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手续是我自己办的,从病床上起来头昏眼花,但既然医生都说我能出院,我也不能死赖在这里不走,只能强撑去一个个窗口,把单据拿回来。
所有事情办妥已经是中午,坐在医院大堂的椅子里,身上全是虚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回萧闵行家吗?呵,我这个样子回去,一定会成为他新的笑料,别说是照顾我了,估计还会上来掐我两把,加快死亡也说不一定。
可是别的地方,我还能去哪儿?
嫁给他后,我辞了工作,退了租来的房子,早已经是无家可归。
这才是人生最悲哀的地方,前无希望,后无退路。
医院的大堂里人流如织,有人陪伴的人是幸福的,而我在这里只会倍感孤独。
再怎么无地可去,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撑着椅子站起来,一步还没迈出去,眼前就金星乱冒。
我手在空中乱抓,无意识的揪住一个人,转脸去看,却把自己吓了一跳,慌忙松开,手臂却被他紧紧捏住。
萧闵行的脸阴的能滴出水来,捏着我的手更是力大无比,几乎把骨头挤碎。
我痛的呲牙咧嘴,却挣不开他,任他拖着往停车场走去。
看到他的车时才想起自己是开车来的,而我在收拾出院行李时并没看到车钥匙,正想开口让他放开我,却听到他冷冰冰先开口:“那台车去洗了,到处是血,真是霉运,我还特意放了一串鞭炮。”
心窝处刺疼,却也说不出话来,我在他的眼里没有一处不是霉的,早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