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谈得怎么样?”
封德问道。
“她很恨我。”
宫欧低眸看着手中的耳钉,不男不女么。
他怕她看到他耳朵上的伤痕害怕,所以才戴了耳钉。
结果就被嫌弃成这样。
“……”
封德看着宫欧手上鲜血淋漓的伤口,暗想,这恨意看得出来。
少爷之前被鞭伤得严重,才恢复没多久,又被伤了,还是被时小姐伤的。
封德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问道,“少爷,那你和时小姐说分开这么久以来,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宫欧目光阴沉地看向他,嗓音冷冽,“我只想知道她做了些什么。”
他自己的有什么好说的。
“少爷,你不和时小姐说清楚,不知道你为她做了多少,怎么可能告诉你她又做了些什么呢。她只会恨你,觉得你和宫家沆瀣一气。”
“是么?”
宫欧沉声反问。
“是。”
封德无语地站在那里,看着宫欧英俊的脸庞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怪不得重逢能吵成这样,原来,少爷根本没解释,看得他都能急死。
宫欧往后退了两步,在沙上坐下来,手指摩挲着耳钉,薄唇抿着,瞳仁灰暗得没有半点光彩。
那样子落寞极了。
封德站在那里不禁轻叹一声,说道,“少爷,不如我帮你去向时小姐解释吧。”
时小姐对他还算好,挺客气的。
宫欧坐在那里,垂着头,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手中的耳钉,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
好久,他说道,“封德。”
“少爷有什么吩咐?”
“我饿了。”宫欧慢慢说道,薄唇含着每个字说出,喑哑而落寞。
“我马上替少爷去准备料理。”说着,封德就要走。
“我不想吃。”
“啊?”封德愣住。
宫欧低眸看着手上的伤口,薄唇动了动,“封德,我饿好久了。”
如此悲哀的一句。
像遇上荒年的难民,只能看着满目疮痍,没有果腹的食物。
“……”
封德怔住,过好久才反应过来,宫欧指的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饥饿。
是因为时小姐如此对他。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当时不顾一切要分手的也是少爷,现在后悔的还是少爷。真不知道少爷当初为什么那么决绝地要甩掉时小姐。
……
红色的跑车在路上疾驰,最后急刹停在路边。
时小念坐在驾驶座上,一双手牢牢地握紧方向盘,双眼直视着前方,里边通红。
“我不是要夺回女儿,我是要夺回你!”
“夺回我?你已经甩了我。”
“我后悔了!”
宫欧理直气壮的样子在她眼前浮现,时小念恨到血液都沸腾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要去报复宫欧,要让他后悔曾经那样对待过她。
可现在,他就这样后悔了。
后悔得这么轻易。
可他有没有想过,因为他,她被伤得有多体无完肤,岂是一句轻飘飘的后悔能弥补的,他凭什么这么轻易地后悔。
是他宫欧的计谋吧。
她一回国,先是宫夫人的电话到来,紧接着就是宫欧突然的出现。
明明甩了她又纠缠上来,应该知道明抢不好来,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接近她,想抢夺走她的女儿?她不会让他得逞的,坚决不会。
她不会再那么傻,去相信他宫欧的海誓山盟。
时小念握住方向盘,指甲深深地陷进去,眼睛越地红。
天之港C幢8层,一栋500平方米的欧式公寓。
时小念不知道自己回到家的,她一推开门,整个人就像被剥光力气,瘫软地倒在沙上,泛红的双眼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长睫颤动着。
“小念回来了?”
听到响动,母亲徐冰心立刻从卧室走出来,身上穿着一件大气温婉的长裙,上面有荷花的刺绣,披着披风,声音里透着一股喜悦。
“我回来了,母亲。”
时小念从沙上坐起来,强打起精神露出笑容。
“买什么了?”徐冰心在她身边坐下,黏乎地伸手抱住她。
买什么。
什么都没买。
时小念淡淡一笑,“没有逛到好看的,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来。”
“你累了?”闻言,徐冰心立刻紧张地看向她,伸手摸摸她的脸,一手探向她的额头,“是哪里不舒服?母亲现在就陪你去看医生。”
徐冰心失去了席钰,对时小念就分外紧张,生怕她再出点什么问题。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时小念宽慰着她,“小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