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的嘴真的正常了，正常了唉！”她欣喜若狂，“真的不歪斜了。”

云老爷子躺在枕头上，眨了眨眼，眼里有笑意，又试着抬了抬和阿墨一样的薄唇。

“乔-乔！”云老爷子的音不太准，但听得出是乔乔二字。

吐出两个字，费了好大的力。

别人说这两个字，只要一秒钟的时间。

可他足足花了好几秒。

乔小安却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双眉一扬，扬出满脸的欢喜。

“爷爷，你竟然能说话了，你竟然可以说话了？你再喊我一遍？”

“乔-乔！”爷爷喊得很费力，想喊第二遍却有些艰难。

乔小安高兴得落了泪，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砸落，大颗大颗的。

爷爷张着嘴，隔半分钟就会喊一次乔乔。

乔小安一边抹着泪，一边问，“爷爷，你能不能说别的，别的能开口吗？”

爷爷还是只会说乔乔，而且说得很缓慢，音不是很准。

这是脑溢血昏迷醒来后的后遗症，很多病人都会如此。

乔小安很快就喊来了医生。

医生给的答复是，老爷子一步一步在恢复，但离正常人的身体状况，还得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

如果近两个月来，老爷子的语言功能可以恢复一些，就可以出院观察，每个月来做定时的治疗就行了。

这对云家来说，是个特别大的好消息。

她想第一时间分享给阿墨。

那边的阿墨，接到她的电话时，刚刚入睡。

乔小安握紧电话，“阿墨，对不起，在你睡觉的时候给你打电话。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是欣喜若狂的。

“爷爷的病情有所好转吗？”云墨猜测着，也唯有这样的情况，才能让她如此高兴了。

她又说，“嗯。爷爷刚才开口喊我的名字了。刘院长说，爷爷再有一两个月就可以出院了，每个月定时回来治疗就行了。”

“我就知道，爷爷有你照顾着，一定会一天天康复的。”

“是爷爷本身就坚强。”

“老婆，辛苦你了。”

“你又来了。”乔小安望了一眼看着她满眼笑意的云老爷子，“阿墨，你把你关夜的闹钟关了吧，等下就别给我打电话了，好好睡一觉。”

“嗯。”

“等你睡醒了再打给我，反正我睡不着。”

“……”那边的云墨，听闻她如此欢喜的声音，也特别的高兴。

“好了阿墨，我还没有告诉妈妈呢，我现在给她打电话。”

挂了云墨的电话，乔小安挨个给大家报喜，先是邓佳茹，然后是乔世文，然后是老宅的吴伯小吴，还有东方明珠的吴妈。

这一天，四月十二。

对于乔小安来说，是这一年来，最美最美的一天。

她的心情，比四月三号那天，阿墨给她过结婚纪念日，还要来得欣喜若狂。

-

又过了两天。

老爷子已经可以吃稍微软一点的食物了，比如蛋糕，比如稀饭，比如蒸热的香蕉泥。

但老爷子在吞吐的时候，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如，偶尔会将食物溢出嘴角。

乔小安勺了一勺鱼头粥，在面前吹了吹，直接勺子里的粥粒不再烫了，这才递到爷爷的嘴角处。

“爷爷，张嘴。”

老爷子配合得很好，嘴张得老大了。

喝进了粥，顺利的咽了下去，可嘴角处还是弄脏了。

乔小安用热毛巾替他拭了拭，又横勺起第二勺粥。

如此，反复。

喂完老爷子一整碗粥，花去了半个小时。

最后替他擦拭嘴角时，老爷子张了张嘴。

“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