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珊语毕,美目顾兮。
“你们恨我,就只管恨吧,谁叫我一时糊涂助纣为虐了呢,还累得杨大哥白白丢了性命。”
说着,把泪眼只管看向地上的杨一六。
刘驰驰心思这杨一六的死并不全是她的错,有一半乃是他自己造成的,但人既已死而,再说也无何用。
他无语着抬头看向令狐珊,看她一脸的梨花带雨。
即便是再丑的女人,也有楚楚的时候,何况她根本不丑;
岂止是不丑,简直就是粉玉雕琢般的姣人面容。
这样的令狐珊,只怎会教人生恨呢?
刘驰驰惟有一声感慨,长长的,苏楚澜式的纳之肺腑的感慨,这战乱之秋的红颜呀!
李默余眉头一皱,便知道这家伙怜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
刘驰驰沉吟片刻,从怀里取出那只用命守护得来的锦盒,递至她面前道:
“这个,你还需要吗?”
令狐珊抬头怔怔看他,着紧摇头道:
“不要了。”
刘驰驰一伸手将她手掌捉住,道:
“拿着。”
说完,将锦盒按纳在她手掌心上。
令狐珊局促中抬头,难以置信地看他。
“你......”
李默余怒恼地冲至刘驰驰面前,大声斥责道:
“你难道疯了不成?她拿到了还不是要献与那姓田的老儿?你又怎可将你舍命相守的宝物白白送与到贼人之手?”
闻言,令狐珊似被烫着一般急速将手收回,口中直道:
“使不得,我岂能再做回那种不义之人?”
刘驰驰看他俩表情,哑然失笑道:
“你们当真以为这里面放的是枚真正的佛骨舍利?”
话一出口,李默余和令狐珊两人均被他讲愣得说不出话来。
他自顾冲着默余打开锦盒道:
“默余,你见多识广,你来瞧瞧这枚舍利的真假。”
李默余将信将疑从锦盒捧出那枚宝贝,放在眼前端详片刻,转视他道:
“如脂似玉,润泽光华,隐隐似有血脉纹理。驰驰,这的确是件不折不扣的佛门宝物。”
刘驰驰继续微笑提醒道:
“你再仔细看看。”
李默余狐疑着看他一眼,又小心将舍利骨拿起,看了片刻后,突想起放置于耳侧轻轻叩击了几下,方才蹙眉微展道:
“这难道是枚白脂玉质的仿品?”
刘驰驰这才目露微笑道:
“对了,这其实是枚影骨舍利。换而言之,就是真身舍利的玉质仿品。”
“仿品?”令狐姗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道:
“你是说,你与那难罗番僧殊死争夺了半天的佛骨舍利,竟然是个假的,仅是件仿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