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想得周到。”李素罗赞道,余光看见闻赤焰大步入了府,便也随着他入府直往住处去了。可才到了院子前,李素罗便因眼前萧条的光景惊讶到无以复加。
自晋妃入府,李素罗便搬进了浣林苑。浣林苑是王府中除了闻赤焰的住处最好的。陈设整齐精致,繁复奢华,可自己才去了皇宫半月有余,回来后这浣林苑破败的像是遭人洗劫了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李素罗总算是知晓为何绿衣见了自己便泣不成声了。
绿衣闻言眼泪便再次翻涌了起来:“回小姐的话,前一阵子小姐与王爷去了皇宫,初时,柔夫人还安分着,可后来听闻小姐与王爷要在皇宫小住几日,柔夫人便立即在府中耀武扬威了起来。有次说是自己缺了香炉,便来了浣林苑生生拿走了,之后便越过分了起来。奴婢实在是人微言轻,小姐若是再不回来,这浣林苑怕是要易主了。”
李素罗眯起眼,杀意迸现:“这李薇柔是越胆大了。”她顿了顿,心思转了几转便已然有了妙计,“此事无需王爷知晓,我自有妙计。”
绿衣乖顺应了。
此事才过了没几日,李素罗忽然高烧不退。王府上的太医都看了个遍,明明脉象正常,可偏偏李素罗的额头烫得灼人,这可难为了行医多年的太医们。
闻赤焰闻讯来探望李素罗的时候,李素罗满脸通红的说着胡话。
“怎得突然就起病了?”闻赤焰蹙眉,伸手去探李素罗的额头,回身对绿衣问道,“太医可都瞧过了?”
绿衣跪倒在闻赤焰的脚边,开口时声音已然带着哭腔:“王爷救救我家小姐,太医说小姐的脉象正常,可就是高热不退,这样下去小姐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熬的药可喝了?”
“回王爷,都喝了,却不见效。”
闻赤焰的眉头皱得越紧,太医们的心就悬得越高,王爷的性情难以捉摸,王妃要是挺不过去,怕是他们也只有陪葬的命了。
绿衣亦是急得直哭,对着闻赤焰便是几个叩:“王爷可否听奴婢一句,奴婢看着小姐的病症不像是一般的风寒,更像是……”
绿衣顿了顿,十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闻赤焰的脸色,闻赤焰直觉眉心隐隐的疼:“说便是了,本王恕你无罪。”
绿衣这才娓娓道来:“王爷不觉得这小姐这病来的蹊跷么?连太医们都检查不出一二来,奴婢觉得小姐像是被人种下了巫蛊,才会受此一难的。”
“巫蛊?”闻赤焰细细思忖了片刻,“这是宫中的禁术,怎么会到了本王的府上,来人,搜查各院。”
李薇柔披衣急匆匆来到正殿时,闻赤焰正沉着脸看着她。
李薇柔一时愣怔,几步上前向闻赤焰行了礼:“王爷万安,这样晚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你可知道王妃病了?”闻赤焰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彼岸而来,在大殿中显得格外疏离飘渺。
李薇柔颔:“妾身知晓,府上的太医不都去看过了么?”
“那你可知她中的是巫蛊之术?”
李薇柔愣怔,仰脸看着闻赤焰,万分惶恐:“妾身不知,与妾身无关。”
“我何时说过与你有关,你这般急着撇清做什么。”
李薇柔一时语塞,还未想到如何回答,便有一物落在自己脚边。李薇柔定睛一看,猛地一声尖叫,踉跄后退了几步。
落在李薇柔脚边的,是一只扎满了银针的巫蛊娃娃,银针闪着森森的寒光,像是豺狼的獠牙,只消一个不留神,便会扎进血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