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东华山脉已经遥遥在望,陈霆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成为了魏老怪的嫡传弟子之后,在宗门中的地位又有变化,已经有了在山门之中选择山峰,建立洞府的资格。
东华山脉中的元气虽然没有真传界浓郁,但毕竟是在真实的世界中,法则圆满,更接近天地,而且不必再受制于人,何况以陈霆现在的实力,已经不是苦修能够突破的,更多的是要靠自身的领悟。
早在离开宗门之前,陈霆便选定一处山峰,而且留下了大把的灵石,交由沈红叶来打造改建。
纵身飞掠间,陈霆已经开始重新观察东华山脉,整个山脉如同一条匍匐的巨龙,重重叠叠的山峰拔地而起,回荡着苍劲而古老的气势,虽然灵气没有真传界浓郁,但勾通天地玄关,运转四合八荒,每一座山峰中都散出强烈的气息,有许多地方连灭世妖瞳都看不透。
随着修为越来越高,陈霆对天道阁的底蕴也是越敬畏,东华群山之中,更是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秘密,至今为止,他还没有见到掌教至尊,但毫无疑问,能够成为天道阁掌教,实力绝不会在司徒正平之下。
毕竟是魏天涯的嫡传弟子,陈霆的山峰距离摩云峰不远,而且远远比不上其他太上长老的山峰气势雄壮浑厚,但陈霆却是并不在意,掠入山门,大约飞行了百余里,便看到一座宝塔般的山峰,剑势如剑,仿佛七块巨大的岩石堆砌而成,呈现出灰褐色,看上去光秃秃的,毫不起眼。
但细看之下,却是有所不同,峰顶处修建了五座宫殿,几乎与整座山峰融于一体,每一座宫殿都散出不同的元气,金、木、水、火、土,五行运转,巧夺天工,更为厉害的是,五座宫殿中,各有一件法器镇压,天雷刀、赤焰枪,柔水剑、土灵环、青木珠,赫然是成套的五行法器,而且这五件法器品质都是极高,五行运转之下,威力更是强横,镇压着整座山峰,根基更是打的极为浑厚。
“竟然是五行归元大阵,看来沈红叶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陈霆暗暗称奇,以沈红叶的实力,似乎不足以布下如此浩瀚的阵法。
此时,在五座宫殿的中央,建立了一座祭坛,沈红叶盘膝坐在祭坛上,正在借助五行元气修炼,想不到仅仅十余天,沈红叶境界竟然再次提升,已达到了破武境,体内更是蕴含着连陈霆都感到惊讶的力量。
天凤血脉果然厉害,沈红叶体内的血脉之力似乎比楚灵儿还要纯正。
“陈霆,你回来了!”
看到陈霆降落下来,沈红叶立时停下了修炼。
“五行法器,好大的手笔,这一次的人情,欠的不小。”陈霆看着山峰的变化,已是极为满意。
“你错了,我只是帮你打理山峰而已,五行法器是冷月宫主送给你的,那枚真龙金丹可帮了她大忙,至于五行归元大阵,也不是我布下的,”沈红叶笑道:“你猜猜看,这是谁的手段?”
“嗯,莫非叶师姐已经稳定了境界?”陈霆眉头微跳,他原本也有奇怪,五行归元大阵极为繁杂,没有先天境的修为,很难布下,本来猜测可能会是冷月宫主出手,却没想到会是叶瑶光的手段,显然叶瑶光在突破先天屏障之后,已有了极大的蜕变。
“那是自然,瑶光师姐积蓄浑厚,只怕很快便能够冲击二重天,不会让血舞阳得意太久,将来的掌教之位,非瑶光师姐莫属。”沈红叶说道,突然眉头一跳:“你不会跟瑶光师姐争夺掌教之位吧。”
“现在说这些,未免有些言之过早。”陈霆却是哈哈一笑,他确实没有争夺掌教之位的野心,如果叶瑶光能够击败血舞阳和杨开泰,他自然乐见其成。
“对了,你的消息灵通,可知道杨开泰去了哪里?”在陈霆心底,血舞阳的分量仍是比不上杨开泰,哪怕他现在已经是二重天的强者。
“具体的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进入了一处神秘之地,恐怕连今年的宗门大比都不会回来。”沈红叶却是摇了摇头。
“我能感觉到,此人回归之后,定然会一鸣惊人,叶师姐想登上掌门之位,最大的敌人不是血舞阳,而是他。”陈霆沉声说道。
“终究还要以实力说话。”沈红叶说道:“对了,这座山峰以前的名子太过难听,还是改一个名子吧,你说,叫什么比较好?”
“所谓的名子不过是为了叫起来顺口罢了,有没有名子都无所谓,干脆就叫无名吧。”陈霆却是并不在意,自己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山峰洞府不过是一个修炼的地方罢了,而且他现在并不打算花大力气来展自己的势力。
“无名峰,倒是有些意思……”沈红叶脸上露出一丝沉吟。
两人又交谈了片刻,陈霆并没有在无名峰上久留,而是再次进入了摩云峰,无论任务有没有完成,总是要向魏天涯交代一下,何况他还需要从对方口中套出有关神魔图录的一些事情。
看着阴气沉沉的山峰,陈霆心底也有些沉,穿过太古凶牙大阵,直接进入了龙隐神殿,大殿之上,魏天涯双目低垂,浓郁的黑气缠绕着,显然是在修炼一门魔功。
足足数个时辰之后,黑气尽数融入身躯,魏天涯显得有些疲惫,眼皮微抬,似乎刚刚看到陈霆。
“弟子拜见师尊。”陈霆没有丝毫不耐烦的神色,仍是恭敬的行礼。
“杨炎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确实超出了你的能力,刺杀之事就此作罢。”魏天涯摆了摆手,倒是并没有火,但却难免有些失望。
“恕弟子大胆,莫非师尊也参与到了皇储之争中?”陈霆并没有退下,微一沉吟间,竟然踏前一步。
“嗯?”
魏天涯眼中精芒爆射,似乎没料到陈霆会如此大胆,这一步落下,虽然算不上挑衅,却是无疑是在质疑他的权威,甚至让他感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