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过中天,楚璃吻才从情趣楼里出来。她面上神色几分复杂,今晚生的一切是她进入地下之前没想到的。
燕离骗了上官扶狄,所以她认为这地下大概是藏着什么宝库之类的,就想先下去瞧瞧。
没想到,金银财宝没看到,倒是听一个被逼无奈的老父亲倾述了半宿。
他说自己是吴野,冶炼兵器,已经被抓来一年半了。而他的女儿,则是一年前才被抓来的,齐郇的人用她的女儿威胁他,他这才开始设计锻造兵器。
每个月,他们都会让他见一见他的女儿流荷,虽她担惊受怕的,不过看样子并没有过得太凄惨。
但是半年前,自他最后一次见过流荷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询问之下,那些人就说流荷生病了,他不放心一定要看见流荷,那些人就施暴揍他。
之后,那些人会把流荷身上的一些贴身物件拿来给他看,以证明流荷还活着。
这根本就不能算作解释,即便流荷死了,他们也能把她身上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给他看。
为此,他是忧心忡忡。
但是半年过去了,依旧没有流荷的影子,那些人仍旧在敷衍他,他争辩几句就会挨打,而且还会威胁他,不听话就剁掉她女儿一只手来给他看看。
他是心下难安,不知道流荷死活,又怕她还活着被这些人折磨,就只能继续做事。
苦难之人的苦是千奇百怪,他们有各种痛苦的事情,楚璃吻也并非没有听过见过,甚至自己也经历过。
对这些人,她并不同情,或许自己是铁石心肠吧。
只不过,想起吴野那骷髅似得模样,泪水横流的脸,她还真想去帮他看看,流荷是不是还活着。
返回关押康玉卓的宫殿,楚璃吻轻松的攀登而上,那边歌舞升平,丝竹靡靡,饶是天上人间。
攀在飞檐上,楚璃吻转头往那边看,眸子缓缓眯起,漆黑的眼珠里,横亘着若有似无的杀气。
没有直接回阁楼,楚璃吻在关押白胖子的那一层停下,潜到通风口稍稍听了一下声音,随后她便伸手,把她之前掰下来的那两块木板又拿了下来。
里面的人听到了声音,快步从小床上跳下来奔到窗子下面,隔着铁网,看到了楚璃吻的手。
把那两块木板放在飞檐一角摆放好,楚璃吻又动手,掰下来两块木板,这两块稍大,使得通风口几乎成了窗子。
拍拍手,她抬手抓住上层飞檐,双腿轻飘飘的跃起,便顺着通风口钻了进去。
铁网密密实实的包住了这个房间,楚璃吻也下不来。脚踩着铁网,背靠着封死的窗户,不禁微微摇头,“重刑犯的待遇啊。”
“女侠。”看着楚璃吻,白胖子也明显没想到她看起来这么娇小,模样又很稚嫩的样子,像个孩子。
“别一口一个女侠,我姓楚,你呢?”踩着铁网,她微微施力,铁网也因着她的力气而晃动。
“在下姓周名烈,早上只顾着述说在下的遭遇,却未曾向楚姑娘交代姓名,还望楚姑娘海涵。”周烈连连拱手,十分歉意。
“我会在长莺阁出入自由,皆是因为你楼上的那个家伙。有人要保护他,所以我算是代管。这里守卫森严想必你也知道,我是不可能冒险的。不过呢,你今日说你多声门有天下大小所有的消息,这个我很感兴趣。即便多声门可能是毁了,但我想齐郇关着你,想来你还是有用处。”楚璃吻开门见山,想要她帮忙,那她也得要回报。这些东西,要提前说好,也免得大家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