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喝了,安睡一觉,陛下的身子就无恙了。”
刘协从床榻间坐起了身子,看着递到了面前的药,药碗中传来很是苦涩难闻的味道,还带着些许腥味。
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拿过了药碗。
顾楠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也没有意外,这药的味道确实不好,平常的药只是苦而已,这药还腥涩。
伸手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些糖。玲绮和秀儿都知道顾楠喜欢吃甜的,所以常会买一些给她带着。
从布包里拿了一块碎糖递给了面前的少年。
“要吃糖吗?”
刘协看着顾楠手中的糖,迟疑了一下,接了过来。
“多谢先生。”
含着糖将药汤喝下,药草的味道被糖味冲地稍淡了一些,也不至于那么难入口了。
等到刘协将药喝完,顾楠拿着已经空了的碗,准备离开。
“陛下多加休息,在下就不打扰了。”
顾楠躬身一拜,退身离开。
“先生。”坐在床上的刘协平淡地出声,叫住了她。
顾楠的脚步停下,疑惑地抬起了头:“陛下,不知还有何事?”
“先生不是太医,想来是曹将军请来的。若是日后,朕的身子有恙,不知道能不能再请先生来?”
刘协坐在床上问道,其实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同眼前的先生相谈时很简单。
他不必像平时那般斟酌字句,可以随口聊天。其次,顾楠的医术在他看来比太医要好上许多。
顾楠没有很快回答。
刘协似乎猜到了什么,毕竟顾楠应该是曹操帐下的人,沉默了一下说道。
“先生说行医只管治病救人,那朕也只当先生是一个大夫,没有其他,只望先生以诚待我就好。”
顾楠的头低下了一些:“既然如此,随陛下的意思。”
说完,慢步走出了营帐。
帐外,她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糖放进了嘴中,含着嘴中一点点的甜味低头走开。
又一个可怜人而已。
刘协在床榻上轻叹了一声,躺了下去。
······
青州曹操西迎天子,有些人嗤之以鼻,有些人则是暗作布置。
但是这时的天下却不止生了这一件大事,徐州牧陶谦病死,还没有等周边的诸侯伺机而动。这徐州就有了一位新的徐州牧,叫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徐州牧之位没有传于陶谦的儿子,领了徐州牧的人反是一个外人。
这人在黄巾时曾起兵讨伐黄巾贼,颇有功绩。在虎牢关之战时与他的两个结拜兄弟小博了一把名声,但一直不得势,最后寄身在徐州篱下。那时谁也没想到,他会接过陶谦徐州牧的位子。
他自称是汉室宗亲,是中山靖王之后,名叫刘备,刘玄德。
若是他只是一个平头草民,自称汉室宗亲也没人当一回事,可现在他是一州之牧,诸侯就不能视若无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