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在告诉我,既然是张丹青救了我,那昨晚的梦百分之一万是假的,谁都有可能趁人之危,唯独张丹青不会;可刚刚张丹青过来扶我的时候,被他碰过的地方,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分外真实。
不好的过往如潮水般涌来,我想到在岄州被人下药的那次,我跟骆向东差点擦枪走火,也是因为那药。
如果我被人下了这种药……那我跟张丹青……
心底正琢磨着,正对面的病房门被人推开,我跟张丹青皆是本能的抬眼望去。一名小护士端着托盘朝我走来。
托盘上有两大瓶的药水,小护士将托盘放到床头柜处,一边给我换药一边说:“你体内还有残存的甲氧基,挂完这两瓶才能把残存的稀释。”
我不好意思问张丹青,只得看着小护士,沙哑着嗓音问:“那是什么?”
小护士帮我调慢挂水的速度,也没看我,面不改色的回道:“力比多,女性口服催|情药。”
我:“……”
余光瞥见隔壁床的几人看过来,我整个人都木了,一动不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护士对张丹青说:“等她打完这两瓶,叫我过来拔针。”
张丹青也是面色难堪,点了下头,低声道:“好。”
如果这是单间病房倒也好说,病房里面不仅我和张丹青两人,隔壁还有三个女的。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血气一阵阵的往脸上翻涌。
短暂的沉默,空气中飘荡着尴尬因子。也不知道到底过去多久,终归是张丹青看向我,他出声说:“子衿,你晚上都接触过什么人?能想到是谁给你下的药吗?”
“我没接触过陌生人……”
脑袋懵了,我看着张丹青,可眼前都是我噩梦中的画面。我跟他……不会吧?
张丹青说:“夜店人多眼杂,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幸好今天是我遇见你,不然……”
他也是一哽,随即道:“你把我认成骆向东了,我赶紧把你带到医院来洗胃。”
张丹青话音落下,我一直悬在半空的心,陡然落下。
我着急的补了一句:“我没当众怎么样吧?”
吃了这种药,整个人的精神都处于迷乱状态,要说六亲不认都是情理之中。
张丹青本是看着我,我这么一问,他眼神有些躲闪,随即便出声回道:“没事儿,夜店乌漆墨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也没人认出你。我看见你的时候你还好好的,没人欺负你。”
我本能的松了口气,不由得道:“吓死我了。”
怕,我是真怕。且不说被谁偷着下药这事儿,但凡我自己出了什么差错,回头让我怎么面对骆向东?
张丹青说:“别担心了,多喝点水,好好休息一下。”
我点点头,拿着矿泉水瓶大口大口的往下喝,虽然喉咙疼的不行,可我咬牙忍着。这件事绝对不是偶然,我的直觉告诉我,定是跟容馨有关,如果让我抓到她害我的证据,我定是要亲手撕了她!
喝完水,我看了眼放在床头处的包,从里面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我有七八个未接电话,还有好几个未读短讯,全都是骆向东的。
我先看了眼短讯,无外乎是他忙完之后打电话给我,我没接,他着急怕我这头有什么事。
刚刚一直以为是半夜,现在一看才知道,已经凌晨五点了。
我没有马上打给骆向东,而是找出容馨的电话号码,打给她。
我出了这样的事情,倒要看看她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
容馨那边显示无法接通,我眉头一簇,面色不善。
张丹青就坐我床尾处,见状,他看着我说:“给谁打电话?”
我低声回道:“今天带团去夜店。”说完,我抬头看着他道:“丹青哥,你送我来医院的时候,没见着认识我的人吗?”
张丹青摇摇头:“我在夜店看见你的时候,见你不对,赶紧把你送过来的,没见着认识你的人。”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既然事情不是巧合,又是容馨他们主动提的去夜店,我不信这事儿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