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彤大喊大叫着, 旁边的人却戒备的看着她, 连她的组员都不相信她, 不过韩长恕倒是有些相信的样子, 说:“我也觉得费小/姐不可能干这种事情,监控是不是另有其人?”
他这么一说,费彤立刻松了口气, 说:“太好了, 韩先生您相信我,太好了……我……”
他说着, 商丘突然指了指监控屏幕,原来监控屏幕一直没有按停,还在继续播放,监控里费彤取出了血玉之后,并没有自己带走血玉,很快, 屏幕里就进来了一个人,一个穿着带帽衫, 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看不出身材, 好像故意让人觉得他是个大胖子一样。
那个人走进来, 对于费彤的大大方方, 他简直就是鬼鬼祟祟, 还戴着口罩和鸭舌帽, 头很低, 一直没抬起来,有/意避开摄像头似的。
费彤很快走过去,和这个奇怪的人交接了一下,他们简短的说了两句话,费彤就将血玉交给了这个奇怪的人,奇怪的人将血玉揣进口袋中,很快就转头离开,一直避开摄像头,什么也看不见。
众人看着监控,顿时目瞪口呆,有人/大叫着:“费彤还有同党!”
费彤想要否认,这个时候监控竟然坏掉了,一片花白,里面什么也没有了,除了雪花。
安保赶紧检/查监控,但是怎么检/查都没用,只有那一段费彤偷血玉的录像,之后就没有了。
费彤惊慌的大叫着说:“假的!一定是假的!”
商丘看着费彤,说:“那个戴着棒球帽的人是谁?”
费彤眼神更加惊慌,随即否认说:“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这不是我,这分明不是我,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她的话说完,商丘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注视着她的眼睛,随即又很淡然的说:“她说/谎。”
众人本来就觉得费彤在说/谎,现在还有一个人出现了,很可能是这个人带走了血玉,在带走血玉的时候遇到了杨先生,然后将杨先生也带走当了人质。
费彤一直不交代和她交接的人是谁,大家谁也没有办法,最后只好报警,毕竟这里还有一只断手,很快警方就来了,把费彤带走,保护了现场。
韩长恕似乎有些疲惫,还要配合调/查。
谢一和商丘就准备回去了,谢一出去的时候,轻轻拱了拱商丘的手臂,低声说:“这个韩长恕,不是暗恋费小/姐吧?不然为什么别人都不相信,他倒是相信费小/姐?而且这块血玉丢失的话,韩长恕的损失是最大的。”
商丘摇了摇头,说:“先回家。”
两个人回了家,这一天可算是惊心动魄了,谢一还没忘了自己的罗曼蒂克玫瑰熊,抱着回了家,摆在客厅里。
他们回去的时候,小天鹅在家,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听到动静走出来看了看,说:“你们回来的好晚哦。”
他说着,看着桌上的鲜花熊,惊讶的说:“哇,这个是什么,好丑哦!”
谢一:“……”他差点忘了小天鹅的审美异于常人,那是怎么写书的!他的粉丝审美是不是也很夸张?
小天鹅看了看桌上的鲜花熊,然后就回房间了,他这么晚没睡,其实是因为要赶稿子,还在码字。
谢一也就不打扰他了,说:“记得早点睡。”
小天鹅乖乖的答应了一声,但是一点儿也没有早睡的样子。
谢一去洗澡,洗好之后就累的躺在床/上,准备闭上眼睛睡觉了,不过他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金乌的血喷洒在一块石头上……
谢一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睛,这个时候商丘也洗澡出来了,他穿着一件浴袍,以前还系个带子,现在都敞胸露怀了,幸亏穿着内/裤,不至于走/光。
谢一看着而商丘走过来,顿时脑袋有点/麻,好身材简直一览无余,让人羡慕嫉妒狠的。
商丘站在旁边,笑眯眯的低头看他,说:“你脸很红?”
谢一:“……”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有点热。”
商丘看了看墙上的温度计,挑了挑眉,说:“后半夜还有雨,没想到你这么贪凉。”
谢一也看了一眼温度计,今天气温特别低……
商丘吹干了头,就准备上/床睡觉了,他躺下来,关上灯,但是没有立刻睡觉,而是拿出手/机来,翻了翻。
谢一都不需要看,已经猜出来了,商丘除了有吃三文鱼蘸白糖的癖好之外,现在还有睡前必/看小说的癖好,而且只看小天鹅的小说。
谢一忍不住翻过身来,狐疑的说:“你看着主角是自己名字的小说,心情怎么样?”
商丘想了想,说:“还不错?”
谢一:“……”为什么自己没这个想法?商丘心太宽了吗!
商丘专心看小说,也就一会儿工夫就看完了,笑着说:“小白刚刚即兴挥了一点儿。”
谢一有些迷茫,被商丘说的都有些好奇了,就偷偷的打开手/机,装作看新闻一样,点开了晋江APP,小白的小说刚刚有更新,就是刚才更新的,只有一章三千字的章节,很短小。
谢一点开一看,还是那篇总裁文,商丘买了一个玫瑰花熊送给谢一,谢一高兴的不行,主动搂住了商丘的脖颈,和商丘拥/吻,于是有了一个客厅play,还把不明物体溅在了玫瑰花熊上……
谢一顿时有种要疯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小白写的小说,画面感极强,也可能是因为总是出现生活中的东西,例如那只玫瑰花熊,这让谢一以后怎么直视那只玫瑰花熊!
谢一很快催眠自己睡觉,晚上他做了一个梦,先是梦到金乌,然后梦到了血玉,总之梦境很辛苦,最后竟然变成了春梦,梦到了在客厅里和商丘这样那样没羞没臊,最后真的溅了玫瑰花小熊一脸。
谢一迷茫的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太阳升的老高,从外面照进来,洒在谢一的脸上,谢一没醒过梦来,脑海中还都是自己和商丘这样那样的场景。
就听到“咔嚓”一声,房门打开了,商丘从外面走进来,谢一迷茫的看着他,然后又有人跟着走了进来,是小天鹅。
谢一这时候脑子里才“轰隆!!!”一声,自己刚才都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天鹅蹦蹦跳跳的走进来,笑着说:“主人主人!”
他说着,就要扑过去,谢一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小天鹅“鬼压床”了,但是他这次感觉不太对,自己好像画了“地图”,不能让小天鹅现,连忙大喊着:“等等!别过来!”
小天鹅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谢一,还给了他一个歪头杀,说:“主人,你抽筋儿了吗?”
谢一:“……”都是你的小说!
谢一欲哭无泪,掩饰的说:“有有有……有事儿吗?”
小天鹅点了点头,说:“主人,我想请你和商丘做我的书模。”
“啥?”
谢一觉得自己可能是老了,不然为啥听不懂什么是书模?
原来有公/司签约了小天鹅的书,出书之后要拍电视剧,所以先给小天鹅宣/传一下,拍个书封之类的,需要两个书模,说白了就是模特,拍个封面和插图之类的。
谢一不想去,因为他知道小天鹅写的是什么,而且自己就叫谢一,万一被人误会了怎么办?
不过小天鹅给出的条件相当诱人!
公/司很大方,给书模的价钱很高,谢一看的眼睛都直了,有些无法抗拒的样子。
于是谢一这个俗人,就这么妥协了下来。
当天就可以拍摄,不过是拍摄两组照片罢了,其实很简单,当然小天鹅也邀请了商丘,毕竟主角是两人。
小天鹅因为还有文章要更新,所以不能离开家,就给了他们一个地址,让谢一和商丘过去就可以了。
反正是周日,两个人都没事儿,今天本来打算再去看展览的,但是现在血玉都丢失了,警方介入,他们也无法看展览了,所以干脆赚点外快。
两人到了公/司大楼,竟然还是个不小的公/司,大厦有三十几层,两个人按照地址,坐了电梯上去,按了十七楼,据说十七楼有拍摄棚。
公/司的人还挺多,不少人坐电梯,商丘一身黑色,穿着黑色的长风衣,整个人看起来冷漠疏离的模样,但是脸长得太好看了。
旁边有人忍不住搭讪,说:“你是新签的人么?以前没见过你。”
那个人搭讪着,商丘看了一眼,态度还是很冷漠,到了楼层,很快就直接下了电梯,谢一赶紧跟着也跑了出去。
十七层是个专门的拍摄棚,他们到了楼层,就有人来接他们了,是个女人,看到谢一和商丘,十分惊喜的说:“天呢!小白亲自介绍的人就是不一般,太像了!!这气质!分明就是谢一和商丘嘛!”
谢一听着这话,顿时觉得有些头疼,因为他们就是谢一和商丘啊!
女人赶紧引着他们进了化妆间,说:“先坐下来,化妆师马上给你们化妆,一会儿再去换衣服,换好了我们就拍摄,一共两组招牌,下午咱们就搞定了。”
女人动作很麻利,很快就走了出去,谢一以前都没化过妆,他坐下来,商丘坐在他旁边,很快进来了几个化妆师,给谢一化妆的是个女人,给商丘化妆的是个男化妆师。
谢一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因为那女孩子身材不高,有些纤细,偏偏是个大胸,穿着一个T恤,化妆的时候一低头,谢一就要闭眼睛,可是人家姑娘自己根本没现,搞得谢一实在尴尬。
谢一心想,自己也太怂了,明明以前喜欢胸大的,现在看到胸大的都要闭眼。
女孩特别热络的和谢一聊天,笑着说:“啊呀,你的皮肤真好啊,好有弹/性,而且一点儿皱纹也没有,满满都是胶原蛋白呢……”
谢一干笑了一声,为什么一点儿自豪感也没有。
女孩又说:“哇,你的眼睫毛好长,都不需要贴假的。”
谢一心里吐槽,什么?男人也要贴假睫毛?
女孩笑眯眯的说:“你平时怎么保养皮肤呀,这皮肤真好。”
谢一干笑说:“没什么保养。”
女孩又说:“真叫人羡慕,没怎么保养就这样了,不像我们,保养半天还没你的皮肤好。”
女孩热络的和谢一聊天,不过谢一根本听不懂,前期还能听懂,无非是夸他皮肤好之类的,后期女孩子就给他介绍起化妆品来,告诉他怎么打造轻薄裸妆,什么颜色的口红抹起来自然有气色,能顺利俘获小攻放心。
谢一:“……”俘获什么?
谢一有点羡慕商丘那边是个男人给他化妆,但是仔细一看,也不羡慕了,还是觉得妹子好,起码不是很违和。
因为给商丘化妆的化妆师显然是个小娘炮,长得一点儿也不娘炮,但是动作相当娘炮,化妆的时候一直翘着兰花指,说话也细声细气,频频给商丘抛媚眼,稍微弯一下腰就露/出了自己的内/裤边缘,还是粉色的,特别低腰。
那化妆师还瞧瞧的附耳对商丘说:“今天晚上我有空,你呢?”
商丘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说:“没空。”
化妆师:“……”
谢一好不容易被荼毒完,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自己的脸变得白了,就好像小白脸儿一样。
谢一本来皮肤就不黑,化妆师给他脸上拍了粉,还抹了口红,对着镜子有些夸张,感觉唇红齿白的,活脱脱一个小白脸。
商丘也站了起来,好像样貌没有多大改变,毕竟商丘底子就好,看到谢一挑了挑眉,谢一总觉的自己被嘲笑了,简直要命。
很快负责人就带着他们去换衣服,拿出两套西装来,递给商丘,说:“先选一件,一会儿换第二件。”
商丘顺手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看起来还有些燕尾服的样子,特别的精致骚气。
负责人看到商丘拿起那件西装,就将一件白色的衣服递给了谢一。
谢一伸手一接,差点被压倒在地,特别的沉,白花花的,看起来还有蕾丝边儿?
谢一有些懵,仔细一看……婚纱!
谢一结巴的说:“这这这……这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怎么会是婚纱?我是男的。”
负责人笑眯眯的说:“当然了,差点忘给你们看剧本了,咱们拍的是这个情景。”
负责人说着,把一摞纸交给谢一,谢一快速的翻了翻,是小天鹅的小说,很多地方用黄/色的记号笔给画了出来。
需要拍摄的是小天鹅的新书,还没表呢,小天鹅写的都是同人耽美,为什么谢一会穿女装婚纱,答/案很简单,因为小天鹅的新书里,谢一是个女、装、癖!
谢一差点爆粗口,心说倪缨才是女装癖,打死也不/穿这个!
负责人又把另外一件衣服递给他,说:“一共两组,你也可以先穿这个。”
谢一狐疑的接过衣服,打开一看……
“轰隆隆!!”
顿时五雷轰顶,不止如此,还有一条长长的火车从自己脑子里碾过去,简直要了人命。
谢一脸色都青了,是一件……围裙。
谢一赶紧翻了翻那几页纸,一共两个拍摄场景,第一个是婚纱,拍摄的时候要表现的幸福和娇羞,还有戴戒指和拥/吻。
第二个镜头竟然是围裙!
商丘要过生日,女装癖小娘炮的谢一不知道送什么,最后想了半天,就自己穿上了围裙,然后等着商丘下班回来。
商丘敲门没人应,还以为谢一出去了,就自己用钥匙打开门,开门的一刹那就看到谢一站在玄关,风光无限。
然后女装癖小娘炮的谢一就说:你想先吃饭,先洗澡,还是先要我?
谢一看到这里已经要摔剧本了,还以为小天鹅已经写不出来更雷人的东西,没想到竟然无极限。
于是商丘二话不说,一脸狠相的将小娘炮谢一直接扛起来,不过没有带回卧室,而是将人放在了餐桌上。
商丘一脸邪魅狂狷的说:我肚子饿了,当然是先吃饭,不过我们换个新鲜的吃法……
于是邪魅狂狷的商丘就把生日蛋糕抹在了小娘炮谢一的身上,然后开始了各种羞耻的吃吃吃……
谢一看到这里,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商丘则是十分淡定的笑了笑,似乎还觉得剧本挺有/意思,正认真的看着。
谢一:“……”
婚纱和真空围裙,任选一个,谢一感觉这分明就是以退为进的策略,这么一看,婚纱太亲和了好吗!
谢一最后无奈的换上了婚纱,随即一片人都在惊呼。
“哇!太漂亮了!”
“好好看啊!”
“身材真棒!”
因为谢一没有胸,所以特意选的是那种不注重胸的款式,大裙摆,束着腰,谢一终于知道为什么要化的这么白了,不白能看么,一个糙老/爷们穿着婚纱,这本书看封面肯定就把读者吓跑了。
商丘也换上了西装,黑色的燕尾服,看起来优雅又英俊,透露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迷人气质,目光看到谢一的时候,笑了一下,还稍微露/出了一丝丝温柔。
谢一差点被商丘的笑容电到,不过怎么想都觉得商丘那肯定是嘲笑,自己这样子奇怪到了极点。
“好了好了,来开工!”
谢一拽着自己的大裙摆走过去,商丘也走过来,低声说:“很好看。”
谢一真想狠狠踩一脚商丘,不过他这么大的裙摆,好像根本没办法踩人,搞不好还会自己摔一个跤。
准备拍摄了,商丘的手搂在谢一的腰上,谢一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两个人离得太近了。
摄影师还在说:“靠近一点!靠近一点!”
谢一不由自主的垂下眼睛,商丘比他高半个多头,正好搂着谢一,呼吸喷洒在谢一的耳朵边,谢一感觉自己的耳朵肯定都红了。
“对对对!就是这表情!”
“好好,下一步!来个错位吻,错位吻会不会?”
谢一:“……”不会。
商丘轻笑了一声,随即就靠了过来,谢一下意识想躲,毕竟这里人这么多,实在觉得尴尬,商丘就搂住他的腰,将人往前一带,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说不出来的暧昧。
谢一心想,错位吻就错位吻,又不是没吻过,他抿了抿嘴唇,就看到商丘一点点的靠了过来,谢一眼睫颤/抖着,慢慢闭上了眼睛,就在这个时候,嘴唇上一热,带起一股战栗。
谢一惊讶不已,说好的是错位吻呢,商丘竟然直接贴了上来。
那边摄影师没想到不是错位吻,还在拍摄着,“哗哗哗”的闪着闪光灯,说:“好好好!非常唯美!非常好!对对对,就这样!”
除了错位吻,还有额头杀,然后商丘单膝下跪的求婚等等……
总之拍完之后谢一已经筋疲力尽了,因为这组拍的太理想了,所以负责人就开恩没让他们拍摄围裙装,谢一已经感激涕零了。
两个人卸了妆,已经差不多是晚饭时间,准备出去找点吃的。
两个人从拍摄棚走出来,就看到有人笑眯眯的抱臂靠在旁边的走廊墙上,那人好像一只花孔雀一样,今天竟然穿的是绿色丝绸面儿的西装,整个人简直就是一只大绿叶,而且闪闪光,丝绸面儿上绣着花纹,看起来骚包到了极点。
领带也是绿色的,鞋子也是绿色的……
韩长恕!
谢一心里偷偷的想着,你怎么不给自己加个绿帽子?
韩长恕靠着墙,抱臂站着,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说:“两位,辛苦了。”
谢一说:“韩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韩长恕笑眯眯的说:“毕竟这是我旗下的公/司。”
韩长恕又对谢一说:“你刚才的婚纱照,特别好看。”
谢一:“……”一点儿也不想要谢谢他的夸奖……
商丘冷淡的看着韩长恕,说:“韩先生不是为了这句话,所以才特意守在这里这么长时间的吧?”
韩长恕笑了笑,说:“当然不是,其实我这次呢……是专门来找你的。”
谢一顿时脑补了韩长恕突然喜欢上商丘的画面,总觉十分“血/腥”。
韩长恕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
商丘没说话,不过抬步往前走,韩长恕领着他们进了电梯,是高层专用的电梯,然后一直到了顶楼,下了电梯很安静,静悄悄的,地上还铺着地毯。
韩长恕走在前面,引着两个人往里走,推开一间门,说:“请进。”
两个人走进去,谢一顿时吃了一惊,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办公室。
好像被人洗劫了一样,地上全都是文件,凌/乱不堪,摆设的装饰品扔了一地,碎的乱七八糟,就连头上的吊灯都砸在地上,粉碎的一塌糊涂,旁边的文件柜也敞开,里面的文件到处纷飞。
谢一眼皮直跳,说:“这是……”
韩长恕笑了笑,说:“请坐,随便坐。”
他说着,自己迈进去,随便找个能下脚的地方坐下来,商丘也走进去,谢一赶紧跟着走进去。
韩长恕看了看四周,说:“如二位所见,其实我今天请二位过来,是想委托一下。”
他说着,看向商丘。
韩长恕又说:“我今天上午没有事儿,就没来公/司,一直在家里呆着,中午到了公/司,我平时不喜欢别人动我东西,所以这层跟一直没有人,但是我今天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像是被洗劫了一样,但是什么东西都没丢失,只是乱七八糟的扔了一地,仿佛有人在寻找什么似的。
韩长恕耸了耸肩膀,说:“我调取了楼层的监控录像,没有任何人上了这层,监控录像也没有跳帧,但是我现了一个问题。”
他说着,把桌上的笔记本打开,然后差了一个U盘进去,是一段监控录像,想必就是韩长恕看的那段。
监控录像里这个房间还是完好的,一切井然有序,到处都摆放着名贵的古董或者装饰品,突然窗户开了。
先是开了一个缝隙,随即越开越大,越开越大,然后整个房间被狂风席卷了一样,所有的东西先后被扔在地上,翻来翻去。
韩长恕猛的将画面定格,指着画面说:“你们看,这里有个黑影。”
商丘眯了眯眼睛,看着韩长恕指着的位置,的确有个黑影,看起来很缥缈。
商丘看了眼韩长恕,似乎有些探究。
韩长恕没明白商丘的眼神,说:“怎么了?”
商丘说:“你找我是对的,因为你的办公室的确闹鬼,这个黑影是阴魂,而且是附了障眼法的阴魂,也就是一般人根本看不到,你却能看到有黑影。”
谢一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惊讶的说:“那我……我也看到有黑影,模模糊糊的,好像没什么形态似的。”
商丘倒是不惊讶这一点,淡淡的说:“毕竟你身/体里有我的阳气。”
他这么一说,韩长恕似乎误会了,有些扼腕的表情。
谢一:“……”只是渡过气,没有其他的!
谢一赶紧打岔的说:“真的是鬼魂?”
商丘点了点头,说:“你还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韩长恕调整了一下坐/姿,笑着说:“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太多了,我们从昨天晚上说起吧。”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费彤被带走了,韩长恕作为主办方,血玉的持有人,也跟着走了一趟,配合调/查。
韩长恕是不相信费彤偷走血玉的,因此想再和费彤谈谈。
商丘说:“你这么信任她?”
韩长恕笑了笑,说:“因为在两个月之前,我被人绑/架了,是费小/姐看到我,并且把我救下来的,当时我和费小/姐非亲非故,她看到我被人绑/架,并没有不理会,那时候费小/姐还受了一些伤。”
商丘淡淡的说:“所以你聘请她作为展览的安全顾问。”
韩长恕点点头,说:“费小/姐很专/业,而且救过我的命,我这个人虽然不正经,但是倒也知恩图报。”
韩长恕不相信费彤偷走了血玉,所以打算再和费彤谈谈,或许能现什么蛛丝马迹。
费彤的情绪很激动,一直和韩长恕说不是自己偷走了血玉,韩长恕问她视/频里那个和她碰头的男人是谁,费彤就是不说,刚开始很惊慌,后来干脆说自己那时候已经晕过去了,根本不知道是谁,视/频里的人压根不是自己。
费彤的话有些前后矛盾,所以韩长恕都有所怀疑了,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生了,费彤突然大叫有人拽她。
她坐在椅子上,却突然仰倒下去,动作很扭曲,好像真的有什么拽住她一样,而在那一刹那间,韩长恕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就好像是……半张人脸……”
韩长恕回忆的说:“那之后费彤得情绪更激动了,好像疯了,谁也问不出话来,我就自己回家了,还以为是昨天太累了,所以才会眼花。”
之后韩长恕回了家,他在市中心有房子,是个复式两层房子,交通相当方便,每天都有钟点工来定时打扫。
韩长恕回去之后,很快就睡了,第二天也就是今天,睡到中午,下午才来的公/司。
韩长恕说:“我到了公/司,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了么?那一定要跟我回家去看看。”
韩长恕到公/司现乱七八糟的办公室的时候,异常的惊讶,他还没惊讶完,家里的钟点工就给他打电/话了,钟点工每天下午过去,在韩长恕下班之前确保收拾好。
然而今天钟点工到了之后,就现韩长恕的家被翻的乱七八糟,赶紧给韩长恕打了电/话。
韩长恕把手/机拿出来,打开图片,翻了几张递给他们,说:“我还没回家,不过这是钟点工给我来的照片,我觉得和我办公室一样。”
商丘拿过手/机看了看,皱了皱眉,说:“他们在找东西。”
韩长恕说:“找什么东西?”
商丘摇了摇头,说:“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你确实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商丘说着,将手/机还给韩长恕,说:“不介意的话,我们要去你家里看看究竟。”
韩长恕当然不介意,赶紧站起来,说:“我还没回家,正好咱们一起回去。”
他们下了楼,韩长恕开车带着商丘和谢一往自己的房子去,就在附近,很近,众人坐电梯上了楼,钟点工已经走了,韩长恕打开房门,里面乱七八糟。
同样,有一扇窗户开着,地上全都是纸张,厨房里调味料洒了满地都是,所有的柜子都清空了,看起来要把韩长恕的家翻了一个遍似的。
谢一迷茫的说:“这是在找东西么?他们要找什么?”
韩长恕耸了耸肩膀,说:“我怎么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是,我家里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就比如那个……”
他指了指地上一个碎裂的瓶子,说:“正经的元青花,绝对值钱,但是现在被砸的粉碎,所以应该不是为了钱吧?”
谢一瞪着眼睛看着地上的瓶子,据说现在元青花已经炒到了天价,不知道韩长恕这个瓶子值多少钱,看的谢一直心疼。
商丘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说:“气息很微弱,明显掩饰了自己,用了障眼法。”
韩长恕坐下来,有些疲惫的说:“对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太紧张了,我总觉得昨天晚上,我回家这一路上,有人一直跟着我,但是我回头又看不到,当时天还很黑,所以我也看不清楚,总之奇怪的事情很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韩长恕说着,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丝绸的西装,里面是丝绸的衬衫,韩长恕把那骚包西装外套直接扔在沙背上,就听到“哗啦!”一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滚了出来。
“骨碌……骨碌碌……”
那东西很小,一直滚过来,就撞在了谢一的鞋边,谢一低头一看,是一只金扣子,扣子还挺大,不像是衣服的扣子,应该是袖扣一类的。
谢一把金扣子捡起来,总觉得有些眼熟,刚要递还给韩长恕,商丘突然拦住了他,说:“等等。”
他说着,将那金扣子拿过去看,韩长恕也看到了那枚金扣子,咳嗽了一声,说:“怎么了?”
商丘看了他一眼,说:“这金扣子不是你的吧?”
韩长恕又咳嗽了一声,说:“啊,对啊,是毕北的……”
昨天晚上毕北和韩长恕在洗手间狭路相逢,然后生了一些不可名状的事情,毕北赏了韩长恕一个大嘴巴,还差点把韩长恕的小弟/弟给废掉,当时那是相当的激烈,毕北的袖口就掉了下来,因为他走的匆忙,所以韩长恕捡到了,但是没来得及还给他。
商丘才不想听这些经过,不过似乎确认了什么,说:“果然是毕北的。”
韩长恕说:“毕北的怎么了?”
韩长恕可不知道毕北的真/实身份,他除了是保险公/司的总经理之外,主职可是冥京十殿中第六殿卞城王,主管枉死城,手下还有十六个小地狱。
所以韩长恕都不知道自己调/戏了什么样的人物,只是给他小弟/弟一下,已经很温柔仁慈了。
毕北深居阎/王高职,他身上的灵力可不小,这样一来,毕北所用的东西也有不少的灵力,毕北的袖口上自然沾染了他的灵力,韩长恕口袋里揣着这只袖口,所以或多或少受到灵力影响,就跟谢一一样,所以这两个人才能看到已经使用了障眼法的阴魂,也就是黑影。
韩长恕说:“现在怎么办?我觉得有人在跟/踪我,而且他能悄无声息的把我的家和公/司翻得乱七八糟,这很危险,关键我都不知道他是谁,要干什么,在找什么。”
谢一也觉得这样很危险,毕竟他们不清楚那个阴魂的目的。
商丘突然说:“我想请问韩先生,你的血玉是从什么地方收/购来的。”
“血玉?”
韩长恕一脸懵的说:“什么是血玉?”
他仔细想了想,这次展览的藏品都是自己收/购来的,里面好像真的没有一块血玉,都是一些宝石,没有玉石。
商丘说:“被盗走的红宝石。”
韩长恕更是懵了,说:“等等,你都把我弄糊涂了。”‘
谢一好心解释说:“那东西不是普通的红宝石,是血玉。”
韩长恕听了血玉的由来,当然谢一没说是东皇太一的血染成的血玉,只是说了一般情况下血玉的由来。
韩长恕顿时惊讶不已,说:“什么?不是红宝石么?这么坑爹,这么可怕的玩意也有人偷?”
商丘说:“你从哪里收来的。”
韩长恕连忙说:“我不知道卖家的名字,有人主动找上我,出/售这块红宝石……不对你们说是血玉,我看成色不错,那个人说他着急用钱,只卖三千块钱,我当时想这人是傻的吧,我要捡漏了,拳头一样的红宝石他只卖三千块钱,我立刻就给了他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本来只想捡漏的,没想到惹这么多麻烦……等等,我跟被人跟/踪这事儿,也和血玉有关系?”
商丘说:“暂时还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个东西肯定会有很多人想要。”
韩长恕一个人不安全,毕竟他不是修者,身边虽然有保/镖,但是保/镖也不是修者,按照闯进房间和办公室的阴魂的修为来看,留几张黄符可能挡不住。
谢一和商丘只好留下来保护韩长恕,韩长恕听说他们要留下来,自然是高兴的,笑着说:“谢一,我们可以一个房间,到时候可以聊聊天什么的。”
谢一见他笑眯眯的,已经被人跟/踪了还不正经,有些无奈,说:“我觉得韩先生最好和商丘一个房间,毕竟我什么都不会。”
韩长恕看了一眼商丘,说:“我跟他一个房间?你开玩笑吗?”
商丘淡淡的说:“没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