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想着药王说的这番话,一脸的苦逼,不就是治个病,学个大夫吗,搞得这么严肃干什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她拯救地球呢!
她可不想做英雄。
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药王说的有道理,虽然听起来挺残酷的,可事实就这么残酷,这个年代的好大夫可不就是从生死中磨砺出来的吗!
不经历风雨难见彩虹,不经历生死,难见好大夫啊!
凌月叹着气进了暗卫司一个据点,拿了纳兰写给她的信,意外的竟然还有林木桥的信。
先看看男友写的信安慰安慰自己的小心灵,再去找病人吧。
凌月找了个茶馆,一边喝茶,一边将纳兰的信拆开,还是那么平板无趣,还是那么短小精练,只是内容……
嗯?
养父母有什么消息,不要惊慌?
这什么意思?
凌月一头雾水。
她已经好久没想起那一家人了,虽然自己曾在那里生活十三年,可除了饥饿外还真没什么美好记忆。
什么消息会叫她惊慌呢?
凌月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将信收进空间,拆开了林木桥的信,结果看到第一行的时候就忽地站了起来。
张三没死!
像是配合她的惊骇,一声响雷在天空中炸响。
“咔嚓!”
凌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外面,天边乌云翻滚,看样子要下雨了。
她怔怔地收回视线,目光再次落到手中的信上,认真地将林木桥的信反复看了几遍,特别是最后那个画像。
等看完了信,雨也下了起来,很急,也很大。
凌月靠着木柱,望着街上行人奔走躲雨,心思却停留在信上的内容中。
林木桥说,现林飞舞身边有个可疑的人,经查,是从江南富贵山庄带回来,而身形很像绑架她的张三,他怀疑,这人和纳兰被刺有关。
接着林木桥又详细说了张三现在的情况,受了重伤,武功平常。
她丝毫不怀疑暗卫司的能力,也相信林木桥的眼力,说是张三就一定不会错,至少受的重伤,其中劲侧的疤痕位置都和当时她杀张三的情景吻合。
只是,一刀插入心脏,一刀割断动脉,每一刀都致命,别说还两刀了,可以说死的不能再死,怎么可能又活了呢?
虽然她没有等着对方完全咽气,可是她相信自己那两刀,绝不会活的!
雨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几乎不见,可就在茶楼前方的街面上,一个人踉跄地走了几步,倒在了那。
雨水很大,却依然可见,那倒下的人身下红了一片。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那应该是血。
这时,对面的铺子里有人跑出,去查看那个倒地的人,叫起来:“牛二……叫大夫!”
凌月不知道牛二是何人,至于大夫,她现在还不是,甚至连学徒也不算,所以不管她的事。
放下茶钱,转身往楼下走去。
“客官,外面下那么大雨,你还是等雨停了再走吧。”小二关切地道。
“没事,就几步的路。我有伞,还有蓑衣。”凌月说着披上了蓑衣,又撑起了伞。
她还有个小患者需要看看,那个孩子才三岁,就满身长疮,想想就叫人难受……
经过大堂,就听到避雨的人和本来喝茶的客人们在议论着。
“……谁干的啊,把牛二都给捅了,这胆子得有多大啊!”
“不知道啊,听说还是个小白脸,为父报仇来了!”
“该!牛二就是个无赖,死了就对了,老天有眼!”
“年前暗卫司清理了一批这样的人,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就出来个牛二,真是比韭菜长得都快!”
“这种人,永远也杀不没的。”
……
凌月看向外面,门敞开着,对面那个叫牛二的人正吃力地往对面的铺子里爬,身下不断染出红色。
看着那被雨水冲刷的红色,凌月想起了杀张三的那一刻。
尽管匆忙地一瞥,但那涌出的红色还是深刻地停留在脑海中。
忽然她想起大师兄在林飞舞被逐出师门后,说过的一些话。
“林飞舞很有天分,如果不出这样的事,不出几年,她必定成为一代神医。”
“知道什么神医吗?就是只要有一口气不管什么病,什么伤都能把人救回来,从阎王手里夺回命来!”
“当然,这个需要很多珍贵的药,她家世好,不用担心这个。”
“还有,这个是练出来的,不是天分好就可以的,是需要不断地用病人练,而这个,林家也有条件提供……可能会残忍些,阴暗些,但师父说了,这就是医道的真相……”
想要治好人,就要有治死人的心理准备吗?
你以为学成了就看不死人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