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骨抱着抱枕,嘴里嘟囔着:“唔……好香啊,好香……”
谢一回头一看,青骨正在非礼商丘的靠垫,商丘额头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
青骨又说:“井大哥,亲/亲我,我想要井大哥亲/亲……井大哥好凶哦。”
谢一:“……”
谢一和商丘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夜宵,青骨就在沙上一个人撒酒疯,非礼靠垫,还把靠垫当成了阿良,一直对着靠垫亲来亲去的,使劲蹭靠垫,弄得商丘一脸鄙夷的嫌弃。
谢一为了避免商丘杀鬼,赶紧给商丘剥小龙虾,商丘虽然很厉害,不过看起来没怎么吃过小龙虾,不知道怎么剥壳。
谢一就勤勤恳恳的给商丘剥壳,连扇贝都剔下来,送到商丘碗里。
谢一喝了两罐子啤酒,他对酒精非常敏/感,顿时脸红脖子粗的,已经醉了,小龙虾剥完斑斑驳驳的,只剩下一个龙虾尾巴,小的可怜。
商丘见他醉了,把他的啤酒拿下来,放在一边,说:“别喝了。”
谢一“哦哦”了两声,很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就默默坐在一边看电视,不过眼神直,电影中间插播了广告,谢一就认真的看着广告。
商丘没喝多少酒,毕竟商丘明白自己的体质,他喝了酒之后感官会更加敏/感,简单来说就是放飞自我,说实在的,商丘从没太放飞过,所以不知道真/实的自己会做什么。
商丘吃了很多辣的,于是拿起谢一做的马卡龙,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下,粉粉/嫩/嫩的颜色,草莓的味道,瞬间弥漫在口腔中,甜的很香,却不粘腻,是商丘喜欢的味道。
商丘一口气吃了五个马卡龙,然后又盯上了谢一做的甜甜圈。
甜甜圈的造型非常好看,奶油夹在中间,上面是巧克力碎和糖霜,圆圆/润润的,只是看着就觉得有一种香甜的幸福感,甜食就这点好处,吃了会让人觉得幸福。
商丘拿起一个甜甜圈,先看了看,还拿过贴着猫咪贴纸的手/机,对着手里的甜甜圈照了一张。
谢一听到“咔嚓”的声音,醉醺醺的转过头去看商丘,就见商丘照了一张甜甜圈的照片,然后单手按了两下手/机,还把那张甜甜圈的照片保存成了壁纸。
这下好了,那只黑色严肃的手/机背面贴着小猫贴纸,屏幕上还是奶油嘟嘟的甜甜圈,简直可爱到了极点,很难想象他的主人是个高大的面瘫脸。
商丘设置完壁纸,就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始攻略甜甜圈了,谢一做的甜甜圈可不是外面能比的,奶油十足,甜甜圈里夹得满满的奶油。
商丘一口咬下去,奶油“呲——”的一下就冒了出来,有些冒到了商丘的手指上,幸好现在商丘因为手腕受伤,回家之后就把手套给摘掉了。
谢一看着商丘指尖上的奶油,突然觉得那些奶油一定特别甜,特别美味,和其他的奶油都不一样,因为……染上了一股商丘的味道。
商丘没注意谢一的眼神,他咬了一口甜甜圈,现奶油都冒出来了,如果再这么咬下去,很可能掉在地上或者桌上。
于是商丘稍微侧了一些头,先是将手指上的奶油舔掉,舌/尖一卷,轻巧的就蹭掉了冒出来的奶油。
随即商丘又现,甜甜圈中间的空心也被奶油侵占了,如果再咬的话,奶油会从空心掉出来。
商丘将甜甜圈竖过来,舌/尖又是一卷,将甜甜圈中间空心的奶油全都卷走。
“咕咚!”
谢一嗓子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口干舌燥,因为一只甜甜圈,确切的说,是因为商丘吃的那只甜甜圈。
谢一喝醉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商丘,商丘转头去看谢一,说:“你也想吃?”
商丘说着,端起甜甜圈的盘子,递给谢一。
谢一没有接过来,仍然直勾勾的注视着商丘,嘴巴有些不听使唤,嗓音沙哑的说:“你救了我,我还没谢你……不如让你闻闻我的味道吧?”
谢一说完,顿时觉得脑袋里有一刻的清/醒了,瞬间尴尬起来,自己说的话好像变/态啊!
就在谢一要说个冷笑话缓和气氛的时候,商丘突然“哒”一声将手中的盘子放下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不过眼神越的深沉了,深不见底,嗓音淡淡的说:“好。”
谢一都懵了,好什么?
商丘却已经靠了过来,他手臂一撑,身材本就高大,此时撑起来,欠身越过小茶几,那小茶几对商丘来说,太过渺小了,根本不值一提。
谢一就看到商丘的俊脸慢慢靠过来,越来越近,这种感觉很奇妙,让谢一心脏“梆梆”的狂跳,犹如擂鼓一般,还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就如同青骨所说的,心悸……
谢一不自主的屏住呼吸,眼睫颤/抖了一下,随即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闭上眼睛,可能是一种条件反射。
商丘的手掌箍/住谢一的腰,将人猛地拽向自己,谢一心跳得更快了,带着商丘体温/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颊上……
“咚!!!”
“哎呦,好疼……”
就在谢一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的沙突然出一声巨响,在上面不停鼓秋的青骨终于一个翻身掉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竟然给摔醒了,一脸迷茫的说:“几点了……天亮了吗?”
谢一吓了一跳,猛地就清/醒了,一下睁开眼睛,昏暗中,商丘正看着自己,双眼深不见底,仿佛是冰凉的泉水,又好像是占有欲十足的圄犴。
两个人距离非常近,几乎就要贴在一起,商丘的手还束缚着他的腰,谢一连忙退开一步,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咳嗽了一声,说:“哈哈……我好像喝多了,我去睡觉了。”
谢一说着,赶紧逃命似的就跑了,进了卧室,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谢一活了这么久,根本不认为自己是个弯的,如今竟然想要亲/吻一个人男人,肯定是因为喝多了。
青骨迷茫的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自己摔疼的屁/股,就接收到了商丘阴测测的目光。
青骨迷茫的说:“怎么了?咦,天还没亮啊……”
青骨说着,自顾自爬起来,进了客房睡觉去了。
商丘回到卧房的时候,谢一已经睡了,其实他还没睡着,不过在装死,因为实在太羞耻了,他还没有亲过女人,就两次差点亲到了男人。
谢一卷在被子里,绷着身/体装死,听到商丘走进来的声音,还有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然后是床铺的声音,被子的声音,商丘也睡觉了。
谢一脑子里乱哄哄的,因为酒精的缘故,很快也睡着了,睡着的时候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单身太久了,该交个女朋友了?
第二天一大早,谢一需要去上班,商丘很早也醒了,不过他不用再代替谢一去上班。
谢一起来洗漱,商丘正在换衣服,谢一看到他,干笑了两声,还能想起昨天晚上的尴尬,说:“我一会儿去上班了,要给你做点午饭么?你想吃什么?”
商丘说:“不用,我中午出去找吃的。”
谢一点了点头,说:“哦哦,好的。”
青骨也起了床,伸着懒腰,揉/着眼睛,一脸渺茫的走进洗手间,说:“唔,谢一,你和商丘吵架了么?”
谢一心说,没吵架,但是生了一些迷之尴尬的事情,还不是因为你!
谢一匆匆洗漱就要出门,临出门的时候,商丘突然叫住他,说:“谢一。”
谢一立刻停下来,回头说:“怎么了?”
商丘抛了个东西给他,出“啪”一声,谢一赶紧接住,展开手掌一看,原来是钥匙。
而且是汽车钥匙。
商丘说:“开车去吧,方便。”
谢一接了钥匙,谢过商丘,赶紧就下楼去了,他差点忘了之前商丘还买了一台路虎。
谢一在车库取了车,就开着往公/司去了。
好些日子都没去上班了,谢一突然还有点怀念,他把车开到公/司,停在了公/司的停车场上,下车来锁车。
“谢一!”
“哎,是谢一啊?!”
好几个穿着工作装的男女走过来,正好是谢一的同事,其中还有追求过“谢一”的公/司女神。
大家走过来,看到了谢一的路虎,有人笑着说:“谢一,买彩/票财了?买了辆豪车啊!多少钱,怎么也得有一百万吧?”
谢一心想,自己没有暴富,不过有一个暴富的朋友而已。
女神看到了谢一,脸上有些羞红,羞涩的说:“谢一,早啊。”
谢一看到女神很是尴尬,毕竟之前女神突然追求谢一,那可是商丘的功劳,现在好了,女神不知道商丘和谢一换回去了。
谢一硬着头皮笑着说:“早。”
女神仍然十分羞涩,脸颊红红的,朔:“谢一,你晚上……晚上有时间么,我想请你吃饭……”
旁边好多同事,听到女神这么说,都在起哄,笑着说:“哎,这就不对了啊,你怎么只请谢一,不请我们啊。”
“是啊是啊。”
同事们起着哄,女射脸颊红红的,十分不好意思,娇羞的看了谢一一眼,于是就踏着高跟鞋,“哒哒哒”就跑掉了。
工作很枯燥,谢一现商丘的工作能力真的很强,他的任务都井井有条,而且有的还都超前完成了,让谢一一大早上有点无聊,不知道要干什么好,于是就查了查菜谱,看看还有什么菜色可以做的。
一上午就这么无聊的过去了,谢一准备跟同事们下楼去买午饭吃,大家一起下楼过马路,来到了对面的便利店。
谢一进了便利店,一眼就看到了货架前站着的男人,那男人一身黑色,因为现在天气有些转凉了,清爽了很多,所以他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薄风衣,风衣中长,衬托着男人的大长/腿,脚上踏着一双黑色的单靴,手上还是戴着黑色的皮手套,手里握着一只黑色的小猫贴纸手/机,正眯着眼睛,严肃的看着货架。
“商丘!”
谢一都不需要看,就知道商丘挡住的拿牌货架上肯定有小猫咪贴纸。
谢一喊了他一声,从后面迎上去,商丘转过头来,果然是他。
今天的商丘没有穿黑色的T恤,一身风衣单靴的造型,看起来像是贵/族绅士,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到谢一的时候,面瘫的脸稍微松/弛了一些,竟然突出一丝笑容,差点把跟着谢一一起来的同事都给晃花了。
谢一没想到会遇到商丘,商丘看起来是买午饭来的,手上拿着一个便利餐盒,里面是扁豆炒面,他眼前的货架放着一些杂/志,果然有几排贴纸。
商丘正在考虑哪个贴纸好,最后选了一张橘猫的贴纸,胖乎乎的橘猫,外貌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圆圆/润润的十分喜人。
商丘拿了小猫咪的贴纸之后,竟然还顺手拿了一张甜甜圈的贴纸,然后就去柜台交钱了。
谢一看到商丘拿了甜甜圈的贴纸,顿时有些脸红,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商丘吃甜甜圈的样子,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又升了起来。
便利店有空位可以吃饭,商丘买了炒面,让人加热,就准备在这里吃了,谢一也买了一份同样的炒面,然后又买了两杯饮料,走到商丘旁边,送给商丘一杯饮料。
商丘侧头看了一眼,竟然是一杯奶茶,说:“谢谢。”
谢一笑着说:“我觉得你可能喜欢。”
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便利店又进来人了,好死不死正好是公/司女神。
女神走进来,和几个女同事说说笑笑的,一眼就看见了谢一。
谢一也看到了女神,总觉得大家都是同事,不打招呼好像不太好,于是连忙抬手打招呼说:“你们也来买午餐……”
啊……
他的感叹词还没有说完,女神却像是变脸一样,有些冷漠的看着谢一,随即说:“谢一,你变了,以后我们除了工作,还是不要有私下的交流比较好。”
谢一:“……”什么情况?!早上不是还约自己吃饭呢么?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继续吃自己的炒面,他那身行头和炒面还真是不搭调,明明谢一和商丘吃的是一样的炒面,谢一就感觉自己吃的是路边摊,而商丘吃的可能是几百块钱的优雅版炒面。
商丘还笑了一声,端起奶茶轻轻啜了一口,说:“被甩了?”
谢一翻了个白眼,看着女神高傲的仰着下巴走了过去,说:“还不是你害的,而且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
的确是商丘害的,毕竟之前吸引女神的可是顶着谢一躯壳的商丘,不得不说,其实女神的感官还挺敏锐的,谢一的确“变了”……
两个人吃了炒面,喝了奶茶,谢一回去上班,商丘就自己回家去了,等着晚上下班的时候,谢一再去深夜食堂和商丘汇合。
六点之后深夜食堂就开始上人了,来的都是小区的正常人,谢一忙碌着,青骨和阿良撒着娇,阿良一脸的温柔宠溺,商丘还是一脸冷淡的坐在柜台后面,玩他的小猫电子宠物,或者吃豆人。
一切都非常正常,谢一突然有一种感叹,这样正常下去多好,期望别出什么岔子。
“小谢啊!”
深夜食堂的大门被推开了,非常热情的声音传过来,谢一赶紧迎上去,原来是隔壁小区的老食客,看起来六十岁左右,是区委会的大妈,平时特别热情,有什么事儿都会想着谢一。
那大妈走进来,拉着谢一的手,热情的说:“小谢,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哎呦喂,都是我那侄/女,我侄/女从外地来读书,研究生,刚考过来的。”
谢一请大妈坐下来,把菜单递给她,笑着说:“研究生厉害啊。”
大妈说:“对啊,我那侄/女,长得特别俊,而且聪明,好读书,哎呦,就是有一点儿,不交男朋友,真是让人着急。”
谢一心想,人家才读研究生,着什么急交男朋友,自己都毕业这么多年了,不是也没有对象么,初吻还留着呢……
一想到初吻,谢一没来由回头看了一眼商丘,商丘正在玩手/机,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机敏了,谢一看过去的时候,商丘正好抬头。
谢一赶紧转过来,装作没有去看商丘的样子。
大妈又说:“而且我那侄/女太单纯,觉得谁都是好人,哎呦,这可就麻烦了,社/会上坏人多多啊,还有很多坏男人,我就怕她交了坏人,这不是么……”
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票来,放在桌上,谢一一看,是画展的门票。
最近市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基本所有人都知道,博物馆要办一次画展,据说是世界顶级大师参展,规模非常大,门票自然也不便宜,电视上一直在宣/传这个事情。
谢一虽然没什么太高雅的欣赏能力,但是也很好奇这次画展,据说有“稀世珍宝”,一辈子都难得一见的真品画作。
谢一看到大妈拿出一张门票,有些奇怪,就听大妈说:“小谢呀,咱们都是知根知底儿的人,你看你,人长得俊,又稳重,有稳定工作,还经营着一个饭馆儿,一看就是上进的小伙子,特别好,大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不如这样儿吧,要不你跟我侄/女儿见见面面?”
谢一一听,好家伙,相亲呢?
谢一不喜欢相亲,毕竟觉得很奇怪,想要委婉的回绝的,如果他想要看画展,那可以自己买个门票,约上商丘一起去看。
谢一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脑子卡了,等等,商丘?!关商丘什么事儿,为什么要约上商丘一起去看画展,怎么听着,就跟……就跟约会似的?
谢一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又想到自己两次都差点和商丘亲在一起,更是乱糟糟的,或许……自己真的该去相亲一个试试看?
谢一想要拒绝来着,但是想到这里,就没有拒绝。
大妈一听谢一不拒绝,立刻把票塞给他,生怕他后悔似的,说:“好好好,那就说定了,周六上午十点,你们在博物馆门口见面就行,我把侄/女的照片名字给你,还有手/机号码,你到时候着找她。”
谢一客气的接了门票,说:“那就麻烦您了。”
大妈连忙说:“不麻烦不麻烦。”
谢一拿了门票,刚想转头,结果就看到自己后背站了个人,几步的地方,贴的很近,吓了他一大跳,竟然是商丘!
商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悄无声息的,那动作就跟猫一样,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谢一手中的门票,然后径直走了过去。
谢一心头狂跳,不知道商丘听见没有,总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相亲定在周六,周六早上谢一起了大早,他一起床,商丘也起来了。
谢一心虚的说:“你醒的好早,今天没事儿,你多睡儿吧。”
商丘淡淡的说:“我一会儿要出门。”
谢一心想,出门?难道是驱魔的任务么?
谢一也没多想,就去洗漱换衣服,谢一一贯不怎么注重外表,他有一套西服,上班穿的,其余的就是休闲装。
谢一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知道相亲应该穿些什么,西服么?可是看起来像是工作装,会不会太严肃了?
休闲装不知道能不能进博物馆,毕竟这次的画展格调很高。
谢一正在踟蹰,商丘也洗漱完回来了,也要换衣服,看起来是要出门。
谢一心想商丘那么能撩人,公/司女神都被他迷住了,肯定能帮自己,便笑眯眯的说:“商丘,我那个……要去见一个朋友,你说我穿什么衣服好?”
商丘挑了挑眉看着他,说:“男的女的。”
谢一硬着头皮说:“额……女的。”
商丘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从他的衣服里捡了一个大背心,大裤衩子,还有一双运/动鞋给谢一。
谢一惊讶的说:“啊?穿得这么随便,会不会太随便了?”
商丘则是气定神闲,一本正经的说:“随和点好,容易亲近,毕竟女性的感官很纤细,穿的太正式,会让女性有防范意识。”
商丘扯得一本正经,听得谢一都懵了,似乎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还笑着说:“听你的。”
商丘也笑了笑,点了点头。
谢一就换上了那大背心,看起来就跟要去打篮球似的,商丘看了看窗外,又给谢一挑了一件“随便起来不是人”的外套,语气温柔体贴的说:“外面有些凉,穿个外套吧。”
谢一感动得一塌糊涂,自己要去相亲,商丘帮忙挑衣服不说,还怕自己着凉,简直是世纪好哥们儿。
谢一穿好了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他颜值不错,如果不是因为颜值还可以,穿这么一身行头,别人都要多看几眼,简直不伦不类,更别说是相亲了。
谢一整理了衣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呃……商丘,我能借你的车子用用么?”
相亲开车去的话,肯定事半功倍。
商丘则是露/出一些为难的表情,说:“一会儿我出门要用车。”
谢一说:“啊,那你用吧,我坐公交去。”
商丘则是善解人意的说:“你去哪里,我可以开车送你。”
“不用不用。”
谢一赶紧摇手,自己去相亲,还让商丘开车送,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于是谢一先出了门,穿着一身随便起来不是人的大背心,坐着公交车,就去相亲了。
谢一出了门,商丘则是挑眉笑了笑,自己也换了衣服,抓起车钥匙,关门走了。
谢一坐了公交车,很快到了博物馆,还有十五分钟才十点,博物馆门前人特别多,不过谢一提前看了对方的照片,所以能认出来女方。
谢一找了半天,就听到有人说:“您好,是谢一谢先生么?”
谢一回头一看,是他的相亲对象,这一看就尴尬了,对方穿着类似于小礼服一样的衣服,花了淡妆,看起来温柔贤淑,手上拿着一个小包包,还踩着高跟鞋。
而谢一……
坐着公交,穿着打篮球的背心,外面还挎了一个休闲外套,脚下踩着运/动鞋。
谢一尴尬的笑了笑,因为他看到女方看着自己的眼神也迷之尴尬。
就在这个时候,“呼——”一声,一辆黑色的路虎猛地一个甩尾停在了他们身后的车位上,那路虎的车牌有些眼熟,看起来就像是……
黑色的路虎停下来,“卡”一声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男人,那男人身材高大,宽肩窄臀大长/腿,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而且还是三件套,里面穿着一件黑灰色的马甲,束缚着他精瘦而充满肌肉的腰线。
男人手上还戴着黑色的皮手套,脸上戴着一副黑墨镜,走下车来的时候抬手看了看腕表,这一身行动,光那一块表,就不知道几百万。
是商丘……
商丘走下车来,摘掉墨镜,谢一完全没想到竟然这么巧,还惊喜的迎上去,说:“商丘?你也来看画展,太巧了,我以为你要去工作呢。”
商丘也是一脸好巧的表情,谢一完全没现今天商丘的表情有些“浮夸”,简直在飙演技。
商丘说:“你也来看画展,和朋友?”
说着挑眉看了看相亲的女方,女方突然看到一个大帅哥从豪车上走下来,还特别有风度,仿佛是贵/族绅士一样,一下就羞红了脸,连忙不好意思的说:“您好。”
于是两个人的相亲,买二送一,变成了三个人一起看画展……
谢一其实对艺术一窍不通,不过因为这次画展的规模和宣/传力度很大,让人觉得不看这次画展的话,可能会损失一辈子,所以谢一很好奇也想看看。
本觉得和相亲对象来看画展,可能多少有些局促,不过现在好了,商丘竟然来了,谢一的局促也就不见了,兴趣盎然的,然而商丘忘了自己的“初衷”,到底是为什么会来和大妈/的侄/女相亲,完全是因为商丘。
三个人一起看画展,谢一什么都不懂,只是看个热闹,觉得有些画特别好看,商丘却能说的头头是道,学识非常渊博似的。
相亲的女方是个研究生,不过是理科生,对这些也不太懂,商丘一边走一边帮两个人解释画作,一些画作的创作背景,创作时代,还有创作的理念,竟然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不只是相亲对象一脸崇拜的看着商丘,就连谢一也一脸的崇拜,说:“你懂的真多。”
商丘挑了挑眉,不知道是被谢一夸赞了,所以心情不错,还是今天本就心情很好,不吝啬的给了谢一一个笑容,说:“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
三个人一起“相亲”,相亲的过程其实相当尴尬,因为女方不负众望的看上了商丘,毕竟商丘体质阳刚,天生吸引异性,而且是行走的荷尔蒙宝库。
不过好在谢一对这方面少根弦儿,也没有觉得自己的相亲对象看上了别人,没太注意,所以别人看着他们尴尬,谢一都没觉得自己尴尬。
这次画展的重头戏在最里面的展厅,保护措施非常严密,旁边很多保安站岗,还有工作人员巡逻,展厅恒温,湿度也要严格把控,里面的参观者里三层外三层,而且还有大批的记者,不停的闪着闪光灯。
他们来的正好,这个时间段正好是画作的创作者开布会。
那画家明显是个艺术人,穿着一身很奇怪的衣服,看起来很前卫艺术,长头束起来,胡子拉碴,戴着一副粗边眼镜,正在给记者们讲解自己的创作心得。
画家说起话来有些神神叨叨的样子。
他们过去的时候,那个画家正在翻阅展示着自己的创作品,是一本画集,装帧非常奢华,书封是硬质的,上面镶嵌着金边还有宝石,竟然是闪闪光的钻石。
谢一隐约听见,说这是一本——童话故事集。
里面的画作是一页一页的童话故事,画风鲜艳俏皮,颜色甚至有些泼辣,线条流畅,还有点印象派的感觉。
画家一页一页的翻着,最后定格在末页上,末页上画的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面的红皇后。
红皇后占了足足一页,气势十足,每个头/丝都画的鲜明,仿佛随时会活过来一样。
画家说:“这部作品的精髓就在这里……”
他说着,指了一下红皇后的权杖,红心权杖,红心的正中间镶嵌着一颗金色的宝石,看起来像是金子,但是比金子的颜色要通透,带着一股难以说明的火彩。
要知道油墨的色域可比电脑看到的色域要窄的太多,因此很多/情况下,在电脑上看到的鲜艳颜色,比如金色,只要一打印下来,就会失去那种光彩的本质,如果要印闪闪光的金色,大部分需要用到胶印金墨。
而红皇后的权杖闪闪光,显然不是普通的颜料和油墨,好像真的镶嵌了一块名贵的宝石在上面一样。
画家颇为自豪的说:“这是我用了五年时间,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原料,把原料研磨成细粉,制/作而成,这是整部画作的精髓所在,让我的作品……永垂不朽!”
谢一是听不懂的,但是觉得那金色还真好看,那种金光闪闪的感觉,就好像……金羽翼一样?
谢一和女方欣赏着画作,商丘因为身材高大,所以不用抻着脖子也能看,他仿佛鹤立鸡群,看得一清二楚,红皇后的权杖在展厅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嗬……”
谢一还在欣赏画作,突听旁边的商丘低喘了一口气,好像受伤了一样,谢一吓了一跳,连忙去看。
商丘右手微微颤/抖,左手扣住右手的手腕。
旁边的人还在欣赏红皇后的权杖,没有注意他们,谢一连忙低声说:“手腕的伤口疼么?”
商丘摇了摇头,说:“没事,老/毛病,掌心疼。”
原来是商丘掌心中的烙印在疼,商丘说这是老/毛病,尤其是在见光的条件下,会疼的很厉害,所以商丘才一直戴着手套。
不过现在商丘也没有把手套摘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特别疼痛,虽然商丘说没事,但是他额头上竟然冒出了一些冷汗,额角轻轻抽/搐着。
商丘是不轻易表露感情的人,能让他闷/哼一声,想必非常疼痛。
谢一赶紧跟女方说了一声,扶着商丘进了洗手间的休息室,让他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进了休息室就觉得好一些,不过一走进展厅,就觉得掌心又开始灼烧起来。
谢一担心商丘,跟女方道别之后,就准备送商丘回家去,谢一让商丘坐在副驾驶,自己开车。
商丘出了博物馆,已经感觉自己的手掌好了一些,不过谢一要送他回家,他也没说什么,坐在副驾驶上。
谢一把车子启动,一边开车一边说:“疼的还厉害么?咱们要不要去趟医院?”
商丘说:“没什么事儿了。”
他说着,看了谢一一眼,说:“画展都没看完,把你的朋友一个人放在那里,没关系么?”
谢一说:“没事,我一会儿打电/话问问她到家没有,再道个歉。”
谢一心想,毕竟商丘受伤了,还是应该先送商丘回来,而且自己见了女方,也没什么心动的感觉,可能不太合适。
果不其然,谢一送商丘回家之后,给女方打了电/话,对方只是说没关系,也没有说再联/系等等,看起来是吹了。
商丘的手莫名其妙的疼了一会儿,回来之后就好了,一点儿也没事了,晚上就照常跟着谢一去深夜食堂帮忙。
大约晚上七点左右,深夜食堂即将满座,从门口走近来一个食客,谢一刚要招呼人,一看竟然认识。
当然仅仅是自己认识对方,对方肯定不认识自己的,毕竟对方可是个名人,就是今天画展的主角,那个世界顶级的画家。
画家走进来,谢一请他在唯一一个空桌前坐下,那画家却没有立刻点餐,而是说:“我听说你们这有个叫商丘的人,是么?”
谢一一听,回头看了一眼柜台后面正在玩手/机的商丘,商丘耳聪目明,想必也听见了,抬头看了一眼对方,从柜台后面绕了过来。
那人看到商丘,似乎一眼就认出来了,立刻说:“商先生,我想请你帮我个忙,请一定要帮我啊!”
谢一有点莫名其妙,原来不是来吃饭的?
那画家说着,立刻把自己的手包放在桌上,拉开拉锁,“哗啦——”一声,从里面滑/出很多细细碎碎的东西来,小的像芝麻粒一样,大的差不多有蚕豆大小。
深夜食堂的光线是暖光,不算太亮,在这种光线下,那手包里滑/出来的东西熠熠生辉,差点晃瞎了谢一的眼睛。
钻石!
一包钻石!
好有钱……
画家把手包放在桌上,说:“这是我的酬金,请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我听说你是驱魔人!”
商丘看着那些钻石,一点儿也没有心动的感觉,连睁大眼睛这个动作都没有,只是走过来,很淡然的在桌前坐下来,说:“是什么样的委托?”
画家说:“我的画!我的画!那本童话书不见了!丢/了!”
谢一惊讶的说:“今天在博物馆展出的那本童话书?!”
画家点头说:“对,就是那本!”
商丘淡淡的说:“那你应该报警,或者找私/家/侦/探。”
画家立刻说:“不不,应该找你!我听说你是最顶级的驱魔人!只有你能帮我找到,因为我的画……我的画,它活了!”
画家睁大眼睛,挑着眉毛,说话的时候五官浮动很夸张,那表情有点神神叨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跳大神儿的,或者是个江/湖/骗子大忽悠。
谢一眼皮一跳,说:“活了?”
画家却信誓旦旦的说:“对,活了!”
商丘皱了皱眉,屈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突然说:“画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