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柯钰向莫大为和郑洪伟使了一下眼色,二人将手立刻伸进了怀里做好一切准备,如果有什么人对展云飞不利,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展云飞从莎莉手中接过鲜花,慢慢向前方的舞台走去,孟琳琳自从他走入剧场开始,她的眼光就停留在展云飞的身上。
在这个时刻,孟琳琳最希望和自己分享快乐的人就是展云飞。
展云飞向孟琳琳微笑着,他把鲜花递到孟琳琳的手中,轻轻地道:“祝贺你!”
一滴鲜血沿着他的手臂缓缓滴落在舞台上。
孟琳琳的眼睛闪过无比复杂的神情,两点泪光在她的眼中闪烁,展云飞用力的抿了抿嘴唇,转身向台下走去。
孟琳琳目送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
痴虎看出了什么不妥,他连忙向展云飞过来的方向迎了过去,展云飞握住痴虎的大手,整个身躯都靠在痴虎肩头:“什么都……别问……带我离开……”
痴虎看到了展云飞胸口的鲜血,他用力的拥抱住展云飞的身躯,慢慢的向门口走去。
孟琳琳的目光忽然变得很冷,玫瑰从她的手中缓缓飘落,她看也没看鲜花一眼,转身向幕后走去,回过头去的瞬间,她的泪水无可抑制的流了下来。
展云飞躺在汽车的后座上,痴虎为他点燃了一颗香烟:“为什么不去医院?”
展云飞笑了起来,他抽了一口烟剧烈的咳嗽了两声道:“我没事!只是多流了点血!自己包扎一下就行。”
痴虎叹了口气,也点着了一颗烟:“不如给孟琳琳打个电话!”
展云飞摇了摇头道:“虎哥……你觉没觉着我和孟琳琳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痴虎看了看展云飞道:“为什么……会……会这么想?”
展云飞微微欠了欠身子道:“刚才在门前看到了琳琳,她在舞台上快乐的样子,让我忽然现,她会有很好的未来,而我只会给她带去忧郁和不幸……”
痴虎没有说话,他趴伏在方向盘上,他能够体会展云飞现在的感受。在很多人的眼中,他们这种黑社会份子只不过是人渣,是社会的败类。可是人们又怎么能理解他们的出身、环境、感情和理想呢。
痴虎有自己的理想,他想守着自己的那间面馆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他有自己的感情,虽然瑞琪仍然没有接受他,可是只要他每天能够守候在瑞琪的身边他就已经满足。他已经脱离了这个泥潭,他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展云飞呢?
展云飞的理想决不会是永远做一个二十四堂中最没有权势的堂主,痴虎从展云飞第一次杀人开始就知道他的抱负远远不止这些。
可理想最容易被朋友和女人埋葬,展云飞在感情与理想之间彷徨着。放弃理想去追逐想要的感情,还是牺牲感情去慢慢实现自己的理想。
烟已经燃到尽头,展云飞的眼中有一点晶莹在闪耀,自从退伍后,尤其是踏上香港的土地,他现自己身上的东西在一点一点的改变,他已经越来越不像原来的那个展云飞。
展云飞他感觉自己失去了以往的冲动和热情,对任何事情开始变得冷静和理智,开始学会权衡利弊。
夜风吹散了烟灰,展云飞将烟蒂远远的弹开。
痴虎忽然说道:“夜深了……我们回家……家……去吧……”
展云飞的内心没来由的抽搐了一下,随即他才意思到痴虎的话激起了他对家的无限渴望。
夜已经很深,展云飞和痴虎分手后并没有回家,香港这个所谓的家只会钩起他内心更深的孤寂,他独自一人来到楼下的酒吧。
现欧阳柯钰和郑洪伟、莫大为三人都在不远处,展云飞的心里不由流过一股暖流,他知道这一定是欧阳柯钰决定这么做的。
看来只有欧阳柯钰最了解自己,这个二十八岁的女人不但有男子一样的杀伐果断,更有女子的温柔和细腻,当然了这种温柔细腻别人是感受不到的,只有他展云飞才能享受到。
展云飞向欧阳柯钰招了招手。
欧阳柯钰走过来柔声道:“老板,你怎么了?”
“让他们俩回去吧,辛苦你们了,我很想喝酒,宝贝你陪我好吗?”展云飞看着欧阳柯钰道。
“好,我陪你!”然后回过头对莫、郑二人道:“你们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郑、莫二人没有说话,向展云飞鞠了一躬后,上车离去。
欧阳柯钰扶着展云飞走进了酒吧,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了下来,然后向侍者要了酒,展云飞与欧阳柯钰碰了一下杯子,随后一口干了下去。
展云飞本以为酒可以让他忘记不开心的一切,所以他不顾欧阳柯钰的劝阻,喝了很多,却出乎意料的没有醉,他甚至觉着自己变得越来越清醒,伤口的疼痛还在继续,展云飞的动作却开始变得麻木,整个世界在他的眼中变得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