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锦华的这一番话,慕容霜笑了。『 ?*
笑容由轻淡阴柔,慢慢地变作了一种亲切而娴雅的明朗,但若细细一看,便可从其双眸中看出一丝的忧伤,仿佛秋日的初阳,染上了一丝犹豫。
而后用一种似明快,却带着些许压抑的语气朝锦华问道:“锦华姨看我这样可好?”
话语徐徐,恭谨而矜持,简直将一种初逢大变,却不忍将这种悲伤晕开的体贴女孩之形态表露得恰到好处。
“好,三小姐果然聪慧过人,那奴婢这就下去准备了?”锦华恭敬地朝慕容霜福了福身子,而后欣然离去。
看来,这个三小姐果然不是等闲之辈,或许,选择她,是一个明确的决定。
慕容霜微笑着看锦华离开,目中闪过一丝了然。
方才的对话,不仅仅是锦华在试探着自己,自己何尝不是在试探着锦华。
锦华想找个好的主子投奔,她又何尝不想收服锦华。
毕竟,锦华在陈姨娘身边侍候了那么就,对陈姨娘的事情,定然掌握了不少,而这一切,便是自己最需要的。
闲步转身,慕容霜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要去见顾老夫人,还需要做一番打扮才是。
这打扮,并非是将自己妆扮的明艳动人,而是要故意做出憔悴悲伤,却强行用脂粉遮盖住的模样。
这里面的分寸,可要把握好了,要让人能够看出,又不能太表露痕迹,但慕容霜自幼便在夹缝中生存,更有陈姨娘这个榜样在前,自然有办法将这点分寸拿捏完美。
“慕容霜,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定要把握好?”慕容霜眼眸中闪过一丝坚毅,瘦小的身子愈加起来。
宗人府的后堂上,陈姨娘与其狼狈地跪在下方,看着上方坐着的主审张大人,以及旁审宸王,目中满是惊慌。
“陈倩,你身为宰相府的姨娘,居然不守妇道,与人通歼,更图谋与谋害嫡女慕容玥,目的何在?”张大人执掌宗人府十数年,身上自有着凌然正气,话语中带着一种摄心心魄的威压。
“张大人,臣妇冤枉啊?臣妇……”陈姨娘心头一跳,眼眸一缩,却心知此刻无论如何也不能露出胆怯,更不能贸贸然承认,否则只怕再无翻身之地。
“本官从不冤枉任何一人,你身为小小姨娘,有何资格自称臣妇你与这王浩通歼,早已经被宸王府的护卫捉歼在床,你还有何话可说?”张大人一拍惊堂木,冷声喝到。
“臣……”陈姨娘才张口,却见王大夫目光如利剑一般划来,忙改口到:“贱妾冤枉,贱妾绝对没有谋害玥……没有谋害二小姐,望大人做主啊?”
被捉歼在床,想要否认,显然是不可能了,如今,陈姨娘只能一口咬定自己不曾谋害慕容玥了,否则,只怕想保住这条命是绝不可能了?
“哼,还敢狡辩,王浩,你自十二年前成为宰相府的大夫后,便借由治病的机会,与陈倩私通,更在之后,与陈倩勾结图谋宰相府之财产,可有此事?”张大人冷笑一声,转头问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王浩。
王浩抬起头来,目光平静地看着张大人,不卑不亢地说道:“草民只是见陈姨娘被宰相大人冷落多年,怜其孤苦,由怜生爱,情不自禁罢了,并未有任何窥觑宰相府之意,望大人明察。”
一旁端坐的宸王听得王浩这一番话,不由地凝眸看向这个五官俊逸,眼眸却略显阴霾的男子,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男子的目的,并非仅是慕容府这般简单,这也是他今日为何前来旁听的原因。
毕竟,陈姨娘与这王浩通歼及谋害慕容玥的证据已经充分,而张大人更是一个铁面无私,断案如神的清官,这陈姨娘和王浩的罪行,是绝对逃不了的。
张大人目光嘲讽地看着面前的王浩,鄙夷地道:“好一句由怜生爱,情不自禁。莫非本官还要为你这一番情不自禁而对你宽大处理不成?”
“草民不敢?”王浩高声应到,而后再此说道:“草民绝无窥觑宰相府之心,也绝没有谋害过二小姐,草民冤枉。”
“既然你拒不承认,好,来人,带证人?”张大人也不与王浩再多费唇舌,高声吩咐官差将证人带上来。
随着张大人的话落,林妈和怜儿以及王管家三人被带了上来,陈姨娘一见这三人,不由大惊失色,而后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宸王。
是他?居然是宸王爷,居然是他在后面一手策划了这件事情?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就因为慕容玥那个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