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Y先生,时小念曾经也有过戒备,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个男人可以信任。
Y先生的车缓缓驶进管家学校,让人秘密将莫娜放进车里带走。
时小念和封德站在路旁,向车低了低头,车子调头离开。
“小念,这个Y先生真的能信任么?我刚向他致谢,他连车都不下,这么神秘反显得鬼祟了。”封德说道,眉头蹙了蹙,有些担忧。
小念太担心他,很容易病急乱投医。
“我相信他是愿意帮助我的。”时小念说道,站在那里道,“不管怎么说,现在总算也是度过了一个难关,义父你把宿舍清理一下,还是照常生活。”
“你真觉得他有那个本事能躲过兰开斯特的眼睛?”
封德问道,对这个从未见过一面的Y先生仍然有些不太放心。
“当初他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绑走了双胞胎。”
那个男人绝对有这样的本事。
闻言,封德也只能点头,道,“那好吧,希望一切顺利,少爷能好起来。”
“会的。”
时小念极有信心地说道,宫欧在她的帮助下已经变了很多,加以莫娜的引导,肯定会彻底放下那一套绷着自己的致命约束力。
……
时小念回到宫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慢吞吞地走进大门,看着周围的女佣,讪讪一笑,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去。
蓦地,她感觉如芒在背。
时小念慢慢抬起头,就见罗琪站在楼梯口,她有些僵硬地站在那里,朝罗琪低了低头,“夫人好。”
“伤还没好跑去哪了?”
罗琪在站在那里问道,语气隐隐有些不悦。
“去看义父了。”
时小念交待。
“义父?”罗琪自然知道她去了哪里,声音凉了几分,“他只是个管家,你明白么?”
“……”
时小念沉默地站在那里。
罗琪缓缓走下来,在她面前站定,抬起手按向她脸上的纱布,将纱布微微揭开看了一眼,而后道,“尊卑有别,上就是上,下就是下,连主人都忘了自己的身份,治下的秩序怎么维持?好好养伤,不准再去见封德了。”
“……”
时小念安静地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婚礼上的服饰我挑了几套,你一会上去试试。”罗琪说道,并没有过份苛责于她。
对罗琪来说,已经定了局,时小念也已经是她的家人,她要做的不是苛责,而是要时小念为了宫家的荣耀付出。
“是,夫人。”
时小念点头。
“在外面没乱吃什么东西吧,小心留下疤痕,你这张脸将来也是我们宫家的脸面,懂么?”罗琪说道。
“知道了,夫人。”
时小念低头。
“嗯,去吧。”罗琪点了点头,往楼下走去。
时小念站在古老的楼梯上,手按在扶手上,低眸往下望去,看着罗琪雍容贵气的身影,忍不住问道,“夫人。”
罗琪回头看向她,一个转眸的动作美得令人心折。
“夫人,是不是宫家的荣誉高于一切?”时小念问道。
罗琪没有多想地点头,“这是自然。”
没有宫家,哪有他们。
有了荣誉,他们才能活得更有价值。
“可是我觉得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短短几十年,自己活得舒服就好。”时小念说道。
现在,这是她对宫欧唯一的要求。
闻言,一旁的几个女佣惊得出倒抽气的声音。
罗琪的眉头蹙起来。
时小念微微一笑,又道,“当然,我还是会如您所愿,努力去做的。”
说着,时小念往楼上走去。
罗琪站在那里看着时小念往上走,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一旁的女佣见状说道,“席小姐还需要时间,她的身体里长期住着一个平民的灵魂。”
罗琪点点头,往楼下走去。
累了一天,时小念实在有些乏力,一步步走上楼,几个女佣就守在那里,冲她弯腰,“席小姐,您回来了,请问现在试裙子吗?”
她能说不行么?
时小念笑笑,“好,裙子在哪里?”
“这边。”
女佣带着她前往一间庞大的更衣室,只见里边展示着一条条裙子,无一例外是复古的阔裙,让时小念一下子想到那些欧洲老电影里女主身上的华服。
“好美。”
时小念情不自禁地出赞叹。
“这两件是舞裙,这两件是用餐时的礼裙,还有婚纱还在制作中,裁缝还是夫人当年结婚时制作婚纱的那一位呢。”女佣说道。
“是吗?”
时小念有些愕然,罗琪处处说着不会给她这样一个背景的人大操大办,但说到底,唯一的儿子大婚,还是很重视的。
“是的。席小姐,先试哪一条?”一旁的女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