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新嫁娘这一身份,喜妹并没有想象中的清闲,一来是因为轩辕烈爹娘早已逝去,所以没办法学做别人新媳妇那样,只等着嫁过去便可。
二来则是有些不放心,要是按着轩辕烈的想法收拾屋子,那还不得严肃的很呐,整日生活在那里还不得压抑死?
府里很多的事都得她自己上阵,比如说,这屋子里的家具打磨成什么样子。
下人怎么安排,喜妹嫁过来后家里的佣人不能只是清一色的男的,必须要适当的添些女丫头这样府中的阴阳也能调和些。
好在床是女方家陪嫁的,这不需要喜妹操心,可是当木匠们将那床搬过来的时候,喜妹还是吃了一惊。
那床是喜妹以前听别人说过的拔步床,有文献说,这一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嫁的时候,家里一般会陪送这拔步床的。
因为它做工考究,形制高大,就是迈上小碎步也要绕着床走上上百步。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给女儿陪嫁这个东西了。
赵氏摸着上面的纹路,眼里全是惊叹,“看看,这讲究人就是不一样,向我们以前,哪里还肖想这样的床?”
喜妹也围着它转了两圈,嘴中啧啧出声,“娘,您这可是下了血了”这整个下来得不少钱吧?
赵氏看了一眼周围,这才悄声道:“我跟你说实话,这可不是我出钱弄的,全是我那未来女婿一手操办的,别看人家平时不言语,这关键时候还真没让人失望”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方才娘的表情也是那么诧异呢。
“那好,一会我让招宝将大姐她们送来的寒瓜给他送一个”喜妹欣喜道。
不料,赵氏听完后,捂嘴儿笑了,“娘,怎么了?”喜妹不解。
“人家给你送些稀罕的东西,你倒好,只会给人送些常见的东西,可是省心省惯了的”
喜妹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自己一个大姑娘的嫁个他那才是他的福气呢,给自己好点那是应该的。
这样想着,招宝急匆匆来了,喘了口气,说道:“小姐,那个轩辕府上的那个厨子过来了”
昨日生的事,喜妹也知道了,大概就是忠叔听了自己吹嘘的自家酒楼的饭菜好吃,所以专门去品尝了,可是,结果吧却不尽人意,在里面和伙计吵了一番,这不,最后还是显摆了一下才回府里。
眼下,人家来的时候还是黑着一张脸呢,活似喜妹欠了他银子一般。
将招宝端来的茶水亲自递给他,喜妹明知故问道:“忠叔,您这是怎么了?谁惹得你不高兴了?”
忠叔斜着眼儿瞥了喜妹一眼,道:“你这丫头还好意思说,是谁跟我吹,说你家厨子手艺好的很,一点也不逊于我,我昨个去尝了尝,这失望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喜妹讨饶道:“这可怨不得我,这我先前以为我家厨子做的已经够好吃的了,也没想到您的手艺超他那么多,是我的不是,我的不是”
反正不论怎么回事,只是认错,保准儿没事。
忠叔哼了一声,看着喜妹道:“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你这一忽悠不要紧,你可知道完全将我的计划打乱了?”
喜妹讨饶,“这您还有计划啊,这我真的不知道,您别怪罪啊”
忠叔之所以去酒楼里品尝食物,不光是因为喜妹说做的好吃,更多的则是为了找一个帮手。
看着主子与喜妹的婚事就快要到了,婚宴肯定是得他忙碌,但是他一个人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撑起整场婚宴,所以才按着喜妹所说的去找一个手艺合格的厨子。
在婚宴的当日帮他,可是招来找去,没有一个和他心意的。
眼看这日子就快要到了,可真算是急死他了。
看他又有着急上火的趋势喜妹急忙安慰,“忠叔,您也别着急,这眼看这日子还长着呢,您先慢慢的教着,能弄出个什么是什么”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道,这你以为谁的舌头都向你一样叼?就算是平时一般的厨子做出的喜宴,大家也是捧场的很呐。
这样把厨子交给你培训,这将来还不是为我家酒楼服务?
忠叔估计是看出了喜妹脸上的不在乎,叹了口气从椅子上起身,“罢了罢了,你个正主都不在意,我这跟着瞎起什么混?走了走了”
这人的脾气是越来越怪了。
喜妹还得紧着上去巴结人家,嗨,怎一个辛苦了得?
答应在过几天后帮着他一起挑选喜宴上的菜色这一条件,好不容易送走了忠叔这个难伺候的主儿,却不料,就在她正要踏进院子之际,眼神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郑大哥?”喜妹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