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人同样装扮的出现在那纱幔之后。
随着不知何处响起的琴音,纱幔前的五人开始翩翩起舞,腾挪婉转之间,那身姿动人至极。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纱幔之后之人不仅随着琴声起舞,而且开始吟唱起来!这声音比刚才那雨打青瓷的笛音更动人心魄!
前面五人的身姿依然令人瞠目结舌,可纱幔之后那人一舞,众人才知道,什么叫勾魂夺魄!
那五人的舞姿已是难得一观的惊人之姿,可与纱幔后之人一比,却无疑是云泥之别!
更为难得的是,那人跳舞的同时还能有如此清脆的歌声!
直到那纱幔后的红衣女子娉婷走出,缓缓跪下道,“容儿祝祖母生辰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众人却仿若还沉浸在那歌舞之中不能醒来。
南宫凌云垂下的眼眸之中更是波云诡谲,原来这便是天香楼为姜楚容排的歌舞,这是天香楼的惯用之举,层层衬托,步步诱惑!
不得不说,对这姜楚容,他,的确动心了!只不过他动心的只是她的容貌,她的身体,而不是她!
若不是姜家这般层层算计,说不准,自己还真会纳了这姜楚容!
只是这不是寻常府邸,这是姜府,他们不可能将姜楚容送到他府上做侍妾,看来,这件事情,还要从长计议啊!
姜家自家人拜寿结束,前来的宾客又说了些客套话,美酒佳肴便一一端上来。而安排好的歌舞、戏曲也开始一一上演!
酒至半酣时,太子南宫凌云忽然起身道,“大长公主,人说,笑一笑,十年少,所以,凌云特意让人准备了一个节目送给大长公主!”
“多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有心了!”姜老夫人露出十分感激的面容看向南宫凌云。
“啪!啪!啪!”
随着南宫凌云的三次击掌之后,一直垂眸的姜暖烟便听到身旁传来窃窃私语之声。
“快看!怎么有这么小的人?”
“是啊,就像个小孩,只是那脸,你看那个,还长着胡子……”
姜暖烟抬眸望去,只见花厅前此时正站着五个侏儒,三男两女,此时正绘声绘色的讲着滑稽故事。本是寻常的故事,由这些侏儒讲出,更是让人捧腹,花厅中的人不停的大笑,前仰后合、捶胸拍案!
姜暖烟看着这些矮小的人,笑容可掬,奇形怪状,但是他们卑贱的眼神里只有忧伤,满得几乎都要溢出的忧伤!
一股心酸、疼痛却在姜暖烟的心底酵,然后开始迅速膨大,前世太子宴会之中的事情不由一幕幕又向她袭来。
她的鼻子开始酸,眼圈开始红,心中的火苗开始跳跃,整个人仿若要爆炸了一般,“花语,我出去走走,不必跟着!一会旁人问起,你便说我不胜酒力!”
姜暖烟悄悄的退出了撒着细碎阳光的花厅,沿着青石小路走到花园中一个金砖碧瓦、飞檐流角亭子中坐下!
前世太子宴会她受辱的情景在她脑海之中往来盘旋,挥之不去!
一阵风吹过,带着午后暖洋洋的气息,却扶不平姜暖烟此时的心绪。
“你,哭了?”一个带着疑惑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姜暖烟面前。
“谁哭了?刚才只不过不小心被尘土迷了眼!”姜暖烟抹掉眼角的一颗泪珠,瞪着眼前满脸好奇的俊俏公子道。
那侏儒讲着笑话,别人都笑的欢天喜地,他却看到她唇角含笑,眼圈却在泛红,便跟在她身后溜了出来,却没想到,她竟是躲在这里一个人偷偷的抹眼泪。
不过既然姜暖烟不肯承认,诸葛长风自然也不会拆穿,便在她身旁径自坐下,分散她的心思道,“让我猜猜,是不是你的阴谋诡计没有得逞,所以躲在这儿伤心?”
“我何时有什么阴谋诡计,诸葛长风!虽然你是侯爷,但是也不能如此信口开河!”姜暖烟不满的瞪了一眼眼前此人,所有不良的情绪好似找到了一个宣泄的渠道一般。
“好了!好了!”诸葛长风看她忘记了适才的忧伤,也不与她争辩,“算我失言了,我向你赔罪啊!”
“赔罪?要怎么赔?”姜暖烟得理不饶人道。
“这样赔!”诸葛长风说着,宽袖一转,已经将姜暖烟揽入怀中,不等她反应过来挣扎,脚尖在地上猛然一用力,揽着姜暖烟已经从凉亭中掠了出去。
姜暖烟的怒气、伸出的拳头,全部僵在半空中,听着风呼呼从耳边吹过,看着地面忽然变小的景物,一种奇异、新奇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心底,将她那些不好的记忆一点点赶走。
让她一时忘了刚才的忧伤,一时忘了诸葛长风的无礼。
几个起落间,她与他已经落在了一棵枝桠横生的树上。
“坐下!”不等姜暖烟说话,诸葛长风已经轻巧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