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夜晚偶尔会有些浮躁闷热,多半都带着一股凉意,他视线在女人身上这件长袖连衣裙扫了一眼,布料雪纺很薄,也没有很厚。
江雁声抿起的唇瓣带着略微的苍白,她没出声,明显是不想理会男人这种生物。
保镖启动车子,气氛陷入了僵持安静的状态。
开了半路,江雁声稍微缓解下脚踝剧烈的疼痛,她才冷冷开口:“王纪千你打算怎么处置?”
霍修默面色疏冷不说话,像是回应她刚才冷漠的态度。
江雁声皱起眉心,语气依旧不太好:“哑巴了?”
男人眼底深处的情绪暗暗的,注视了她洁白的脸蛋半响,才幽冷的开腔:“你想怎么处置?”
江雁声眼睫毛缓缓下掩,却溢出杀意出来:“我看王瑗一天不惹点事情来是因为太闲了,那就给她个警告,别让王纪千在局里过的太舒服。”
霍修默没有在说话,长指的骨节敲着膝盖,嗓音低缓问眼前的女人:“她很想念自己母亲?”
她,指的是谁显而易见。
江雁声语气平静没有感情的说:“她渴望母爱到了心理扭曲,否则怎么会分裂出一个我呢?呵,我劝你别想着给她找妈,万一找回来了连那点心中的憧憬都没了,更逼疯她。”
一个抛弃女儿,十几年都没有回宛城的女人,不是死在了外面就是心太狠,还指望能从这个所谓的母亲身上得到什么母爱?
江雁声掀起眼皮,直视男人幽深的打量:“你知道吗?她是一个爱哭鬼,小时候动气了就哭,没人哄的话能哭到天亮,又没人去疼她。”
霍修默沉色的表情微变,膝盖上的大手逐渐握紧成拳。
而女人越说越讽刺,越面无表情:“她看到同桌偷拿自己母亲的项链到学校来炫耀,回家也不过是被母亲不痛不痒的打了一下小脸,那画面,更像是母亲充满慈爱的抚摸,所以她也学的有模有样的,呵,结果呢?
王瑗现她偷东西,当场就一巴掌打得她又辣又疼,打碎了她渴望被母亲温柔责骂的白日梦,谁缺爱到这份上欠虐?她已经执念到了心理完全扭曲,你爱的女人从小就是个心理变态。”
江雁声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牙用力说出来的。
霍修默嗓音薄凉:“你自己变态,还有本事说她?”
“比我还变态,不行?”江雁声这句话理直气壮到让男人无言以对。
霍修默看她的眼神复杂到让人无法揣测,随意的一件事,讽刺的语气说出来都能让他心疼江雁声的过去。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然挖了你眼珠子。”江雁声最厌恶别人可怜的眼神,冰冷着一张脸对着车窗方向。
她才不可怜。
……
车子停在都景苑别墅门口。
霍修默下车,给她打开门,薄凉的视线扫了一眼女人。
江雁声动作很慢,就算脚踝疼痛也不愿意说,刚踩在地上,眉尖还是轻轻的拧了下。
这个细微的反应,让霍修默怀疑的视线深深注视着她异样:“不舒服?”
江雁声整个背脊挺直,表情高傲极了:“去拿点药酒给我。”
她丢下这句话,就迈步朝别墅里走。
霍修默身高腿长的站在原地,看了她背影片刻,终于现夜在幕下,女人的走姿有点变扭,也比平时慢吞吞了不少。
霎时间,他脸色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