,本来是不能进银/行的,不过罗启提前打了电/话,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外面迎着了,就等着罗先生过来,一到地方,赶紧把他们请了进来。
谭老/爷/子在这里有一个保险箱,据说是挺早以前就放了东西进去的,后来谭老/爷/子竟然也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有人带着他们去看保险箱,说是需要钥匙,或者有密码也行,如果都没有的话,肯定打不开。
罗启说:“试试密码。”
小金金的项圈上有一串密码,起初夏叶和罗启以为是小金金主人的电/话号码,不过是个空号,而且是个根本从来就没有人用的空号。
夏叶当时很奇怪,没能用这串号码联/系到小金金的主人,后来也就没在意了。但是今天突然看到,她忍不住有个奇怪的想法。
谭家的人没有没来过这家银/行的,试了无数次的保险箱密码,也带来了不少把钥匙,不过全都打不开保险箱。
谭家的人知道谭老/爷/子喜欢他孙女儿,所以把谭小/姐的生日、身/份/证、学号等等,全都排列组合一遍,跑到银/行来试,但是都没有成功。
罗启把小金金项圈上的数字念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立刻将数字输入了进去,谁能想到,保险箱一下子就打开了。
工作人员似乎都给吓了一跳,没想到保险箱真的打开了,以前他不知道给谭家的人试了多少次都没成功,这会儿竟然就成了,密码还是在一只小狗的项圈上。
夏叶也很惊讶,虽然她心里有一个预想,但是仍然足够震/惊了。谭老/爷/子真的把密码放在了小金金身上。
谭老/爷/子之前说过,他孙女儿最喜欢一只金毛,小金金是那个金毛生的。还说夏叶要走了,希望她能把小金金带走,不然小金金太寂寞了。
夏叶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说:“罗先生,你说谭老先生……是不是清/醒的?”
罗启笑了笑,说:“这个说不好,不过可能有的时候,的确是清/醒的。”
小金毛狗根本不大,谭老/爷/子能把密码藏在小金毛身上,说明藏密码的时间并不算很长,恐怕最近一段时间也是清/醒的。
夏叶觉得很奇怪,如果说谭老/爷/子最近一段时间清/醒过,他为什么执意说自己是他的孙女儿呢?恐怕谭老/爷/子早就现不是了。
保险箱已经打开了,工作人员将里面的东西交给罗启和夏叶。
保险箱很大,但是里面很空旷,几乎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摞薄薄的纸。
夏叶一看都是纸页,上面还是密密麻麻的字,有点头疼,干脆都让罗启去瞧是什么。
罗启快速的一张一张翻过,说:“果然是谭老先生的遗产。”
夏叶说:“这些纸吗?”
罗启说:“对,财产转让。”
虽然只是几张纸,但是足以让人震/惊不已,这几张薄薄的纸真的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虽然谭家在走下坡路,可是廋死的骆驼比马大,更别说曾经辉煌了半辈子,还是富的谭家了,谭老/爷/子积攒下来的财富数不胜数。
当然,除了几张财产转让之外,还有一些信纸,竟然是类似于谭老/爷/子日记的一些东西。
罗启交给夏叶去看,夏叶匆匆扫了几眼,突然有点说不出话来。
是谭老/爷/子写的,但并不能说是日记。
当年谭老/爷/子最喜欢的孙女儿被活活烧死了,谭老/爷/子幸存,他受不住打击,一下子病倒,然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
谭老/爷/子的信纸上写着,有人要害他,那个人是他大女儿的丈夫。
夏叶完全搞不清楚谭老/爷/子的大女儿是哪个。谭老/爷/子的儿子闺女还是挺多的,现在大多数年纪都不小了,不过保养得倒是不错,根本看不出来真/实年龄。
谭嘉志的母亲林太太就是谭老/爷/子的女儿,不过并不是什么大女儿。
谭老/爷/子在写纸上写了,大火可能跟他那个女婿有关系,但是不能确定。
后来谭老/爷/子住院,心情非常不好,经常会做噩梦,看到自己的孙女儿没有死,他是伤心过/度有些精神恍惚,不过并不到疯癫的地步。
谭老/爷/子接受了治疗,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疯疯癫癫下去,因为他的孙女儿不能稀里糊涂的就死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谭老/爷/子接受治疗之后,病情反而极具恶劣了起来,有的时候他不知道在做什么,恍恍惚惚的,有的时候就能清/醒过来,而有的时候,他甚至记不起他孙女儿长什么样子,根本认不出家里的人。
谭老/爷/子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偶然,也不是受到刺/激太大的问题,而是有人还要害他,可能是治疗环节出了问题,有人想让他变疯,悄无声息的除掉他。
谭老/爷/子的记忆力越来越不好,他很着急,也很担忧,所以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和要紧的事情记录了下来,写了一沓子的信纸。
信纸上多数写的都是他孙女儿,以前点点滴滴的往事,还有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那个大火的凶手。
夏叶看的有些悲伤,觉得谭老/爷/子风光了一辈子,老了却如此凄惨,实在是让人觉得心塞。
谭老/爷/子的情况越来越不好,甚至每天疯癫的时候比清/醒的要多,他儿子女儿那么多,可是到头来,根本没有人真心对他好的。
他们以为谭老/爷/子是彻底疯了,根本听不到他们谈话,当着老/爷/子的面就说希望老/爷/子快点死,还讨论家产怎么分。
老/爷/子都知道,只是怕那些人狗急跳墙,所以后来也算是半疯半装的,竟然过了这么多年。
不过也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那场大火的凶手找到了,真的是他大女儿的丈夫,原因自然不用说,是想要的到谭老先生的遗产,所以处心积虑的做出这样的事来。
也就在前面,谭老/爷/子大女儿的丈夫被/捕了,挪用公/款而且走私毒/品。谭家的人全都落/井/下/石,没有一个袒护那个人的,就让他被警/察带走了,都觉得很庆幸,竟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他们并不知道,解决那个人谭老/爷/子花了多少力气。
谭老/爷/子就算是疯疯癫癫的,他也还是报了仇。在这疯疯癫癫的几年之中,他现自己活得实在是太失败了,自己养的儿子女儿,还有那么多孙/子,竟然没有一个能真心对他的。他很迷茫的现,自己那一辈子的遗产,根本不知道留给谁才好。
最后谭老/爷/子也算是心灰意冷了,干脆把保险柜的密码放在了大金毛的身上,那是他孙女儿生前最喜欢的宠物,大金毛也喜欢她,每天都跟着她转。
不过很可惜,大金毛忽然身/体不太好,后来就死掉了。老/爷/子只好把密码又放在了小金金的身上。
谭家的人试了无数次密码,却完全没想到,保险箱的密码一直在他们眼皮下面,就在小金毛的项圈上。小金金每天都带着庞大的财富,在谭家里跑跑跳跳的。
谭家的人还想着怎么才能拿到保险箱的钥匙和密码,然而这个时候,罗启和夏叶已经带着东西回来了。
林太太那里正聚/集了一群的人在想办法,他们觉得十分的急迫,如果谭老/爷/子真的把夏叶当成了孙女儿,说不定会把遗产全都给夏叶,到时候可就糟糕了。如今夏叶都住到谭老/爷/子的主楼去了,情况可不容乐观。
罗启带着夏叶从外面回来,那些人还在想办法呢,根本不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保险箱已经打开了。
两个人回了主楼,小金金一回来又撒欢儿了,跑去和它的兄弟姐妹玩起来,一群的小金毛,海浪一样的跑过来,围着夏叶汪汪叫。
夏叶说:“罗先生你看,小金毛是不是都长个了,好像长得挺快的。”
小金毛的确长得挺快,夏叶觉得,和第一次见到小金毛的时候不一样了,个头大了一些,不过还是虎头虎脑的样子呢。
谭老/爷/子听到小金毛的声音,从楼上走下来,说:“孙女儿,我刚刚叫人做了蛋糕,应该快做好了,咱们去吃蛋糕,你最喜欢的口味。”
夏叶看到谭老/爷/子还觉得有些悲伤,开口说道:“老先生,我们想跟你谈谈。”
谭老/爷/子笑呵呵的说:“好啊好啊,孙女儿想说什么,咱们一边吃一边谈。”
谭老/爷/子非要带夏叶去吃蛋糕,蛋糕果然做好了,很漂亮的草莓蛋糕,闻着就知道有多香。
老/爷/子亲自给夏叶切蛋糕,罗启坐在旁边,说:“谭老先生,刚才我们出去,拿回来了一些东西。”
罗启将从保险箱里拿到的东西全都放在桌上,推过去放到谭老/爷/子的面前。
老/爷/子正切着蛋糕,不过动作突然就顿住了,看着那些纸页有些呆,然后把切蛋糕的刀子和叉子放在了一边,伸手去摸那些信纸。
谭老/爷/子一直在抚/摸那些信纸,那都是他的回忆,只可惜大多数现在看来,都是悲伤难过的。
夏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那种白人送黑人的痛苦,她并不能明白。
谭老/爷/子摸了半天的信纸,忽然开口了,说:“我以为一辈子都没有人能现小金金脖子上的密码了。”
谭老/爷/子很迷茫,他现自己活了一辈子,要多少钱有多少钱,但是竟然找不到丝毫的亲情可言,他的儿子女儿眼里只有钱,并不管他的死活。
他不知道自己的财产留下来要给谁,谁都不配。老/爷/子迷茫的厉害,他这一辈子的奋斗,马上就要付诸东水,什么也不剩下,谭家也就要轰然倒塌了。
谭老/爷/子思索了很久,干脆把密码藏在了金毛的身上,但凡关心一点他的人,关心一点他孙女儿的人,恐怕都能现这串密码。
夏叶说:“老先生,您打算怎么办呢?”
谭老先生笑了,说:“什么怎么办?你看看我,都一把年纪了,也没有两年可活了,我对这个世上,已经没什么留念,我孙女儿的仇也报了,还有什么留念。”
老/爷/子这话一说,夏叶就知道了,至少现在谭老先生并不糊涂,清楚的很。
谭老先生说,他有的时候的确很糊涂,记不起来自己是谁,非常迷茫,然而有的时候又猛然清/醒。那些都是当初治疗的后遗症,似乎是不可逆的,已经影响到他了他的神志。
谭家的人都希望他早点死,所以虽然每周都有医生来给他看病,但是老/爷/子仍然没有好。
有人趁着老/爷/子迷迷糊糊的时候,把他带走了,从谭家丢/了出去,还带到了一千公里以外的地方。
谭老/爷/子清/醒的时候,他已经和小金毛无依无靠了,身上分文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游荡在陌生的城市里,谁也不认识他,当他是个老年痴/呆的老人,或者是个捡破烂的老人。
谭老/爷/子觉得太好笑了,实在是太好笑了,他的女儿儿子还有兄弟们,以为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马上就能得到无数的财报,却不知道谭家的所有东西全都在小金毛的身上,已经被他们扔掉了。
谭老/爷/子抱着小金毛根本不打算回去,他游荡在陌生的城市里,漫无目的的走着,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茫,很多时候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然后慢慢的思考探究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
他和小金毛一起,没得吃没地方睡,坚持了几天,后来小金毛就突然不见了,老/爷/子很着急,找了好久,没日没夜的找,终于叫他找到了。
小金毛带着他到了中古店门口,似乎想要带着谭老/爷/子投靠夏叶,想让夏叶也帮帮它的主人。
在中古店紧闭的大门外面,老/爷/子看到了那台望远镜。
他的孙女儿曾经跟她说过,天上的星星有多美,童话故事不过如此。
那个年轻的男人送过谭小/姐一台望远镜,只是谭老/爷/子不同意他和自己孙女儿的事情,把男人逼走,还把那台望远镜退回去给了男人。
时隔很多年,老/爷/子隔着一扇橱窗,看到了那台望远镜,忽然情绪很激动,他并没有认错,以前的那些场景历历在目,让他煎熬也让他悲痛。
就在老/爷/子情绪激动的时候,夏叶出现了,夏叶现小金毛带来了一个老人家,孤零零的,浑身脏兮兮的坐在了中古店门口,有点心疼。
谭老/爷/子第一眼看到夏叶的时候,他的神志有些不正常,真的以为自己看到了孙女儿,但是很快的,他就现不对了,他的孙女儿已经死了,活活的烧死了,都是因为自己。
小金毛似乎很喜欢夏叶,的确如此,谭老先生也很喜欢她。虽然长得并不像是她的孙女儿,但是说话的声音软/软的,很友善也很好听,像他的孙女儿一样善良,一样年轻可爱。
谭老先生流浪的这些天,的确有人给他吃的,但是怕他赖上他们,所以也不敢多管,夏叶还是头一次要管他的,给他买吃的,带他去警/察局。
老/爷/子那时候清/醒着,但是他不想回家,回去做什么?他可以带着小金毛,带着谭家所有的财富远离那个不成样子的家,没什么不好。
尤其现在,他还找到了一个这么像他孙女儿的女孩,还有那台望远镜。
老/爷/子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给他的寄托,给他弥补的机会。夏叶竟然是中古店的老板,那台望远镜和一个善良的女孩同时出现了,这多么的巧合。
而更巧合的是,老/爷/子现,夏叶的男朋友竟然也是他认识的人。
罗启和谭老/爷/子很多年/前就打过交道,后来倒是没什么交集,不过罗启给老/爷/子的印象很深。虽然当时老/爷/子很生气,但是不得不说,罗启比他那些不成才的儿子女儿孙/子都强多了,至少还有人性,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
谭老先生似乎陷入了回忆,很长时间不说话,夏叶叫他也没有听到似的。
夏叶怕他受的刺/激太大,会有什么不妥,有些担心的去看罗启,罗启只是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谭老/爷/子忽然开口了,说:“这些东西,你们拿走吧。当初我想让你当我孙女婿,你不肯,现在好了,还是我孙女婿,这是我孙女儿的嫁妆,你们拿走吧,拿了这份钱,就要对我孙女儿好,不然我不能放过你的。”
罗启说:“我当然会对小叶好,这一点谭老先生放心,不过这份钱我不能拿。”
谭老/爷/子一脸震/惊的看着罗启,说:“你不要?你知道这里有多少钱?我知道你罗启有本事,但是罗家那点根基,不是我老头/子说大话,根本不能和我谭家相提并论。”
罗启说:“我当然知道,但是无功不受禄,罗家有多少钱,都是我自己挣来的,问心无愧。”
谭老/爷/子说:“我说了,这是我给我孙女儿的嫁妆。”
罗启淡淡的笑了一声,说:“谭老,夏叶并不是您的孙女儿,您早就知道了,这是何苦一直骗自己呢?”
夏叶听到罗启的话,悄悄的戳了他一下,觉得罗启这样有点像是掀老先生的伤疤,老先生本来就情绪不稳定,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谭老/爷/子一听,忍不住愣住了,的确如此,他早就知道,但是不想说破。至于为什么不想说破?他怀念自己的孙女儿,觉得亏欠的太多,他想要补偿。但是孙女儿已经死了,他怎么去补偿,就想要全都补偿在夏叶的身上。可是夏叶和他的孙女儿不一样,根本不是一个人,谭老/爷/子永远也补偿不了,只能自我安慰而已。
夏叶戳了一下罗启,罗启就顺势抓/住了夏叶的手,不过还是继续说:“谭老年轻的时候如何雷厉风行?恐怕这个圈子里没有人不知道,我小的时候也是敬重谭老的。只是现在……”
罗启话锋一转,说:“谭老为什么把自己弄得如此落魄?您的孙女儿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谭老肯定明白这个道理。”
谭老先生眼睛已经红了,说:“你懂什么?你没有失去过最重要的东西,感觉不到那种绝望。”
罗启说:“的确,我没有失去过,因为我知道,要好好地保护,绝对不能失去。”
谭老/爷/子似乎非常不喜欢罗启的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好啊好啊,我以为过了这么许多年,咱们就能好好的说个话了,没想到你还和当年一样,是想气死我吗?”
罗启说:“只是想让谭老您清/醒过来。好歹我也和谭小/姐认识一场,如果她还在世,绝对不希望老先生您把自己弄成这幅田地。”
的确如此,自从谭小/姐死了,谭老/爷/子就浑浑噩噩起来,想他当年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从没翻过船,然而这次,谭家的大船算是彻底的翻了。
谭老/爷/子报了仇,却已经心如死灰,根本不想再管谭家的事情,任由他的儿子女儿糟蹋谭家,任由谭家慢慢的落寞下去。
罗启说:“我只是可惜了谭家的基业,还有谭小/姐一片心思。我想当初谭老能活下去,绝对有谭小/姐的努力,谭小/姐把您看的比她的生命重要,绝对不是想要谭老活在世上受苦的。”
虽然罗启的话不好听,处处都带着刀子,不过真的是事实。
夏叶说:“老先生,谢谢您对我这么好,不过我真的不是您的孙女儿。您不用在我身上补偿什么,如果想要补偿的话,可能补偿在您自己的身上会更好一些吧。谭小/姐肯定是希望您过的好一些的,并不是陌生人。”
谭老/爷/子这几年浑浑噩噩的过着,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早死晚死也不过眨眨眼睛的事情,心中一点留恋也没有,从没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他也从没想过,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才好。
罗启说:“谭老先生,谭家应该好好整顿了,晚辈还期待着有机会和谭老先生合作一次。”
谭家的确乌烟瘴气,谭老/爷/子被人扔到了一千公里以外,这个事情他都没有心思去查,毕竟谭家都是想要害他的人,他心如死灰,根本没有力气去查,睁一只眼闭一只也就过去了。
然而现在,老/爷/子心里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也说不清楚,却感觉自己稍微有了些力气,好像并不是那么浑浑噩噩了。
罗启说:“如果有需要,晚辈倒是可以帮谭老联/系联/系医生,谭老年轻的时候身/体素质好,如果愿意治疗的话,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
林太太带着人合计怎么才能把罗启和夏叶从谭家给轰出去,想了一下午的办法,最后大家也真是没办法,他们根本斗不过罗启,出的都是馊主意。
还有人说想在罗启的生意上做手脚,生意出了事情,罗启就不得已要赶回去了。
不过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就他们手里那点权/利和人脉,还想要撼动罗启的生意,说出来大家都沉默了,反驳都不需要。
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傍晚的时候,就有佣人跑过来了,说是老先生在宴厅摆了家宴,请大家都去吃。
林太太不太乐意,说:“又是怎么回事儿,老/爷/子又疯疯癫癫的,谁有时间陪着他玩啊。”
旁边一个中年女人说:“姐姐,这话你也就私底下说说,敢在爸爸面前说去吗?”
林太太不高兴了,说:“怎么不敢?成天疯疯癫癫的,别人说什么话他能听懂,真是搞笑。”
谭五爷不理他们的争吵,干脆就去了饭厅,准备去参加家宴了。
大家伙虽然说是不去,但是最后又成群结队的去了。谭老/爷/子虽然疯疯癫癫,不过以前太有气势,让他们心底里还是害怕的,嘴里百般不愿意,最后还是要去的。
林太太他们一伙人走到宴厅,就看到里面早就坐了人,谭老/爷/子已经到了,还有夏叶和罗启,就坐在老/爷/子身边。
桌上早就摆了一堆的好吃的,老/爷/子又把夏叶面前的盘子给夹满了。
老/爷/子说:“这个好吃,你尝尝。”
夏叶说:“好吃,老先生您都给我夹了五块了,我早就尝过了。”
谭老/爷/子又说:“哦,那你尝尝这个,也好吃。”
夏叶说:“也好吃,就是好辣啊。”
罗启很头疼,谭老/爷/子不装疯了,但是和之前根本没什么区别,给夏叶夹菜这种事情,明明应该是自己这个男朋友该干的,但是现在,罗启想给夏叶夹菜,都不知道夹到哪里去才好了,夏叶的盘子里碗里都是满满当当的。
老/爷/子说:“我孙女儿以前就爱吃这个,你觉得好吃吗?”
夏叶点头,说:“好吃,我喜欢甜口的。”
“那你再尝尝这个,我孙女儿也喜欢。”老/爷/子继续夹菜。
夏叶说:“这个也好吃,就是感觉好奇怪,以前都没吃过。”
老/爷/子说:“没吃过就要多吃,吃吃吃,多吃点。我就说你跟我孙女儿一样样儿的,她喜欢吃什么,你都喜欢吃。”
夏叶都不好意思了,笑了笑,不好意思讲,其实自己什么都喜欢吃,作为一个吃货根本不挑食……
罗启夹不了菜给夏叶,就搞上小动作了,伸手去握夏叶的左手,还悄悄的在夏叶手心里挠了两下。
夏叶很怕痒的,差点一抖把夹/着的鱼块给掉了,幸好反应快。
罗启哀怨的小声说:“宝宝,你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