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声只露出了一张略失血色的脸,艳丽的妆容还没卸下,脸颊旁边染了几滴血,不说话,就这样直直盯着人看,很是冷漠。
她虚弱的很,声音却无比清晰溢出红唇:“听说我说跟你一块时被摔破脑袋了?”
莫名的,蒋锁宝感到江雁声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叫讥诮的情绪。
她眼睛含着泪仿佛快要垮落下来,颤着唇许久,才瑟瑟抖着说:“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扶住二嫂,让她摔到了。”
一时间,蒋锁宝的道歉让气氛有些微妙起来。
江雁声默不作声的靠在霍修默的胸膛前,看到这个女人哭得直哽咽,反而,轻笑了一声:“没扶住啊?多大点事儿,看把人吓得小脸蛋都哭花了,还不给点纸巾把眼泪抹了。”
蒋锁宝呼吸一哽,赶紧抬手胡乱抹去自己的泪水。
她低着头不敢正视江雁声,又直点头:“二嫂说的是。”
江雁声唇边的笑容似几分虚假,又敛起一些,不笑了,语气冷淡问苏湛:“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苏湛被冷不了一问,邪魅精致的五官露出几分尴尬,他解释:“还没,这位是我未婚妻蒋锁宝。”
“蒋锁宝?”江雁声了然一般,说了句:“这名字取的好。”
明明是夸赞的话,让蒋锁宝听入耳却觉得讽刺极了,她先前还在会所里跟江雁声撕心裂肺地埋怨着名字的事,现在又听江雁声在自己面前夸名字取得好。
要不是听医生说江雁声记忆错乱了,不记得昏迷前的事了,也没在醒来后找自己算账,蒋锁宝都要以为,这女人是故意讽刺自己。
她很牵强的维持着笑容,小声说:“是父母取的,二嫂觉得好,那一定是好的。”
江雁声不再理她,任由谁都看得出冷淡的态度。
蒋锁宝内心就算再委屈也只能忍着,小心翼翼看江雁声的脸色,那副小媳妇的模样像是被人欺负去了。
江雁声有些疲倦的眯着眼,将额头靠在男人的脖侧处说:“累了。”
霍修默便不再走廊逗留,跟苏湛交代了一句,抱着女人往电梯方向走去。
直到两人身影消失,苏湛笑容才没了,长指扯了扯领带,有些烦躁。
“湛哥?”
蒋锁宝心里不安极了,还在解释:“我要知道二嫂会摔失忆,一定豁出命都要拉住她的。”
苏湛对她,远不及在江雁声面前的态度好,皱着眉说:“这次的事就算过去,以后没什么事你别出现在二嫂面前,还有,你换个称呼,别再叫她二嫂。”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江雁声不是很喜欢听到蒋锁宝口中说出的二嫂这两个字。
蒋锁宝哭肿的两眼差点又要掉眼泪了,看苏湛面露不善,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点头哽咽道:“我知道了。”
她暗暗捏紧手心,丝丝疼痛也不顾了。
如果老天爷永远不让江雁声记起今晚的事,她一定,不会在出现在这个女人面前了。
……
出了医院。
江雁声就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拒绝跟霍修默互动,她眼睫毛轻抬,视线看向了覆在自己瘦弱肩头上的手指,无名指上,简单的婚戒闪着金光。
她视线又一转,看向自己白皙纤细的手,也带着婚戒。
霍修默就算眸子直视前方,她的小动作也逃不出他的掌控,在封闭的车厢内,抿着薄唇道:“我们很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