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鸣跟着人群,来到了昨日同大巫喝酒的那颗大树之下。
如今大树边上是一片肃穆,没有香醇的米酒,没有醉人的熏肉,有的只是一片安静和沉重,大巫的手上拿着一口破钟,就用自己的拳头敲得嗡嗡作响,马一鸣走过去的时候,已经看见大巫那黑红的拳头上面,甚至有些许的泼皮,大巫疼得龇牙咧嘴,口里不停的用上方语咒骂着。
几乎寨子里面所有的精壮汉子和娇俏姑娘都走了出来,所有人一脸严肃的看着骂骂咧咧的大巫。
大巫敲了一阵,就一脸淡漠的站在一旁,马一鸣却知道,这老头分明是敲钟敲得手疼了,所以才这副做派。
边上的土司走了过来,冲着所有一脸肃穆的寨民说道:“甲作大神在上,沐浴神光的子民们,如今外头有人要进犯寨子,我们身为甲作大神的子民,应该怎么做?”
土司的话,夹杂着苗家的语言,马一鸣听得似懂非懂,这还是一旁的卷毛给他翻译的,卷毛以一身骚气的红毛赢得了所有苗家姑娘的爱护,只不过短短数日,摇身一变,成为了广大苗家女儿的.宠.物,这厮是混的风生水起,再加上本来的语言天赋,对苗家的语言竟然也是学了个七七八八。
不得不说,土司的话还是挺有感染力的,虽说这么翻译出来马一鸣是没啥感觉。
土司的话一落,整个寨子就沸腾了。
马一鸣暗中不动,隔岸观火,仔仔细细的从每一位民众的脸上扫过去,如若茅山的分部真的是藏在这里面,多少,应该会露出一点端倪。
马一鸣也注意到,有不少人,在听到土司说这种话的时候,有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这个动作就是摸胸口。
马一鸣也试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动作的含义是什么。
如果他们穿的不是苗家的服装而是汉人的服装的话,这个动作,正好能摸到藏在胸口的符箓,至少,同林善水在一起的日子里,他经常做这个动作。
符箓是刘家的保命手段,林善水说到底也算是半个刘家人,他身上的符咒都是他老娘刘雯瑜给他带上的,别的不说,马一鸣就知道,林善水的身上常年都有三张紫符,成为最后的保命手段。
一听到外族入侵,热血的汉子,都会下意识的抄家伙。
很显然,符箓就是这些人的“家伙”。
至此,马一鸣基本可以确定,这里的确是茅山分部,只不过,连大巫和土司估摸着都不知道,自己安逸隐蔽的寨子,会成为一个门派的分部。
土司压了压人群的议论,嘹亮的说道:“现在外族入侵,我命令你们,拿起手中的棍棒,武器,凡是能做武器的都拿出来,抵御外族入侵。”
“好!”
当真是气势恢宏。
当然,只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