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老女人!连个种都生不出来!!有什么资格骂人,就是因为你生不出来种,你男人才去外面找/女人,生不出孩子就赖你男人出去偷吃!”
谢一犯了一个大白眼,这什么理论呢?
他们劝着架,谢一突然就听到“呜呜”的声音,吓了他一大跳,那声音很弱气,但是谢一听得清清楚楚,穿透性很强,就是从地/下室深处传来的。
谢一猛地惊了,后背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向四周看了看,其他人却没有听到一样,还在不停的劝架。
“别打了!”
“别打了!”
“先生的手臂骨折了,太太!太太,别打了!”
“我要杀了你这个小三儿!”
“你这生不出种的老女人!”
就在这嘈杂的声音之中,谢一仍然能听见那“呜呜”的哭声,好像是个小孩子在哭一样,声音幽幽的,十分可怜,透露着一股弱气。
谢一看了看四周,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地/下室的走廊两边有很多房间,房间门都是紧闭的,按理来说哭声应该闷,但是这哭声很明显,而且穿透力十足。
那声音还在“呜呜”的哭着,这个时候,声音突然说:“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谢一一惊,又看了看四周,那声音哭泣着,弱弱的,应该是个小少年的声音,低声说:“你……你好像能听见我说话。”
那个哭声让谢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不是有些,是非常不可思议。
那边一片混乱,厮打着,倒是给谢一提/供了有利条件,谢一慢慢退了两步,拉开人群的距离,低声说:“你是谁?”
那声音“呜呜”的哭着,说:“唔……你真的能听见我说话。”
谢一听他没有回答,又重复说:“你是谁?你在哪里?”
那少年的声音哭着说:“我……我不知道。”
谢一皱了皱眉,这少年似乎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
那少年又说:“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好黑,这里好黑,我害怕。”
谢一听着那少年的话,心里突突猛跳,这个少年到底是人是鬼?他说自己害怕,那么来说应该没有威胁,可是又不排除是鬼,在等诱饵上钩。
那少年说:“我害怕,这里好黑,你能带我出去么,我……我害怕……呜呜……”
少年的声音/抖,然后又哭了出来。
那边因为混乱,谁也没有现谢一,谢一顺着走廊往里走,哭声悠悠的,越来越清晰,谢一觉得,似乎是接近了,但是慢慢的,心里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他的脚步也放慢了,因为他能感觉得到,自己正在接近什么,接近一种……危险。
谢一第一次感觉的这么明显,心里狂跳不止,慢慢停住了脚步,那个少年的声音哭着说:“呜呜,我害怕,你为什么不过来?”
谢一心里狂跳不止,说:“你能看到我?”
那少年的声音说:“我可以。”
谢一又说:“但你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少年说:“呜呜……是,这里很黑,我能看到你,却看不到自己……我……我被什么绑着。”
谢一听着觉得很不合理,尤其他心里觉得很恐/慌,一种没来由的恐/慌升起来,谢一觉得自己是在太莽撞了,想要赶紧转身离开,趁着还没有作死之前。
他快速转过身,那哭泣的声音说:“呜呜……你也不理我了么,我真的害怕,救救我……我怕黑……”
那少年哭的非常凄惨,谢一能听见他抽泣的声音,非常可怜,听声音年纪不大,应该也就是十几岁的模样,哭起来让人很心软。
谢一感觉自己不能心软,立刻转过头去,准备离开,然而就在这时候,谢一突然看到墙上有东西……
一只手!
断手!
那只断手趴在墙上,就是之前搭在赵乾肩膀上的断手,断手的断裂处血粼粼的,手臂上缠绕着青色的诅咒,手指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暴突。
那只断手似乎有眼睛,紧紧盯着谢一,手指曲起,扒在墙上,好像有吸盘一样,牢牢的固定在墙上。
“嗬!!”
谢一倒抽/了一口冷气,快速向后退去,那断手似乎在驱赶谢一,拦住了谢一往回的路,手背上的青筋跳动着,一点一点的逼近谢一。
谢一快速往后退了两步,又是两步,那断手一点点逼近,好像一定要谢一走向地/下室的深处。
谢一心中那种不安,躁动,靠近死亡的感觉越来越近,越来越是心慌……
“嘭!”一声,谢一撞到了一面墙,“喀拉”一声,他后背撞到了什么东西,墙上似乎挂着装饰,被谢一给撞了下来,“啪”一声掉在地上。
谢一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柄手杖,掉在了地上,看起来是西方古典的古董一样,手杖上蹲着一只凶狠的老鹰,锐利的眼睛注视着谢一。
谢一看到那手杖,顿时脑子里“嗡!!!”的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感觉到了一种很难以言会的心慌,他方才恐惧的似乎就在眼前,然而这只是一只……手杖而已。
“呜呜……”
耳边的哭声变得缥缈起来,眼前青色的断手也缥缈起来,一切都变得飘渺不定,谢一眼前只有那柄手杖,突然特别的眩晕,天旋地转,他眼前的场景在不断的旋转着,然后“唰——”的一声改变了。
从逼仄的地/下室,突然变成了开阔的疆场,前面是奔腾的河流,大军已经开到河边,正在与前方的敌军对垒。
谢一看到一个白衣人坐在马上,那个人的容貌和自己一模一样,简直一模一样!不……
或许他就是自己。
那个白衣人骑在马上,身边还有一匹马,宋汐坐在那马上,与白衣人肩并肩而立。
“前方主帅是谁?”
谢一听到宋汐开口说话了,随即有人回答宋汐,说:“回太子,前方主帅乃是帝之射师!”
宋汐似乎一惊,下意识的看向那白衣男人,说:“是商丘……”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嗖——!!!”的一声,在那遥远的敌方阵前,看不清楚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日光,一个小红点。
司羿手执红色的弓,白色的箭,那红色一晃,紧跟着是耀眼的白色,猛地掠过两阵,直冲而来。
“嗖!!!”一声,紧跟着是“啪”的一下,谢一猛地闭上眼睛,因为他能感觉的到,那白色的箭直冲自己而来,一种被死亡席卷的恐惧感,猛地的窜上大脑。
“嗡!”
谢一的右眼剧痛,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紧跟着身/子一颤,“嘭!”一声,白衣人跌下马来,鲜血溅了满脸。
“太一!!”
“太一!”
“谢一!谢一!”
谢一做了一个噩梦,深吸一口气,猛地从噩梦中挣扎出来,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冷汗,从脸上眼角上滑/下来,吓得谢一连忙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抬手一看,是汗水,没有颜色,并不是血迹。
“谢一?谢一你终于醒了。”
“谢哥!你没事儿吧?”
谢一迷茫的看着众人,竟然不是在逼仄的地/下室了,也没有断手,更没有哭声,有的只是雪白的墙面,还有“嘀嘀嘀”的仪器,这里是医院?
谢一擦了擦自己的冷汗,先看到了商丘,商丘一脸担心的看着他,拿了一块干净的布,帮他把冷汗擦掉,说:“没事了,躺下来再休息一下。”
谢一有些木讷,看着商丘,反应还有些慢,直到商丘慢慢扶着他躺下来,轻声说:“乖,没事儿了。”
旁边还有很多人,陈思和涂九弦也都在,陈思着急的说:“谢哥,你要吓死我们了!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谢一也有些迷茫,说:“我怎么了?”
陈思说:“你不记得了么?你在地/下室突然晕倒了!”
谢一被他这么一说,顿时一惊,说:“我看到了一只断手!”
涂九弦说:“断手?就上次赵乾大喊的断手?”
谢一点头说:“对,就是那个,趴在墙面上,他的手上,还有……还有青色的花纹,又不像是花纹,好像写的字……”
商丘冷下脸,说:“那是诅咒,一般是天师对付十恶不赦的恶/鬼用的,这些诅咒可以让恶/鬼永世不得超生,而且永世不得安宁。”
谢一听着,后背更是/麻,说:“我……我还听到了哭声,是个孩子的哭声,年纪最多和毛毛那么大,他让我救他。”
谢一回忆着,突然头疼起来,他又记起了那根挂在墙上,被他撞到地上的拐杖,可怕的感觉,让他毛/骨/悚/然。
谢一正瑟瑟/抖,突然就被人环抱住了,商丘将他抱在怀里,虽然商丘的体温很低,却异常的让人安心。
商丘声音很温柔,说:“嘘——别想太多,放松点,先休息,你身/体不好,我要心疼了。”
谢一靠在他怀里,顿时就放松/下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靠着商丘,商丘也没有动,搂着他,一下一下的拍着谢一的后背,说:“乖,闭眼睡一会儿。”
谢一点了点头,很快就睡着了。
陈思低声说:“他是不是见鬼了?”
商丘没说话,但是点了点头,涂九弦说:“那地方阴气太重了,果然有鬼。”
谢一很快睡着了,宋汐听说谢一住院了,心里很担心,结果正好谢一被送来的医院,是他工作的地方。
宋汐之前在一个医院当副院长,当然是冒名顶替的,后来就离开了那个医院,不过宋汐需要找个工作掩藏自己的身份,于是又到了其他医院做外科大夫。
宋汐赶紧问了谢一的病房,赶过来,谢一睡着了,宋汐轻手轻脚的走进来,问了一个大概,皱了皱眉,检/查了一下谢一,说:“他的精神很紧张,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鬼,不过并没有被阴气或者怨气侵蚀?”
商丘点头说:“对,我刚才也检/查过了,谢一身/体没事,只是精神紧张,再加上他的抑制剂无效了,他的身/体……”
宋汐皱眉说:“他遇到了十恶不赦的恶/鬼,但是没有被怨气侵蚀,这有点说不通……难道那恶/鬼没有什么恶意?”
商丘摇头,他没有看到,自然不知道。
他们说话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原来是源烽走了进来。
源烽每天中午都给宋汐来送饭,今天过来之后,宋汐办公室没人,还以为他去出手术了,但是问了护/士,结果护/士说,宋医生去看朋友了。
源烽一听,又是谢一。
谢一睡得好好的,没来由打了一个喷嚏,感觉谁在背地里骂自己一样,立刻就醒了。
谢一看到宋汐和源烽,有些惊讶,宋汐坐下来,笑着说:“你是不是知道我在这里工作,所以特意来住院试试?”
谢一惊讶的说:“我不知道啊,那真巧了!”
他这么一说,源烽就恶狠狠的看了谢一一眼,觉得谢一是在跟宋汐搭讪,毕竟宋汐表现的很喜欢谢一,源烽自从变成鬼之后,忘了以前的事情,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宋汐,宋汐自然是源烽的全部。
身为一个占有欲十足的鬼,源烽自然也希望宋汐的世界里,他就是全部,然而……
谢一感觉自己被瞪了一下,抬起头来,就看到源烽“耿直”的目光,赶紧咳嗽了一声,总觉得自己要被烧穿了!
众人就是赖看谢一的,谢一没事儿,他们也就放松了,但是因为谢一今天晕倒过,所以大家还是决定让谢一在医院住一晚上,明天早上如果没事儿再离开。
晚上的时候,公/司里的同事还来看了谢一,洪主管亲自过来一趟,洪主管的老婆煲了汤给谢一喝。
谢一有些受宠若惊,赶紧谢过洪主管。
洪主管说:“哎,谢一你都受伤了,赵先生的案子你就别管了,让陈思和小涂来,不过他们人手不够,我再安排,反正这事儿你别管了,好好在医院养伤,你可是咱们公/司的得力骨/干。”
洪主管唠叨了一会儿,看时间太晚了,就和同事们一起离开了,临走的时候把煲汤留了下来。
晚上是不允许陪床的,一会儿商丘也要离开,商丘走之前给谢一弄了晚饭,说:“吃了晚饭就好好睡觉,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好么?”
谢一也没有办法,只好点头答应,商丘把洪主管带来的煲汤盛出来,很滋补的那种,又拿出自己买来的晚饭给谢一摆好。
谢一都没下床,商丘把病床/上支了小桌板,给他一样一样摆上,可以说是五星级服/务了。
谢一看着那些饭菜,却皱了皱眉,不是很想吃的样子,一个个酱油色特别浓重,毕竟是医院的食堂饭,这附近很萧条,没有餐厅,只能吃医院的大锅饭。
医院的菜色很一般,当然没有谢一自己做的好吃,但是从深夜食堂带饭过来太远了,天气也冷,一定会凉的。
商丘像是哄孩子一样,加了一点菜过去,说:“乖,虽然不好吃,但是也要吃一点,明天出院,带你去吃早茶,好不好?”
谢一听早茶,顿时脑补了香喷喷的菊/花茶,甘甜可口,醇香浓郁,又脑补了灌汤包、叉烧包、水晶虾饺、烧麦、干烧、艇仔粥、鱼皮、肠粉等等,想一想就口水肆意,更觉得眼前的大锅菜没滋味儿了。
不过谢一还是决定吃一点,毕竟肚子都饿了。
商丘勤勤恳恳的喂他,谢一吃了一口白菜,酱油放多了,明明没有多少油,但是吃起来很油腻,一股子抹布味儿。
谢一嫌弃的说:“抹布味儿的,油肯定不是好油。”
商丘无奈的说:“算了,不吃这个,那吃这个。”
宫保鸡丁,这可是大众菜,怎么做也不会太难吃的,商丘夹起一个鸡丁给谢一喂过去,谢一吃了一口,顿时恶心的嗓子滚动,说:“这……这什么味儿?!”
商丘以为太难吃了,自己吃了一口,并没有难吃的味道,很正常,油量也正合适,并没什么抹布味儿?
谢一都不喜欢吃,商丘给他喂洪主管端来的煲汤,谢一压根没入口,捂着自己嘴巴,说:“不喝不喝,这个油味儿太难为了,我看到油就想吐,而且鱼太腥了!”
商丘是服了他了,把煲汤放在一边,说:“那总要吃饭,你说吃哪个?”
谢一十分委屈,最后只好吃白米饭就豆腐,豆腐只有盐味儿,谢一觉得还好点。
谢一吃了一点,让商丘赶紧把煲汤拿出去,难闻的都要吐了,商丘没办法,就拎着煲汤,说:“马上/门禁了,我得回去了,你吃这么点不饿么?”
谢一摇头说:“不饿不饿,你回去吧,这边离家挺远的,太晚回家多不安全。”
商丘笑了笑,亲了一下谢一额头,说:“我还不安全?”
谢一笑着说:“当然了,你长得这么漂亮,大晚上回家,我会担心的。”
商丘说:“就当你是夸奖我的,我先走了,乖乖睡觉,明天早上六点我就过来。”
谢一和商丘告别,商丘把吃剩下的饭都归置了,洪主管的煲汤一口没动,但是已经凉了,商丘不喜欢喝鱼汤,干脆倒了,一起拿出去丢垃/圾。
商丘走出门,正好遇到了宋汐,宋汐今天值班,不过是外科值班,过来看看。
商丘就跟宋汐说谢一没胃口,让宋汐去看看,有什么事情给自己短信。
商丘下了病房楼,丢/了垃/圾,上车准备回家,他开出没多远,手/机突然“嘟嘟”响了一声,拿起来一看,是个短信,宋汐来的。
——谢一可能怀/孕了。
只有短短的一句话,还有一个很正规的句号。
“蹭!!!”一下,商丘一个刹车踩下去,看着手/机愣了好几秒,一向处事不惊的商丘竟然愣住了,看着手/机,好像自己不认字一样。
要知道,谢一和商丘虽然有两个儿子,但是这两个儿子,可是在他们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游戏系统送的,这还要多谢韩长恕那个不靠谱的花孔雀搞的什么全息游戏。
严格意义上来说,谢一是个男人,商丘从没想过谢一会怀/孕。
不过谢一其实是大金乌……
商丘有点懵,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把手/机一扔,扔在副驾驶上,然后找了个路口调头,“噌!!”一声把油门踩下去,飞快的朝医院飚回去。
谢一也有点懵,宋汐说自己怀/孕了……
谢一表示,自己活了二十几年,是个正常的男人,也不像桃华那样是雌雄同体的桃树,怎么可能……
一想起来都觉得羞耻,他虽然已经有两个儿子了,但是让他怀出一个,谢一觉得着信息量有些大啊!
源烽听说谢一怀/孕了,特别高兴,毕竟这样危/机会小一点儿。
宋汐还要值班,不能总是在谢一这里待着,让谢一一个人注意一点,不要做大运/动,小心宝宝什么的。
谢一还傻呵呵的反应不过来,宋汐刚走,就听到“咔嚓”一声,竟然是窗户打开了,有人从外面爬进来,猛地一个翻身,特别帅气的窜了进来。
谢一仔细一看,竟然是商丘?!
谢一惊讶的说:“你不是回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这里是十二楼啊!你怎么爬上来的?”
商丘淡淡的说:“哦,楼外有空调室外机。”
谢一觉得重点根本不是室外机好么,而是商丘爬了十二楼,万一掉下去怎么办,会出人命的!
商丘却大步走过来,一脸凶神恶煞,猛地将谢一一把抱起来,还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谢一胃里不舒服,差点直接吐他脸上。
商丘却高兴的说:“谢一,太好了。”
谢一说:“好……好什么?”
商丘说:“宋汐说你怀/孕了。”
谢一:“……”宋汐那个大嘴巴。
商丘本身都离开了,但是因为听到了这种重磅消息,所以就赶回来了,准备陪着谢一。
商丘让谢一赶紧去睡觉,明天带他去吃好吃的,谢一躺在病床/上,说:“我不会也生一堆桃子吧?”
看起来十七个桃子对谢一的“打击”有点大,商丘一笑,说:“不会,不过可能会生一窝小鸟。”
谢一说:“什么啊,我又不是小鸟,为什么会生小鸟。”
商丘笑着说:“对,你是大鸟。”
谢一还以为他开玩笑呢,想了想,大鸟,好像很雄伟!
第二天谢一没上班,商丘带他去吃了早茶,不过谢一的确怀/孕了,艇仔粥觉得腥,干烧的肉腥,虾饺的虾腥,流沙包的蛋黄腥,豉汁排骨和凤爪太油,只有菊/花茶是好的,不油也不腥,但是竟然没什么味儿。
吃了早茶,商丘带谢一在外面转了转,放松了一下心情,又吃了中午饭,看了个电影,谢一看电影的时候直接睡着了。
两个人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他们前后脚,张枢带着十六正好也回家来。
张枢可不是个有钱人,而是个天师,他是穷的叮当响的类型,谢一每次一对比张枢,都觉得自己特别优越,那种感觉可能就是商丘对比自己的优越感吧……
张枢骑着自行车,叮叮当当就回来了,自行车骑着便宜,而且还方便,不会堵车之类的,正好去赶场做法事,还能把十六放在车筐里……
没错,就是车筐里!
虽然十六身材高大,但是他是个式神,也就是鬼,可以隐身,普通人根本看不见,这样一来,张枢就算车筐里放一个“巨无霸”,交/警叔叔也不会把他拦下来了。
张枢骑着自行车,车筐里就是巨无霸十六,十六坐在车筐里,还挺“老实”,板着脸,表情十分严肃,看的谢一顿时笑了出来,肚子笑的都疼了。
张枢停下车,把自行车存起来,十六自己跳下车筐。
张枢还和他们打招呼,笑着说:“谢一,我听说你怀/孕了?”
谢一:“……”怎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一样……
众人一起上楼,坐上电梯,张枢抱怨说:“今天可忙死我了,而且还遇到了特别抠门的雇主。”
谢一随口问了一声怎么了,张枢抱怨着跟他们说:“我接了个案子,我那个雇主是个正室,她老公有个小三儿,小三儿特别嚣张跋扈,撺掇着她老公和她离/婚,还跑到家门口来骂她,说她生不出孩子来,不赖她老公找/女人什么的。”
谢一一听,额头狂跳,这怎么听着和赵乾的太太的遭遇似的?
谢一说:“你什么时候也管上家庭伦/理了?你不是天师么?难道现在这年头感情侦探比较好做?”
张枢摆手说:“不是不是,你不知道啊,那小三儿够坏的,抢了人家男人不说,还弄了个诅咒娃娃,天天扎针,把那个娃娃藏在了我雇主的房间里。”
那个正室回家之后就头疼难耐,而且觉得后背冷等等,还会突然浑身疼痛,就像被针扎了一样,觉得是闹鬼,就请了天师过去看看。
张枢接了这么个任务,就去驱邪了,张枢因为段位不高,要钱也便宜,只需要五百块钱,如果换成商丘,不知道要多少钱了。
张枢虽然段位不高,但是他好歹可是大蓬教培养出来的十六号,其实道行不低,走一圈之后就现,是个诅咒娃娃。
张枢成功的把诅咒娃娃给找了出来,不过……
张枢抱怨说:“那个抠门雇主,我都给她驱邪了,她说还要看看效果,不给我钱,说万一是我自己放进来的诅咒娃娃呢?只给了我一百块钱,剩下的钱要一个星期之后才能付/款!你说她家里那么大,住着大别墅,就四百块钱,怎么那么抠门!”
谢一越听越觉得的像,说:“你那个雇主的老公,是不是叫赵乾?”
张枢一愣,说:“诶?你怎么知道?就是叫赵乾,我听说他以前叫赵大钱,哈哈。”
还真是!
原来就是那个小情人儿弄了诅咒娃娃。
不过这些不关谢一的事儿了,谢一也不去布置场地了,商丘一共给他请了三天假,明天再休息一天,后天才去上班。
因为谢一怀/孕的缘故,所以睡得很早,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其实睡得很香,第二天起来,就听到“兵乓!”的声音,差点吓着谢一。
谢一迷茫的揉/着眼睛起床,推门出来一看,好像厨房的方向冒着滚滚浓烟,失火了?!
谢一赶紧冲进厨房,就看到商丘和金蛋/蛋,这一大一小,两个人长得差不多,都板着脸,商丘围着大围裙,金蛋/蛋围着小围裙,商丘手里拿着一双长筷子,金蛋/蛋踩在梳理台上,手里拿着一个大勺子,两个人似乎在做饭!
谢一看着灶台冒出滚滚浓烟,黑漆漆的烟,绝对不是做饭时候冒出来的那种正常烟,PH2.5估计都能杀/人了!
连忙冲过去,“啪!”一下把灶台的开关关上,然后打开抽烟机。
金蛋/蛋看到谢一,还挥着手里的大炒勺,说:“爸爸!快来次早饭!爸爸炸的油饼!”
竟然是在炸油饼!
对于生活九级残废的商丘来说,吃还好,千万别做饭,做饭就是灾/难,而且一上来还炸油饼!
谢一眼皮狂跳,挥着手,驱散难闻的糊味儿,说:“这黑色的是什么?”
金蛋/蛋低头一看,机智的说:“糖油饼!”
谢一:“……”真给他爹长脸!还会做糖油饼了呢!
商丘没一点儿不好意思,说:“第一次做,可能有点生疏。”
谢一“呵呵”笑了一声,说:“别烧了房子,刚买的。”
这个时候小毛毛也起床了,揉/着眼睛过来,惊讶的说:“爸爸,失火了么!”
商丘淡定的说:“没有,油不好,稍微有点烟……”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呲——!!!!”的声音,浓烟都跑到客厅里去了,客厅里的烟雾报警器被启动,又报警又灭火的。
梁弃刚从房间走出来,正好被呲了一头,众人回头一看,一贯衣衫整齐的梁弃,此时现在灰头土脸的,头湿/乎/乎的都趴在脸上。
梁弃:“……”
小毛毛一看,顿时“咯咯”笑了起来,笑的肚子直疼,梁弃很是无奈,赶紧让商丘把报警器关掉,小心把小区的安保都引过来,虽然很狼狈,但是也算是博得美/人一笑了。
梁弃走过来,一把抱起小毛毛,说:“小坏蛋,笑什么?”
小毛毛挣扎的说:“苏苏,你蹭我一身!”
梁弃说:“反正小坏蛋也没洗漱呢,跟叔叔一起去洗漱,好不好?”
小毛毛立刻说:“好!好,跟苏苏一起洗澡澡!”
那两个人很快就进了浴/室,“嘭!”一声关上/门。
谢一:“……”儿子这么主动。
谢一今天不用去上班,商丘本来要去上班的,但是因为早上搞了破/坏,所以要和金蛋/蛋一起,把房间收拾干净再走。
金蛋/蛋跪在地上,勤勤恳恳的用抹布擦着黑漆漆的厨房地板,撅着小屁/股,一晃一晃的,很不情愿,说:“爸爸,干脆我们让黑乌鸦来收拾,给他一筐大红薯,好不好?”
商丘想了想,说:“好主意。”
谢一则是踹了商丘的屁/股一下,感觉特别酸爽,像是地主一样,说:“好好干活儿,别偷懒,别想让别人帮忙,让你们两个再玩火,知道多危险么,小心玩火尿床。”
金蛋/蛋抗/议说:“我已经一个月都不尿床了!”
商丘收拾完,就快要迟到了,赶紧准备离开,结果张枢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他的雇主,也就是赵乾的太太打来的,以为是要给她钱。
哪知道赵乾的太太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大骂:“你这神棍!骗子!江/湖/骗子!你不/得/好/死!你这样还想要钱!我告诉你我要投诉你!!那一百块钱我也要拿回来!你这个骗子!”
赵乾的太太说完,“嘎达”就挂了电/话。
十六幽幽的说:“看来大人的道行又被质疑了。”
张枢:“……”
张枢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昨天还好好儿的,结果这个时候商丘也接了一个电/话,是酒吧的冯三爷打来的。
冯三爷笑着说:“商老弟,我这里有个肥差,据说是一个富豪家里闹鬼,昨天晚上他们家的古董画突然流/血/泪了,大半夜的还有人在他家不停的敲门。”
商丘皱眉说:“敲门?”
冯三爷说:“委托人也说不出来是敲门还是敲墙或者敲窗户,反正就是在敲,他们很害怕,不敢去看,你有没有兴趣?”
商丘本来么什么兴趣,毕竟谢一现在怀/孕了,他不想出去跑,结果冯三爷又说:“那个富商最近要开个古董展览,家里很多古董,不知道是不是阴气太足的缘故。”
商丘听到这里,说:“委托人叫什么?”
冯三爷说:“哦,赵乾,你听说过吧,那个搞珠宝的暴户,运气特别好的那个。”
商丘眯了眯眼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谢一之前就是在他们家的地/下室突然晕倒的。
商丘顿了顿,说:“好,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