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水修和宝宝在我爹妈家里也干架,所以没敢去太远,就在镇上的医院看了病。抽血、化验,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说我只是产后虚弱外加天气太冷,所以引了低烧,静养几天,不要过分操劳就行。
静养?我想着水修和宝宝对峙时的样子,边走边叹气。他俩真像是仇人,就算我说了自己身体不好需要养着,我估计他俩也忍不了几天。
到了家门口,我心里隐隐地觉得不安。平时总是虚掩着的大门紧紧地关着,他们爷俩居然没一个出来接我。
大门口也干净的奇怪,那些轮流“路过”我家门口照看二老的鬼和水族,一个都不在。
院子里也特别的安静,我已经站在门前了,居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无论是走路、说话,哪怕拿东西的声音,都没有。
“爹,娘?”我侧身贴着门轻轻地把门推开,这样不仅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万一有事儿我也能躲开。
好像没事,院子里的桌椅板凳都好好的待在原地,爹妈、水修和宝宝,也都在院子里待着。只是——
这爷俩一个站在院门口堵着大门,一个凌空飞在院子最里头虎视眈眈的盯着大门,一副要打起来的架势。
我无力扶额,随手关上门,问离我比较近的水修:“老公,宝宝又做了什么坏事?”
“你问他。”水修气的厉害,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宝宝,跟妈妈说,你做什么了?”老公不肯说,问儿子总行吧?
“娘亲,呜呜呜!”秦中宝开口就哭,张开肉乎乎的小手求抱,但是碍于我就站在水修跟前,他怕挨打,也就没过来,张开双臂等我去抱他。
“丢丢啊,那,看那儿,”娘对着我挥挥手,努着嘴指着墙角。我这才现,西边墙角靠近鸡窝的地方,蹲着一只鸡毛凌乱,好像惊吓过度一直在抖的母鸡。
而且呢,这只母鸡无论是毛色、大小、鸡冠的形状,都像极了——“师母!”
我丢下手里的包,小跑到墙角,抱起师母,问:“您这是怎么了?”
“唉,这,这也怪娘。”娘一面瞄着水修和宝宝,一边慢慢的挪到我身边,站稳后,长出了一口气,开始跟我描述事情经过。
“你知道村那头的小虎子吧?他的养鸡场今个儿开张,把你师傅请去,开坛做法去了。”
我点点头,在秦家庄,开坛做法就跟放炮一样,是个再常见不过的习俗。
“你师傅呢,想着他要去的是养鸡场,觉着把你师娘带去不方便,这不,就把你师娘寄放在咱家了。”娘说着,心疼的摸了摸师娘的翅膀,“我看宝宝睡着了,就带着你师娘,坐在院子里唠嗑。
你爹抱着宝宝出来,孩子看见你师娘兴奋的直拍手,一直说摸,摸,我就把孩子抱过来,让他去摸。
哪儿能想到,孩子抱着你师娘就拔毛,一根接一根啊。我跟你爹去抢,他就抱着你师娘飞起来拔。这要不是女婿出来的及时,你师娘那一身毛,恐怕就……”
呃——师娘因为怕,浑身的毛都扎了起来,我仔细看,现她尾巴上一根毛都没剩下,尾羽全部被拔秃了!难怪水修气成那样!
我压下心里的火气,把师娘递给娘,慢慢往秦中宝那儿走,张开手,笑着哄他,说:“来,宝宝,过来。”
“娘亲——”秦中宝肉乎乎的小脸越来越近,终于贴在了我胸口上。他手抓着我的衣襟,眨巴眨巴眼,冲我笑。小屁股撅着一扭一扭,赖在我怀里撒着娇。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双手往他胳肢窝下面一兜,把他抱起来直接塞给了水修,说:“打吧。”
水修接过秦中宝,脸色闪过一抹得意,把他夹在胳膊下面,啪啪啪啪,对着屁股一阵儿猛打。
水修修长洁白的手指下,是宝宝从白变粉再变成红色的小屁股。水修的手扬起一次又一次,他的手心也从白一点点变红。即使这样,他下手还是很重,啪啪的声音响亮的,让我的心一揪一揪。
“好了,他知道错了。”我从他怀里把宝宝抢过来,看着睫毛都被泪水打湿成一缕一缕,整张脸都哭的通红,不停打着嗝的秦中宝,心里一下就难受了。
“你怎么下手这么重,打他几下,让他知道错了,不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