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得意多久,段月容咬牙踢向我的小腿骨,我站立不稳,滚下山崖,连带将段月容也拉了下去。
断崖峭壁,燕鸟飞绝,银色的飞瀑直下三千尺,在阳光下银光闪闪。旁边一杆枯枝横立,上面险险地挂着我和段月容。我俩如挂在肉铺钩子上那一根绳上串着的两片腊肉,迎风飘荡,面沐飞溅的泉水。
我们鼻青脸肿地互瞪着对方。
段月容恨声道:“贱人,你现在终于可以和我同归于尽,不但为宋明磊报了仇,又为你的原非白挣回个贞烈的面子,这下你可满意了?可开心了吧?”
我对他眯起我的熊猫眼,用空着的那只手,直击他的鼻子,“贱人?你妈妈难道没有教过你,对女士不要用这种不敬的称呼吗?”
我们又在空中纠缠了起来,那根枯枝受不了重量,咔嚓断裂,我们摔向瀑布深潭。
片刻,扑通一声,我俩掉入碧波潭水之中。
我毕竟是在建州海边长大的,水性还可以。按理说段月容身为世子,南征北战,通点水性,也属正常,可是他却在水里沉啊沉的。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故意想拖我入水,好淹死我,后来才现他竟然毫无章法地乱抓一通,双腿被水藻缠住了,紫眼睛也开始翻白,我也被拉向了河底。我憋住气,摸到他怀中的酬情,把他腿上的水藻割去,我们俩浮上水面大口大口地呼着气,趴在岸边剧烈地咳着,再也打不了了。
过了一会儿,我稍微缓过来一点,试着用酬情去割断那千重相思锁,不想那相思锁纹丝不动。我心中懊恼,爬过去,揪住段月容的胸襟,虚弱地问道:“钥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