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慢蛮不讲理地将她揽入怀中,“你放心吧,本君不会嫌弃你的。”
不悟这才现,自己的手套和面具都被他一一卸下,原来他已经看过了自己的真实面貌了,可是他现在却还是这般对自己……
若不是一起度过生死,又怎会如此宠爱她?
她登时觉得心里暖暖的,也不再去管些什么,径直地将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
这种熟悉到让她热泪盈眶的感觉,她好似以前也感受过。
所以,她放心了,亦或是放下了这七年来一直停留在心里的顾虑,将整个身心都交给了他。
州慢见她如今似乎也已经是对他有所信任了,心里更是暖暖的。
她一直不过是忘了,但是纵使她忘了,她还是对他有所感觉的不是?
不悟睡到午时才起身,而州慢便也陪着她到午时,两人在床榻上盖着被子,纯粹地聊着天,聊着不悟从记事起到现在生在她身上那七年的时光。
州慢有些恍惚,仿佛那七年如一夜,一眨眼便了就过去了。
而先前所经历的那些疼痛,也不过就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
不悟穿上了衣服,戴上了面具,脸又红了红,这才起身告辞,“我该走了。”
“去哪?”州慢皱起眉头来,难不成她还想逃?
……
这个问题问得不悟瞬间哑言,对哦,她要去哪?
若是她不承认他的话,不相信他先前所告诉她的一切,那么她昨夜一直留在这里的意图又是为哪般?
可是,若是她承认他的话,相信他现在所有的情绪,所有的话,那么她现在起身告辞,又要去哪里?
他就是归属。
“对不起,我……”不悟咽了咽口水,“我……”
“说。”州慢的语气变得有些气馁,又有些不可置信,她还是要拒绝他?
“我忘了。”不悟只好用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来解释,双手因为慌张而手舞足蹈,“我现在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天君你真的会……收留我吗?”
州慢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松了下来,笑着将她揽入怀里,“我还以为,你又要走了。”
“我没有地方可去了。”不悟实言相告。
“我还以为,你会为了华清引离开我。”州慢终于将自己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悲伤的是她的消逝,而当他看到她时,却又开始担忧起她会为了华清引而拒绝他。
不悟抬起头来,看着州慢,“天君怎么会这么想,我跟华清引也不过是朋友罢了。”
朋友。
还好只是朋友啊。
州慢松了口气,摸了一下她的丝,“那你便留在这里吧,不要再回去了。”
“可是……我已经一天晚上没有回去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担心……”不悟如实说道,按照华清引的性子,若是她离开了那么久,肯定是要疯掉的,而且,昨夜她还夜不归宿了!
想到这里,她便一阵的担心。
“既然如此,那你也可以去跟他说清楚。”州慢将她松开,“还有,我不是你的天君,我是你的夫君。”
不悟咳了咳,垂眉道:“知道了。”
随后,她还想说点什么,只是房间里气氛突如其来的暧昧,搞得她无法再开口,她便也匆匆地离开了。
州慢起身,穿衣后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便见曲千秋站在门外,神色烦忧。
“爱卿今日怎么愁眉苦脸,可是生了什么事情?”
州慢今日心情好,曲千秋是知道的,因为方才他看到了不悟从里边走了出来,他知道州慢也一定是起了身的,他也不爱被打扰,自己便也站在外边等候,这不,州慢果真脸上洋溢着喜气出来的。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天君今日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今日?”州慢仰头思考,“有什么大事情吗?”
“天君,今日的早朝……”曲千秋没有再说下去,毕竟他已经提示到了这个份上,再给他一个胆子他都不一定会将这句话说清楚。
州慢明白了,他的确是忘了上早朝了。
“今日的早朝,让众仙散了吧。”州慢淡淡地说道,转身就走。
曲千秋一脸无奈,怎么说?现在是天君春风得意,反倒叫他做小人了……
他简直抓狂,但还能怎么办呢?
州慢才是天君,他不过是一个臣子,臣子自然忠君。
他转身离去,阿歌啊阿歌,等你回忆起往事,可要帮着大师兄好好劝导劝导这个天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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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悟一路小跑着回到华清引的住处,却见庭院空荡荡的,房门紧锁,早已是人去楼空。
“清引,你在吗?”不悟登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现。
她走到房门外,使劲地扯了扯房门,但已经上了锁。
“清引,你在吗?”
没有人回应,只有风吹过院中竹子的声音。
不悟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便顺着先前与华清引一起走过的所有路一条条地去找,希望他不过就是出去散了一下步,或者只是出去找她还没有回来罢了。
树林茂密,小路依稀可见。
这是先前华清引赌气时来过的地方,是合欢山的山脚下,也是步月馆的所在。
因了不悟听说过有关步月馆的事情,远远地就看到了这间不寻常的小屋的所在,听州慢讲过,她以前就是在这里生活的。
待她走近了些,她便也注意到这间小屋的样子,分明与她梦中的别无二致。
这便是她的家了吗?
她走过去,注意到那株巨大的梨树,还有不远处的一汪小泉水,泉水之下,汇聚成了一条小溪,伴着落叶悠悠地朝前流去。
“太棒了,小七,快把小赤给吃了!”
“别咬腿了,直接吃头!”
一阵叫好声从步月馆的后院传来,委实吓了不悟一跳。
她轻手轻脚地走上了木制的走廊,绕着外围走到了后院,拐角一看,正是先前叫自己上神的那人!
不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她隐约觉得,这个人既然也住在步月馆,想必他是知道排歌的事情的,而且,他上次还不是叫自己上神的吗?
见宸柒正在盯着一个木罐子叫好,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往他一边看一眼,“你在看什么啊?”
宸柒登时被吓了一跳,“啊,你……你走路没声的吗?”
“呃,不好意思,我的确是太轻了些。”
宸柒微愣,“你怎么在这?”
不悟看着宸柒,只觉得这个人给她也有一种亲切感,虽然与州慢给的亲切感有些不同,但也同样是暖暖的,“我是过来找人的,没想到走到了这里,便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