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的晃动着手里的毽子,我的眼睛随着轻轻颤动的鸡毛转动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他阴测测的声音:“我想你去死啊,不然你以为,我想你怎么样?
不,是你自己想死。
你爱的人背弃了你,你生无可恋。
这个世界满是悲哀,你为什么要活着?
死吧,死是最好的解脱。死了,你就不再难过,去死吧。死吧。”
我茫然的抬头看着他,站起来看着地上的窗帘,把窗帘拧在一起。耳边不停重复的,是他的死吧。
不好!!!身为秦丢丢,我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心想要阻挠的我,却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我面前是窗帘,是浴室钉在墙上的铁栏杆。
停下!!我在心里大吼,可是,却只听到自己低低的抽泣声。
撕拉……
窗帘在铁栏杆上磨蹭着。
咚……
吊在窗帘上我的,撞到了,架子上的洗漱用品。
脖子上传来窒息的压迫感,他站在浴室门边,轻轻地,抚摸手里的鸡毛毽子。
眼前一黑,什么,都消失了。
“丢丢,丢丢?”
水修急切的呼唤声在我耳边响起,我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咳咳咳……”福尔*马林的味道过分刺激,猛吸了这么多下,我狂咳起来。
“没事了,你回来了。”水修轻轻拍着我的背,把我扶起来,用法术拉来房间那边的椅子,让我坐下。
“我不知道是入梦还是入魂,我刚刚看到了,她的死因!”我轻抚着自己的脖子,上吊的感觉太逼真了,那种惊恐的感觉,到现在还没有消退,甚至,吓的我出了一身冷汗。
我们还在刑警大队的停尸房里。
她的尸体也仍旧挂在罐子上,地上的福尔*马林还没有清掉,没有窗户的房间里,不仅刺鼻的味道挥散不去,也看不出,时间到达过去了多久。
水修并不急着问我,他把我扶起来,用法术从房间那边拉来椅子,扶着我坐上去。
冰凉的手在我额头上敷着,盯着我的双眼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松开手,静静地看着我。
同样看着我的,还有一脸好奇,又带着一点惧怕的中年警察。
我又揉了揉脖子,才说:“自杀只是一个幌子,她是被人催眠杀害的,是他杀。
我刚刚以她的视角,看到了,事情的经过,她……”
我把看到的所有,都告诉了他们。
当我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啪嗒,啪嗒,滴水声再次响了起来。
我以为她又开始往外爬,吓的扭头去看,却现,她的脸上流出了血泪。
一滴又一滴,落在了地上那一滩福尔*马林里,染红了一大片。
唉……
我忍不住叹气。
我相信她是真的爱着那个男孩。
即使知道他骗了自己,却也不改初衷的爱着他。
如果他没有催眠她,让她死的话,她会原谅他,并且以同妻的身份跟他在一起的吧。
可现在我说出了真相,让她知道了,那个男孩才是凶手。
极度的哀伤,才会让她流出血泪吧。
“我知道,是他利用了你的爱。”我走到她面前,对她誓,说:“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那个人,还你一个公道。”
她身上的哀伤并没有淡去,我和水修一起,把她放回罐子里,为了防止她诈尸,不得已,贴上了镇魂的符咒。
越是枉死怨气越重,至少震住了她,下一次秦依依暴走的时候,手就不会参与了。
“请问,你们这里还有这样,身体残缺的尸体吗?”我问躲在门边的中年警察。
他越来越头,才说:“这是唯一的一副。”
唉……
已经用了借助了九科的帮助,居然还是只能找到这一个。
秦依依的身体不知道是用多少尸体拼凑而成的,龙一应该是要我们找到所有的凶手才对。
我挫败的看着水修,低声嘟囔着:“万一白大师他们,是偷了已经下葬的尸体怎么办?
如果没人报警或者弃尸荒野的话,咱们还能找到,第二具尸体吗?”
“再想办法吧。”水修揉了揉我的脑袋,心疼的看着我,说:“丢丢,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啊?”我稍微愣了愣,才想到,水修是在说我晕倒这件事。
我扭扭脖子,动动手脚,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想对他说我什么事都没有,就听到了几声抽泣。
这次哭的,是一直坐在房间那边沙上的秦依依。
她惊恐的看着我和水修,因为怕,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度:“水修,我,我的恐怕知道,第二具尸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