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娇!你在干什么!”他追上去,揪住她的手臂。
她转过脸来,仰望着他,一脸哀绝,“你认错人了!我叫莺莺!”
他怎么可能认错?目光从她脸上往下移,只见她脖子上有许多斑斓的印记,有掐痕,吻痕,还有……烟头烫过的痕迹,而这些痕迹,一直往下延伸,没在她紧裹的外衣内……
他瞬间明白生了什么,对这样的她既气且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在夜场?”
如娇眼眶里湿漉漉的,有泪光在闪动,仿似随时会滴下来,可是,她的坚忍,却让泪光渐渐隐退,唇边露出一缕苦笑来,“如娇已经死了,你忘记了吗?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百乐夜场的舞女莺莺!”
听了她的话,他怒气横生,对着她一阵怒吼,“这就是你要过的生活?你口口声声说对起润男,现在就是对得起他了?他供你上大学,疼你爱你护你,就是为了让你做这个的?”
提起润男的名字,才终于把她的眼泪给逼了出来,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庞流下,声音幽幽然响起,“正因为他疼我爱我护我,我才要做这个,只有这样,我才能回报他!”
他何其敏感而聪明,立刻从她的话里听出了玄机,将她的腕子握得铁紧,“你说什么?你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在贺子俞那里很危险!这不是你要做的事!”
她一双凄楚的眸子看过来,“危险?我还怕什么危险?最多不过一死,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还谈得上怕吗?至于其它……”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一身凌乱,终于潸然泪下,“至于其它……从今儿起,我也不怕了……我反正……已经是个肮脏的人……”
“你不是自愿的,是不是?刚才车上的是什么人?禽……兽!”他脑中开始浮现如娇在车里被欺负的情形,五指已在如娇手腕上勒出青白的痕迹。
如娇忍了痛,强道,“那又如何?童氏副总!童家大姑爷!你还是好好过你的富贵日子去吧!至于我,我一定不会让润男白白牺牲的!放开我!”
他没有松手,只是逼问,“你怎么知道贺家和润男的死有关?你知道什么?有证据?”
她苦笑,摇摇头,“如果我有证据,还用做这个吗?原来你也是怀疑的,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不过,你如今身份不同了,娇贵着呢,还是别来趟这浑水了吧!如你所说,很危险,童家大姑爷还是别来冒险的好……”
原来,她也是误会他的……
有些话,他不能明说,只是坚持,“如娇……”
“叫我莺莺!如果不想我死于非命的话!”
他顿了顿,目光始终盯在她脖子上的伤痕上,“莺莺,找份工作,好好生活!我不希望你再在贺子俞那里做下去!”
“你不希望?”她的声音提高了,“你凭什么不希望?你是我什么人?别忘了,我是夜场的莺莺,你是童氏的女婿!”
“就算是润男,他也不会希望你去做这样的事……”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像针一样刺着他的眼睛。
“就是因为他不希望,所以我才要去做!他对我太好太好你知道不知道?”她激动起来,眼泪哗哗而下,“放开我!否则我叫百乐的领班来这里接我,看看童氏副总是怎么纠缠一个舞女的!”
夜风中,他终是放了手。
眼睁睁看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仍是不放心,自己开了车在她后面跟着,一直跟到一处旧公寓,看着她进了电梯,才回返。
那是他结婚以来,回来的最晚的一夜,在家里等他的童一念,已经睡醒了一觉,他打开门时,她坐起来迎他。
“今天怎么这么晚?”她揉着惺忪的眼睛,起来给他去热饭。因为,她每天早上都会现,她留给他的饭菜他都会吃光,只是自己睡着了,也不知道他热了没有,既然今天醒了,就给他热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