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屏幕暗下的时间没有持续很久,顶多五秒钟的样子,大屏幕再次亮起,上面却出现了让我瞠目结舌的画面。
那是一个事先录好的视频,画面定格在熟悉的面孔上,竟然是我奶。
有人按了开始,我奶坐在凉城的家中,背景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她对着镜头笑着说:“今天是我大孙女二十五岁的生日,奶奶腿脚不好,不能去夜城看你,但是要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你每一天都开心幸福。”
背景音乐是那熟悉的《遇见》,钢琴曲。
伴随着满放映厅人的惊诧声,我的视线瞬间就模糊了,眼泪汹涌上来,我立马伸手捂住嘴。
画面一闪,下一个出现在镜头中的人是我叔叔。
他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表情多少有些尴尬,笑容也略带僵硬。
他对着镜头说:“衿衿,生日快乐。自打你上大学这几年,一直不能在家里过生日,我们都记着呢。尤其是你奶,每年你过生日,她都得在家煮一碗长寿面。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别忘了吃面条。”
我婶婶说:“子衿,生日快乐,老婶都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了,等你过年回来给你。”
下一个镜头,梁子浔出现在画面中。
死小子还故意捯饬了新型,酷酷的道:“姐,生日快乐。你说你都二十五了,哎,一转眼我也二十一了,还记得小时候你背着咱奶偷着打我的时候吗?大冬天我穿着线衣线裤你还给我关门外,差点没给我冻死……”
我听到我老婶的背景音说:“别整那些没用的,好好说。”
梁子浔只得道:“姐,过年回来,我想你了。”
我早已经泣不成声,谈欢在旁边拉着我的手,我紧紧地握着她。
我们两个坐在放映厅倒数第三排,此时前排的人皆是回头看来。见我大哭,一帮人又是忙着录视频,又是对我拍照。
我已经顾不得其他,只是看着大屏幕中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从我奶家到我姥家,所有的亲戚均有出场。
我爸妈也录了视频,说祝我生日快乐。
本以为这样就完事儿了,但是最后新的一轮画面出来,我奶说:“衿衿,你长大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奶奶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儿,就是能看着你嫁人。”
我叔叔面对镜头红了眼眶,道:“能找个投缘的人不容易,好好的。”
梁子浔面对镜头沉默五秒有余,我看到他低头掉下眼泪,等到再抬头的时候,他笑着说:“姐,赶紧嫁人吧,你不嫁我都没法娶了,耽误事儿。”
最后是我爸妈坐在一起,看得出我妈也是强控制着情绪,她微笑着道:“子衿,向东为你这次的生日早就提前跟我们打好招呼了,还不让我们告诉你。妈这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都憋坏了。”
说话间,她眼眶越来越红,却逼着自己笑容越来越大。
她边笑边说:“子衿,妈妈祝福你,祝你跟向东永远幸福快乐。”
说完,我妈已经忍不住伸手擦眼泪。我爸揽着她的肩膀,对着镜头道:“子衿,爸祝你一辈子开心快乐,只要你高兴就好。”
骆向东这是动我全家帮他求婚的架势,我哭到不行。视频结束之后,放映厅的灯光亮起,前排几百人全都起身回头来看我。
谈欢拉着我的手,我只隐约听到:“子衿,我们走。”
我被谈欢拉着,在一帮陌生人的围观和注视下,出了观影厅。我不知道,原来电影院中所有的大屏幕和走廊中的LED全都在一同播放。此时外面人山人海,对着我跟谈欢猛拍照。
我都懵了,完全反应不过来,只是任由谈欢拉着我,在保安的护送下乘电梯下楼。
电梯中只有我跟谈欢两人,谈欢拿纸巾给我擦眼泪,她也红着眼睛说:“子衿,别哭,再哭妆都花了。”
她这么一说我更是忍不住,一边哽咽一边问:“你们什么时候准备的?”
谈欢笑着道:“我是一个月前知道的,翊川他们知道的更早。”
说话间,电梯下到一楼,我以为电梯一打开,外面一定是人山人海,却不料偌大的银泰一层,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惊讶之余,我眼泪都收了。谈欢则拉着我往大门口走,越往前走我看的越清楚,哪是商场里面没人,那外面乌压压的一片人海,乍眼望去像是把整个商场外面的广场都填满了。
从商场大门口开始,一条长长的红地毯径直往前延伸,纯新鲜玫瑰扎成的巨大拱门,层层排开。围观的人群被商场保安挡在安全距离之外,大家全都拿着手机在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