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行不端正,又来喊冤?
王瑗问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以前霍家和江家有联姻这层关系在,就算再闹,也不会放在明面闹到牵连各家的利益这份上。
这次霍修默一次逼得比一次狠,让王瑗心惊胆战,就怕撕破了脸皮到时候两败俱伤。
江雁声语气很平静,对王瑗母女眼底却划过一丝压抑的情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这不是我从小你唯一教会我事情的吗?”
在王瑗嫁进江家时,她茫然懵懂时也曾经把王瑗当成第二个母亲,那时,王瑗并没有承她的情,连抱她都不愿意,一转身,就将江斯微抱在怀里宝贝般的疼爱。
她想爸爸想的掉眼泪时,王瑗就会责骂她不懂事,是一个令人讨厌的爱哭鬼。
她羡慕江斯微被奶奶宠溺,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她无比奢望的一切,是王瑗亲口告诉她,堂堂一个正牌千金却沦落到比孤儿还可怜,是她太弱,也是她那个妈没有本事在江家立足,怪不了谁。
这世界早就不是你弱就有理了,没本事被欺压到死,有本事翻身重新做人。
江雁声对王瑗的恨意,不是非要懂得你死我活,而是随着岁月越深入骨髓,变得极淡却永远都消失不了。
霍修默没出手前,她没有想去报复什么,也不会原谅王瑗背着自己丈夫精神上虐待继女的这种自私恶毒的行为。
王瑗和江斯微这一闹,江雁声表面情绪淡淡,心情多少也被影响。
她会记起那些在江家不好的回忆,记起受了委屈强忍着不哭,还要对人强颜欢笑的滋味。
更会记起,自己那些艰难的岁月中,她无数次行走在绝望崩溃的边缘,想死又不敢,靠着强大的精神力量一直支撑着自己。
到了最后,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分裂出了一个恐怖狠毒的人格。
江雁声睡前服用了姬温纶的药,她头很疼,躺在床上也难受难忍,眉心拧着没松开过。
卧室窗帘逐渐不再飘浮,空气也静下来了,江雁声精致略白的脸蛋贴着枕头,双眸紧紧闭着,无声无息地陷入了一阵沉眠。
就在这种死静到了极端的环境下,女人长睫毛轻颤,十秒钟不到,就已经睁开了染着血丝的眼眸,定定看着天花板。
她坐起身,白皙的手指揉揉自己僵硬的脖子,脸上的表情很冷,光着脚缓缓踩在地板上。
……
霍修默从会议厅走出来,单手插在裤袋里,脸上的神态淡漠又疏离,而旁边,霍修城坐在轮椅上,被秘书推着出来。
两兄弟长相上像一个模子刻出来,气场却不相容,就算隔着远都能嗅到一丝战火味。
霍修城凉薄的挑起薄唇,嗓音淡淡:“堂哥用几个亿强势宠妻的手段,弟弟算是见识了。”
摆明了在会议厅里霍光晟提起王家的事,暗示霍修默身为霍家继承人不要一意孤行为了一个女人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霍修城这会出来,说话腔调带着讽刺。
霍修默神色淡漠如常,从裤袋掏出烟点燃,抽了一口,嗓音低冷:“十个亿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