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楚楠天,夜风习习里,袁艺凡本是冷漠的神情忽而闪过一丝恨意,细眉一蹙,长长的睫毛猛地往上一扬,目光从手里的棕色玻璃瓶,望向楚韵。
那一望,是凶猛和仇意,落在楚韵的身上。
楚韵不知道,她到底哪里说错了,可以惹得袁艺凡的目光,像刀子似的飞向她。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此时此刻的楚韵,早就在她的目光下,死了千回百回了。
楚韵以为,她会立马杀了她,可她什么也没做。
只是收敛了眼里的怒意,又垂头埋在箱子里,取出三瓶浓盐酸,一一倒进玻璃罐里。
浓硝酸与浓盐酸,1:3的比例混在一起,便形成了王水。
玻璃罐里,冒着黄色的气体,袁艺凡离得很远,眼看这样倒下去不是个办法,只好带上口罩,总不至于杀死楚韵之前,自己倒被毒烟给熏晕了。
楚韵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两腮挂着害怕的泪水,瑟瑟抖。
“别跟我提楚楠天,否则你死得更快。”
“……”
“他杀了我的孩子,是他自己的孩子,他可以那般漠然。”
如果六七个月前,楚楠天哪怕是快一步送她到医院,她的孩子也不会流产。
可她被陈妈折腾着去了医院,久久见不到医生,只让她平躺,平躺,见了医生,要做保胎,陈妈不肯交钱,不肯给她做麻醉。
至今,她都记得,她躺在手术室,听闻钳子,镊子,穿透她身子的冰冷声。
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那一团混在鲜血淋淋中的白色小胚胎,是她未成形的孩子。
陈妈和医生告诉她,她将永远失去当妈妈的权利。
永远。
意味着以后不能再怀孕。
医生说,是她打胎的次数太多,子。宫壁太薄。
可哪里是这样,她明明是第一次怀孕,明明是医院不想负责任。
对了,那个叫陈明莉的副主任医师,还有陈妈,这些仇,她也会一一报还的。
两箱浓硝酸与浓盐酸,就这么在她的手里,以1:3的比例,混成了王水。
王水。
连金属也可以溶解的化学液体。
如果不现兑现用,恐怕一这路开过来,很可能在车里作遗漏和冒出毒气。
所以,心思慎密的袁艺凡,只能现场制作。
兑好了两大罐王水,袁艺凡回了面包车,又拿了一小罐东西,一边往毛巾上倒着,一边走向楚韵。
“你,你要干什么?”
袁艺凡举着手中的毛巾,“麻醉药。”
“你是想先晕过去呢,还是想直接体会王水淋在身上的痛苦感觉?”
“凡凡,求求你了,别这么残忍的对待我。”
“……”
“凡凡,求求你了。”
“……”
袁艺凡不听不顾,拿着淋满麻醉剂的毛巾,蹲在楚韵的身边,“别他-妈的废话,看在你我婆媳一场的份让,我就成全你,减轻你死前的痛苦。”
“凡……”楚韵还没喊出来,袁艺凡已经拿着毛巾堵在楚韵的嘴边,用力的堵着。
麻烦进入嘴里,舌头顿时僵了,仅接着头晕目眩。
袁艺凡嫌麻烦,干脆直接把麻醉剂罐入楚韵的嘴里,让她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随后把楚韵拖入江边,一整罐的王水倒在楚韵的身上时,很快冒出黄色的气体,嗤嗤嗤的作响。
江边,黄色的烟气浓烟滚滚。
在这黑夜中的冷风里,显得妖气重重,阴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