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乔嫣还挂在他脖子上,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说:“胥哥哥,你怎么来了啊?”
白色的高铁站墙壁,都要被映出粉红色来了。画面,不,不大对劲。我甚至被他俩这幅画面,狠狠地苏了一下。
周胥脸上那种宠溺的表情,绝对不是一个长辈对着小辈时,应该有的!以身为人妻,人母的经验看来,周胥这会儿的神情,那绝对,绝对是对情人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扭头看着皱眉沉思的水修,一种麻烦大了的感觉,一点点涌上我的心头。果不其然。当他看着乔嫣,荡漾了没几秒,好好的端详了乔嫣的脸之后,脸色骤变。
不仅没有宠溺,连平时那种老好人的笑脸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种无法言喻的震惊和慌乱。
“丫头,你,你……”他看着乔嫣,结结巴巴,吭吭哧哧的想要问什么,可是,他的眼神转来转去,就是不落在乔嫣脸上,也就是,死活都说不出来。
乔嫣一双灵动的圆眼,看着他的脸,静静地,等着他体温。好像,乔嫣越是这样,周胥就越是简直,我似乎都看到,有汗从他鼻尖冒出来了。
“就是,你,你是,是不是……”都这样了,他还是问不出来。
我看着他那副,急的眼泪都要落下来的惨样,心里算是彻底的明白了。于是,把手搭在乔嫣的手臂上,让她看着我,叹了口气,替他问了,他心里急躁想问出来的那句话:“乔嫣,那个易天泉,是不是,嗯……”
我天!难怪周胥问不出来,这种话开口实在太难了!我看着周胥那副“我就知道你说不出口”的得瑟样,攥了攥手,一口气说完:“易天泉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啊?”
乔嫣冲着我点点头,然后嘴一瘪,直接抱住了周胥的腰,吃豆腐似的往他怀里一扑,蹭了蹭,带一点儿鼻音,可怜兮兮的说:“胥哥哥,他每天都欺负我!”
周胥耳朵都红了,手忙脚乱地拍着她的背,哄着她:“没事,我,我替你报仇!”
我捂脸。根本就答非所问好吗!于是,我干咳了一声后,说:“不是那种意义上的欺负,是……”我忍不住又咳了一声,才说:“是说,他是不是真的,把你当老婆了,就是说,那种夫妻间的欺负,你懂了吗?”
乔嫣脸一红,顿了一下,抱着周胥的松了不少,低着头,疯狂的掉着眼泪。那个活泼可爱的乔嫣,这会儿委屈的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胥脸色完全阴沉了下来,甚至,气的眼睛都红了,可即使这样,他却只是攥着自己的手,强力隐忍着,不舍得乔嫣一点儿,一直哄着她,并誓替她报仇。
乔嫣哭了很久很久,一直到检票,她还拉着周胥的手在哭,差点被检票口的工作人员,当成是被拐卖的妇女的人贩子。
这样一闹,我们最后也没有上车,而是又回到了被灵盟买下的那个民宿里。乔嫣一路,都在抽抽搭搭的哭泣。我们实在是不想让她在那些修行者面前出现,以免引不必要的误会。
于是,周胥就用法术,帮我们四个都隐形,然后躲在了,民宿临河的小花园里,等着她哭够。等到她哭够的时候,河面已经倒影着不少人家的灯光了。
她靠在周胥的手臂上,看着隔着桌子坐着的我和水修,说出了,她和易天泉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乔嫣的爷爷死后,她不想继承家里的祖业卖棺材,于是,她跑去城里,准备找一份工作,在城里扎根立足。
结果就是这么巧,她居然遇到了易天泉,甚至卷入了南洋灵盟的一个法师,和易天泉的打斗之中。
她压根就没有想看热闹的心情,结果因为双方打的太凶残,实在是没有地方躲,更是没办法跑掉,只能待在原地等着打斗结束。
而可怜的,只是路过的她,就这样被那个濒死的法师,种下了飞头蛮。易天泉干掉法师之后,就用自己的尸毒,帮她镇压着身体里的飞头蛮。
而他在那次打斗中也受了伤,正好现了,她血里有灵力,于是就一路跟着她回到青水镇,躲在镇上一边跟她一起卖棺材,一边吸她的血疗伤。
周胥听着她的讲述,那两只总是弯弯的笑眼,渐渐就眯成了一条直线,脸上的愤怒和阴沉,怎么都掩饰不住。
当他听到乔嫣说,她是因为被南洋灵盟的法师,给种下了飞头蛮,才和易天泉结缘的时候,他背后那棵,种在民宿旁边小巷里的柳树,忽然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