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他们远道而来,要休息三五日才会去拜见皇上!”仿若知道姜暖烟心中所想,诸葛长风很快又道,说话间他便站起向房内靠着西北角的暖榻移去。
还有几日的时间,还好!姜暖烟暗中松了口气,要不然她的计划可就完全落空了。
姜暖烟刚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便见某人已经倒在自己的榻上。
“喂!诸葛长风!”姜暖烟不满的冲了过去,“你怎么能睡在这儿?”
“那我睡在那?地上太凉!”诸葛长风眼皮也不抬一下,他实在太困了,整个脑袋仿若千钧重。
“回你自己府上啊,或者回长公主府!”姜暖烟扯了扯那又往里挪了挪的某人!
“哦!”某人口中应着,两脚一踢,却已经极其利索的将脚上套着的厚底靴子踢掉,一个翻身,便去了软榻的里侧,一伸手,又将锦被拉开为自己盖好!
他这些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看的姜暖烟是目瞪口呆,等反应过来之后,不由怒气冲冲去扯某人身上盖着的锦被!
可那锦被却诸葛长风压在身下,她扯了半天,依旧是纹丝不动!
“诸葛长风——”
“怎么?你想要与同睡?”某人毫不知耻的半抬着眼皮问道。
“你——”
谁要与他同睡,可这是她的榻好不好?他这般睡在这里,先不说晚上她睡在哪里,这万一要是有人进来了,那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好了!”诸葛长风挥了挥手,截住了姜暖烟还未说出口的话,“你不要那么小气,那日你偷我的玉佩,我都没有和你计较,只不过是在你榻上小憩一会,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乖了,我睡会!”
他竟然知道是自己顺走了他的玉佩?那他为什么不要回去?害她以为他一直没有现?
姜暖烟张了张嘴,或许是因为他满脸的疲惫,又或许是心虚的缘故,她终究没有再出任何声音,只是冲着某个已经熟睡的人恶狠狠的挥了挥拳头!然后又顺手放下挂在角柱上的纱幔。
刚在圆桌边坐下,花语就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小姐!不好了!二夫人要开祠堂祭祖!”
开祠堂祭祖?又不逢年过节的,开什么祠堂?祭什么祖?再说,她们兰溪姜家二十年前便已经从族谱中除名,这开祠堂与她们又有什么关系?
见姜暖烟满脸疑惑,花语也不等她再问便继续道,“来人说,因云燕姨娘生下小公子时,天有异象,又是姜府长房的长孙,所以要开祠堂告知先祖,并且邀请夫人一起参加祭奠先祖之事!”
原来是为了云燕姨娘的孩子!
不对!
姜暖烟很快便反应过来,若是为了云燕姨娘的孩子,那孩子是子时出生,今天早晨就应该开祠堂告祭先祖了,哪能等到午后?这里面一定另有玄机?
姜暖烟的眸光扫到房中榻边垂下的纱幔时,心中莫名一动,莫非二夫人知道了姑姑的事情?
也不对呀!以二夫人的性子,若是知道了此事,肯定早就冲进了凝萃苑,还会这般麻烦?
“今日有谁来府上了?”姜暖烟不由向花语问道,她可不相信好端端的,二夫人便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一个时辰之前,秋敏姑姑来了!”
姜秋敏?
是她!那今日陈道生定然是参加了西郊狩猎,或许还看到了武安侯带着一名女子离去。
可若陈道生确定那女子便是姜秋霞,二夫人对她们还会这么客气?显然不会!那现在的情况,便是在怀疑,陈道生怀疑武安侯带走的女子是姜家的小姐,所以,才让姜秋敏回府打探消息。
难怪二夫人要邀请兰溪姜家一起开祠堂祭祖,怕是她要看看究竟是谁不在吧?
“小姐?”花语有些紧张的看向姜暖烟。
“母亲可曾答应?”姜暖烟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她们兰溪姜家已经从族谱中除名,所以二夫人不能强求她们参与此事,只能请求。
“小姐忘了,夫人一大早便去了驿站,去安排马队的事情!”花语提醒着姜暖烟道。
“千语!”
看着一掀门帘进来的千语,姜暖烟当即吩咐道,“这个时辰,想必母亲应该也快回来了,你去截住她,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要同意二夫人去祠堂的提议!”
“小姐,”花语看千语离去,又转向姜暖烟,“奴婢觉得二夫人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小姐!那……”
直到此时,花语才现暖榻上还睡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