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树荣甩手而去,不一会儿功夫,便是消失在一处分开的人群之中,可那番直击底线的话却是犹然荡漾在众人的耳边,于是,这片场地陷入了一片沉静之中,给人以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重感。
“花宇,于家老二,你们花,于两家是不是铁了心要为这小子撑腰,与我墨家为敌。”墨菱脸色急速地一阵变幻,便是冷声打破了这沉默,冷厉的目光一转,将花宇以及于景洋给盯住。
于景洋与花宇悄然互视了一眼,皆是暗暗皱眉,作为珠宝业的同行,受到业内规则的约束,彼此间并不适合爆明面上的冲突,这会被视为破坏业内和谐的竞争环境,有了这份顾虑,此刻,二人在表态上倒是有些犯难。
“我要从他的嘴里挖出点有用的线索,我现在把人带走,一个小时后我会把人还给你墨家。”这时,叶宁淡淡的声音传来,而对于他的这般说法,墨菱斩钉截铁地给予了否决:“不可能,打伤我墨家的人还想把人带走,你当我墨家是摆设不成,你今天走不掉,你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叶宁瞥了眼俏脸冰寒的墨菱,出人意料地点头应允:“那也可以。”只不过应声方落,他便是猛地一把将那一百四五十斤的身子拎了起来,在季昌惊恐不安的目光下,缓缓举起了拳头,露出一个阴谋盎然的笑容:“那晚和你一起行动的还有谁?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说出来我放过你,你现在的伤势虽然严重却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但如果你执意不开口或者瞎编乱造的话,这一拳会把你的丹田彻底打碎,你说你变成了一个废人,墨家会不会养你一辈子?”
对于后天期武修来说,加入某个市级商家既是雇佣关系又是合作关系,平日在公司里,他们的职位不高但地位斐然,就算是公司高层都会对他们极为客气,而这般特殊待遇的来源,便是以他们过硬的自身实力为保障,一旦这份实力丧失,下场必然会是被弃之如履,能得到的仅仅是一份保险金。
在这个物欲横流人心不古的年代,绝对的忠诚已被视为是一种愚昧,为主子顶雷那也得看多大的代价,值不值得,对于一名后天小成来说,不愁找不到肯出百万年薪的东家相投,而如果一身实力废除,那未来之路才是真正的一片黑暗,叶宁相信,这种取舍对于季昌来说并不难抉择。
果然,在叶宁这番话下,季昌神色间多出了一抹犹豫不定,之前他生生挨的那一拳,对其中滋味有着切身的体会,这让他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绝对是个下手很绝的主,要是自己负隅顽抗,那今天很可能会彻底交代在这里...
而就在他内心激烈挣扎之际,有人已经不淡定了,之前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康有博低沉的声音荡漾开来:“叶先生,你这般羞辱墨家未免太过分了吧。”
叶宁斜睥了他一眼:“与你何干?这个时候你突然站出来充好人,难不成这幕后指示就是你康家?”
这话剑指人心,康有搏脸皮抖了抖,却还是义正言辞地说道:“笑话,我康家行事光明磊落,怎么会干这等龌蹉勾当。”
此话一出,在场不少人都是露出一丝鄙夷之色,康家行事还光明磊落?真是好意思说得出口,就不怕遭雷劈?
“哦,这样啊,那就是多管闲事咯?”叶宁玩味地笑笑,旋即目光直视季昌的眼睛说道:“再给你最后十秒钟的考虑时间,我提醒你一声,要不是阿成把你供出来,我也不会找上你。”