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
钢刀出鞘,狭长似柳叶。
“铿!”
钢刀出鞘,刀背上九只铁环哗愣愣一阵响。
“喀喇喇!”
一道惊雷猛地劈中山顶那棵古松。一股电火冒起,把两位正打算决斗的江湖奇侠吓得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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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
倾盆大雨在檐下串成了珠帘。齐木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笑意,奈何腮上伤势未愈,只能出一阵呵呵的笑声。齐木笑了一阵,用缺了几颗牙齿,以致有些漏风的声音说道:“如此大雨,他们还去县衙逼宫,看来真是心急如焚了。”
范雷笑道:“咱们的人自然在其中推波助澜,起了一点作用。不过他们确实着急了。”
“利字当头啊,岂能不急?急得好!”
齐木在厅中踱了一阵,脸上渐渐显出一股阴鹫之色:“我改变主意了!”
范雷讶然道:“大哥改什么主意了?”
齐木道:“等到惊动布政使衙门和几位大土司,夺了他的官职,还需要一段时间,我要整治他,还得再等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我实在是等不了啦,这是其一。
其二,这段时间,咱们的损失着实不小,比我预想的还要大。上边那些大人物也不可能完全察觉不到我在动手脚,如果影响到他们的利益,难免会对我心生不满,此事还该速战速决才是。”
范雷蹙眉道:“可是,他有官身庇护。我们能做什么?总不能明目张胆的……”
齐木截口道:“不!就是要明目张胆!法不责众这句话,难道你没听说过?”
范雷双眼一亮。道:“大哥是说?”
齐木道:“朝廷是个什么操行,你很清楚。这地方,他们是不愿意用强的,忠州这地方,一旦燃起战火,就是一个泥坑,兵马钱粮,流水一般地消耗,能换来什么?得不偿失的。
所以朝廷对于此地,一直绥靖为王,如果有人倒行逆施,逼得民怨沸腾,从而暴乱,打死一个小小典史,这种事,朝廷绝对会不了了之。用一个区区典史的命,换来地方上的安定,在朝廷诸公眼中看来是值得的!”
范雷兴奋地道:“我明白了,咱们不出面,利用那些去县衙施压的人……”
齐木阴恻恻地道:“当然,该推波助澜的时候,也不妨伸伸手。”
范雷会意地道:“我明白!我这就去!”
范雷转身快步离去,齐木慢慢踱到廊下,望着串成了线的雨水,悠然道:“以为民请命而自居,却被愤怒的民众活活打死,抛尸于暴雨之中,这样的结局,很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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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之中,叶小天还不知道他的死对头齐木居然跟他心有灵犀,也挑了今日决一死战。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雨水里,对陪在一旁的周班头大声道:“下雨?下雨才好!你不是说他们有弓弩么,这样的天气他们无法使用弓弩,我们才可以减少伤亡。
而且,暴雨天突然动,可以起到出其不意之效!现在华云飞已经被抓,齐府里想必没有那么多的护卫了,我们这时出击容易得手。一旦齐木被抓,恶被擒,其余党不过是一盘散沙,就不足为虑了!”
“典史大人回来啦!典史大人回来啦!”
负责洒扫的老卢头今天无所事事,正袖着手在廊下看雨,头一个看到叶小天回来,马上跑到菜市场一般吵闹不休的大堂上嚎了一嗓子,只一句话,正围着花知县七嘴八舌的各路人马顿时鸦雀无声。
花知县如释重负,抻了抻被人拽的皱皱巴巴的官袍,正了正被人晃歪了的官帽,看了看众人的反应,恶意地想:“吵啊!你们继续吵啊!有本事冲那个疯子撒泼去,他不劈头盖脸扇你一顿大耳刮子才怪!”
花知县整理好仪容,沉声喝道:“来啊!速传艾典史上堂,本官有话问他!”
花晴风一语未了,就听“嗵!”地一声响,把他吓得打了个哆嗦,那不是雷声,是鼓声,暴雨之中,惊雷之下,居然有人在击鼓!
鼓声一声声在大堂上回荡,堂上众人面面相觑,叶小天披着一身雨水,踏着鼓声从外边进来,当真是一步一个“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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