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小娜,你还好吗?”
周小娜咬了咬嘴唇看着电梯的天花板。
“怎么了?还生我的气?”我说。
周小娜把头转了过去。
“去喝咖啡怎么样?”我拉着她的手。
周小娜任由我拉着她的手,我心生喜悦。
“需要钱吗?我给你点钱吧?”我说。
周小娜还是没有回头。
电梯门开了,周小娜甩开我的手快步离开。
我怅然若失的看着她的背影。
我打车去了东湖别墅。
进了大门,遮阳伞下的罗区长坐着轮椅,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着院墙上的铁丝网。
我走过去,“罗区长好。”
罗区长转过头看了看我,然后目光停留在书本上。
“想喝点茶吗?”我问。
“不用了,你坐吧,冯先生,幸会啊!”罗区长说。
“你认识我?”我问。
“岂止是认识啊,你本事可是大的很。”罗区长说。
“区长您高抬我了,我就是普通人。”
“你可不普通啊,居然和章宛茹在我的床上风流。”罗区长抬气头,目光锐利。
“没,没有啊。”我说。
“她人都不在了,你还否认?那天,你的鞋子放在鞋架旁边,你们也太不小心了。”罗区长说。
“那,那,不,不好意思。”我说。
“哎,你们胆子可真够大的,我回家后,你们居然还在做爱。”罗区长拍着手里的书。
“不,不,没有。”我说。
“你还不知道吧?我在卧室里装了摄像头,很精彩啊,姿势和花样很多,如果把你们这个视频拿去参加威尼斯电影节什么的,肯定能获大奖,对了,威尼斯是意大利的水城吧?”罗区长说。
“是水城,到处都是水,不好意思,我错了,我有罪。”我说。
“错了?你有什么错啊?是我错了。”罗区长说。
“区长,你能不能把那个性爱视频给我,我一定好好做人。”我说。
“视频让我烧了。”罗区长说。
“真的烧了?你不要骗我,你还是给我吧,要不,我花钱买行不行?”我问。
“烧了,你要想要,就去问阎王爷要。”罗区长低着头看着书。
“真的烧了?”我问。
“就是没烧,这视频录像,我也不会给你。”罗区长说。
“我和你老婆的事,还有谁知道?”我问。
“就我自己知道,我没打算告诉别人。”罗区长说。
“对,家丑不可外扬,罗区长,你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去给你买,你要是在这寂寞的话,我推你去街上走走。”我说。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万念俱灰了。”罗区长说,“报应啊,报应,家破人亡,家破人亡啊!”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说。
“有福不可享尽,有势不可使尽。”罗区长说,“我是个残疾人,现在不能主宰自己,其实,就是我以前不残疾,我也不能主宰自己,一个可悲的奴隶而已,荒谬的人生啊。”
“我觉得不荒谬,记得德国哲学家黑格尔说,凡是现实的,都是合理的;凡是合理的,都是现实的。”我说。
罗区长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书说道,“我无法驾驭我的命运,只能与它合作,从而在某种程度上使它朝我引导的方向展,我不是心灵的船长,只是它闹闹嚷嚷的乘客。”
“说的好。”我拍着手。
“杨柳月还好吗?”罗区长问。
“挺好的。”我说。
“真的想再见她一面。”罗区长说。
“你,你要是想见,我,我给你安排。”我说。
“不用了。”罗区长闭上了眼睛。
“罗区长,我去里面看看,你要是有事就叫我。” 我说。
罗区长点了点头。
我走到别墅的门口时,听到罗区长在我背后高声说道,“命运不是一只雄鹰,它像耗子那样爬行。”
他这两句话似乎是说给我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